“可可羅科大人,請留步。”

流浪者剛準備踏出訓練場的大門,就被人叫住了。

流浪者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男人有著上挑的藍色貓眼,原本有些稚嫩的面容因為臉旁留的胡茬顯得有些邋遢成熟,一瞬間從溫柔藍眼的奶貓變成了有些邋遢的貓大叔。

流浪者思維凝固了一瞬間,用力把腦子裡被旅行者傳染的思維甩了出去,一定是旅行者那個傢伙汙染了他的腦子。

眼前的男人顯然相當有眼色,和那個帶針織帽的長髮男人不同,這個傢伙和他說話從來都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既不會離流浪者太遠而太疏離,又不會讓流浪者抬頭抬得過於費勁。那個針織帽就經常站在讓流浪者需要抬高腦袋的地方,以至於忍無可忍的流浪者現在一看到他前來說話,就乾脆利落地一腳踹在男人膝窩,讓人單膝跪地再發言。

忍不了一點,給我把頭低下!

可可羅科是boss給他的代號,聽上去好像是什麼椰子汁一樣的名字其實是高濃度的烈酒。Cocoroco產於玻利維亞,這是一款源自玻利維亞的手工甘蔗酒,酒精度數高達93%,這種酒不裝瓶銷售,一般以類似於橄欖油桶的器具進行包裝,玻利維亞人通常會將Cocoroco用來兌苦澀的茶水喝。

流浪者不關心這個代號的含義,這個連名字都含糊其辭的組織並不能讓他獻上忠心。

流浪者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琴酒給他安排的任務,和軒尼詩一起對這屆外圍成員中的三個好苗子進行審查,這三個好苗子中除了眼前的男人和那個長髮針織帽兩個狙擊手外,還有一個金髮黑皮的情報人員。在這三個人當中,流浪者看得最順眼的就是眼前的男人。流浪者向來不會把這些無關緊要的偏好隱藏起來,而這些“好苗子”又足夠敏銳,這或許也是男人敢攔他的理由。

可可羅科在組織的底層成員中可謂是讓人聞之色變,就像是他作為斯卡拉姆齊的曾經,做起任務來對下屬相當嚴苛的他自然而然的不會招下屬的歡迎。但和在愚人眾不同,組織中同他平級的成員卻相當樂意與他搭檔。

基安蒂等人:除了琴酒外終於遇見另一個能讓咱放空大腦也能完成任務的人了,什麼?嚴苛?嚴苛好啊,露馬腳的外圍成員就少了。

諸伏景光任由眼前的少年打量,作為一名臥底,儘可能往上爬才是他應該做的事,跟著可可羅科所能得到的任務量顯然對他拿到代號的目標是極大的助力,更何況可可羅科的行動在“連環弓箭襲擊案”後都轉為了對其他地下組織的清剿,這樣的任務對諸伏景光而言也不會有太多心理負擔。

“可可羅科大人,我申請加入您的行動組,”諸伏景光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我相信我的實力能夠跟上大人的腳步。”

流浪者挑挑眉,把男人的話當了耳邊風,申請下屬需要經過朗姆的批覆,他可不想去敷衍朗姆,這會讓他想起當年愚人眾開會的場景,想一想就倒盡胃口。

“誰給你自作主張的權利?綠川先生?”流浪者高高抬起下巴,如果是比他矮的或者是被迫半跪下來的針織帽就能看到這個意味著趾高氣昂的動作,但是站在他面前的是比他高出二十多厘米的諸伏景光。

流浪者的五官本來就趨於乖巧的長相,而嬌小的身軀更是強化了這一印象,長到腳踝的黑風衣讓他看起來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更何況他還帶著伏特加買的大大的黑色禮帽。所以在諸伏景光眼中,威名赫赫的可可羅科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炸毛的紫色貓咪,尤其是不帶殺意的當下,給人以得寸進尺的勇氣。(具體形象作者在討論有發哦)

只能說教令院的繁重課業終究還是削弱了流浪者身上的戾氣,愚人眾計程車兵們就不會有諸伏景光這個膽子。

“可可羅科大人,非常抱歉,是我太崇拜您了。”諸伏景光揣摩著十幾歲少年的心理,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少年很難拒絕這種程度的恭維。

但是流浪者是五百歲的少年,他在作為斯卡拉姆齊的曾經聽過不知道多少各種各樣的恭維與示好,旅行者調笑似的評價他“高攻低防”、“傲嬌”也是建立在對方是純粹的好意上,而現在的諸伏景光顯然並不在此列。

“收起你的小心思,僭越之人,做好你該做的事。”流浪者煩躁地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場。

諸伏景光站在原地,等到流浪者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摸了摸鼻尖,轉身回到了他們這個小組訓練場地。

“怎麼,我們奪得了未成年上司歡心的綠川先生也會被上司甩臉色?”金髮黑皮的男人正是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他和諸伏景光是作為警校同期的幼馴染,雖然在組織遇見同為臥底的幼馴染這種事足夠讓人驚喜,但降谷零知道,只有兩人之間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才能在出現最壞結果的時候保住另一個。此時的他只能藉著嘲諷,隱晦地向幼馴染表示關懷。

諸伏景光自然是聽得出來自家幼馴染的言外之意,他苦笑一聲,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在場的另一個人打斷了。

“顯然,投機取巧並不能取得先機。”化名諸星大的赤井秀一收起狙擊槍,從標靶旁邊的機器中列印出自已的訓練報告,他目前的臨時小上司顯然更喜歡這些直觀的資料而不是他嘴裡的自評。

“很顯然在場只有你最沒有說這種話的權利吧?”降谷零立馬給自家幼馴染找回場子,反正他和那個諸星大的關係不好已經是既定事實,逮到機會就懟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赤井秀一沒想到剛剛矛頭還在綠川身上的安室透迅速就把矛頭瞄準到了自已身上,看來自已低估了安室透對自已的厭惡。看來透過激將法從綠川口中獲取情報的計劃失敗了。

日常勸架的諸伏景光也因為剛剛被懟拒絕幫忙,赤井秀一隻好自已面對沒有諸伏景光削弱的、來自降谷零的陰陽怪氣。

不過,既然綠川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就說明可可羅科並沒有傳聞中的暴戾,這也算得上重要情報了,就是不知道那位一直神龍不見首尾的軒尼詩是個什麼情況,連續一週的基本能力審查下來三個人都沒有見到他的面,好在他們即將跟著這兩位代號成員出任務,總不能連續一個月的任務審查都見不到他的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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