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這就下山,師尊莫要動氣了。”白羽望望著臺階高處,穿著帶有梅花樣式的白袍,一臉謫仙模樣,清冷而又嚴厲的蕭聞洛師尊。

修仙門派巍峨聳立的正殿雲霧繚繞,四周籠罩著有如被青苔佈滿的山,修山之地中靈氣濃郁,門前共有五十六階階梯,階梯下便是各個弟子的修習場地。

白羽望惹怒師尊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論在往常,他和他的各位師兄弟們一同修習弄劍比試招術,表面風平浪靜,一團和氣。

暗地裡則是搞小動作,不是在師尊來時偷閒躲靜,就是喜好招風惹草,所學的那些術法全部用來作亂,使得一片練習場地歪風邪氣,不得安寧。

可即便如此,白羽望的修煉考核卻穩穩佔據上風。

這就不得不使得許多弟子們對此怨氣滿腹,最終忍無可忍,於是在師尊偶爾一次來看望他們修習時紛紛上前傾訴抱怨。

他們接二連三的聲稱白羽望的考核成績穩佔上風,那不還是因為平常修習時處處被他騷擾,以至於他們不能專心學習各類口訣,術法以及練劍。

師尊楚聞洛從他們的神情,語氣中聽出了他們的不滿以及夾雜了些怒氣。

他沉沉地呼了口氣,側頭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嚴厲道:“他人呢?”

圍聚在師尊身前的一大群弟子們紛紛側頭四處張望。

”咦,他人呢?剛剛還看見他了?“

”你看見了嗎?“

”沒有。“

一名男弟子指著一處驚撥出聲,“師尊,他在那兒。”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那邊看去,白羽望偷懶磊落光明,正懶洋洋的躺在某處樹蔭底下曬太陽,嘴上還搭著一根帶有綠葉的植物莖。

最初的師尊面容上還是會佯裝出幾分氣呼呼的樣子,雖是像其他弟子所說的那樣調皮,但白羽望的資質也是尤為突出,因此蕭聞洛都有幾分的看好,或者說有偏袒之意。

白羽望是自知的,他拜入蕭聞洛的門下中時,就曾經得到過蕭聞洛的親自教導,陪伴練習。

當時他還是新轉入蕭聞洛的門下,只當是師尊對待所有弟子的方式都是如此。可後來在其他弟子日常表達的不滿,腹誹聲中慢慢得知,原來師尊並非對所有人如此。

眾說紛紜,眾口鑠金,於是師尊將僅僅相處了大半年的白羽望歸於眾弟子身邊一齊修習。

白羽望看著滿門的弟子一如往復週而復始,從那一刻,沒有優待的弟子就恢復了普通的生活。

即便師尊來了也只是看看,可在白羽望的心裡卻是想要離師尊更近一點。

所以就出了這樣的事。

第一次與弟子玩鬧,得到了師尊的警告。

第二次被師尊罰抄經書1000遍,後又覺得這懲罰過於沉重苛刻,因此改為了500遍。

第三次白羽望在悔思殿門口跪了一個晚上。

這或許是成了白羽望能與師尊產生交集的途徑了,也是為了師尊,白羽望才會做這些無事生非,無風起浪的事情。

師尊此刻皺起了眉頭,額頭上的幾根青筋凸起,忍著一股怒氣喊道:“白羽望,你給我過來。”

白羽望聽聞只是睡眼惺忪的看向他處,起身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尊師重道的跪了下來。

“為師一直當你是少不更事,教導過你多少次,你不知悔改,反而一犯再犯,從今日起,門派不再容你,你下山去吧。”

白羽望面露驚色,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趕他下山?他說道:“師尊,你乾脆罰我吧,要打要罵弟子悉聽尊便。”

師尊對白羽望這個弟子抱有很高的期待,曾經傾囊相授,就是不想堙沒了純靈根的資質。

既然他已經得到了蕭聞洛的親傳,在那半年時間裡,毫無保留的把該教的都教了,白羽望這孩子掌握的也極快。

蕭聞洛對他的悟性也倍感欣慰,可如今他的羽翼漸長,修仙門派將不再成為他的束縛。

蕭聞洛攥緊了拳頭,不捨的心情逐漸被惱怒所掩蓋,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因為這句話,細長的訓責鞭在蕭聞洛的手中閃了又閃,“那好,以免你下山之後再做什麼惹是生非的事,旁人會說沒有師尊管教。”

