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廠長他們坐在食堂包間裡，大家聊的熱火朝天。
我能感覺到他們都是真心熱愛這片土地，真心熱愛這份事業。這是在現代社會不可想象的。
各種菜擺了一桌，因為下午上班，所以沒人喝酒。
飯後大家一起回到孫廠長辦公室坐下，楊主任連忙泡好茶，每位端上一杯。
我趕緊站起來雙手接過“謝謝楊姐”楊主任衝我笑笑。
等楊主任坐好，孫廠長對郭副廠長說“老郭你管生產，你給說說”
郭副廠長放下茶杯“現在我們有三個車