蕭聞洛的第一鞭毫不留情,重重的打在白羽望的胳膊上。

頓時青藍色的弟子道袍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裡面鮮嫩的面板乍然開裂,霎時間迸出鮮血,染紅了胳膊上的衣襟。

“師尊,無論你如何打罵,弟子絕不下山。”

在白羽望心裡,他並不責怪師尊如此對待他,只要能見到他就很滿足。

眼前的師尊眉目俊美,墨髮流雲般傾瀉而下,散落腰際。他的氣質高雅出塵,曾經朝夕相處的畫面在腦海中有如走馬燈一般一一浮現。

“此事由不得你。”

師尊手中的鞭子又一次落到他的身上。

“噝——”疼痛感惹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道鞭一是為了給眾位弟子賠罪,二是彌補我的訓誡。”

師尊說完一片靜寂,白羽望還當師尊已經教訓完,正要抬眼看向他時,蕭聞洛也只是抻拽了一下細鞭,隨即又是胳膊一甩,一記鞭子落到他的胸膛之上。

“最後一鞭是為你有違師命,不遵教誨。”蕭聞洛看了看他身上的三道血跡,緩緩說道:“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徒兒不想下山,徒兒想留在卿天宗陪著師尊。”這句話恐怕是他這幾年來唯一一次袒露心意,可惜是不是晚了。

“不行,你攪擾同門不夠,甚至還要宗門鬧個天翻地覆才稱得你心?”

“我…”

此時蕭聞洛將手中的鞭子攥的更緊了,本應紅潤的纖嫩五指想來也是寒涼,竟顯得有些蒼白。

白羽望道:“弟子這就下山,師尊莫要動氣了。”

白羽望下山之前,回到自已的寢室將衣物打包進小行囊裡,持著痕玉劍不依不捨的離開了宗門之地,一路走一路回頭望。

下山途中階梯上的小石子還被他一路晃晃噹噹地踢了下去。

然而,下了山,他駐足在原地,竟不知道該去往的方向為何處。

他的身旁出現了有如一道旋轉的龍捲風,只是模糊的身影轉了幾圈,風姿綽約,溫香豔玉的女子顯現在眼前。

她一襲粉色衣紗,眉開笑臉間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

“淺若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等你啊,你救過我的命,我欠你一份恩情,這座山是屬於你們門派的,我上不去,所以在這裡等著你下來。”

淺若曦是一隻化作人形的狐狸,本體就是一隻紅狐,可剛剛她出現的出乎意料,讓人防不勝防。

“你一直都在這裡等著?”白羽望感到吃驚,詫異的低著頭與她四目相對,問道。

白羽望整個稜角分明,眉清目秀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如此近距離的觀賞,縱使她是百媚俱生的狐,少女的心智也抵擋不住這種滿面春風。

生澀的兩邊蛋頰一時間撲的粉嫩,心跳的速度也不自覺的加快了。

“嗯…”她略帶羞澀的回覆,又察覺到說的不對,激動的擺手道:“不,不是,狐狸換個地方也能生活,當初我看到你是從這裡上山的,我在你身上留了標記,你下了山,我聞到你的氣息便會知曉你的位置。”

“為何我探查不到你的氣息?”白羽望道。

“卿天宗山下生活的靈獸也要避免被人捉了去,所以外出一定要隱藏自已的氣息的。”

白羽望一副懂了的表情。

淺若曦接著道:“恩公,你可有難事說與我聽聽,若曦是來報恩的,所以我能解決的定會解決。”

白羽望失落的搖了搖頭,“相思之苦,除卻天邊雲,沒人知。”

他不介意自已的靈根上佳,混入普通弟子當中也並不礙事,只是與師尊相見相談的機會就少了。

他將自已的心思掩藏,不讓它飄出來,師尊大概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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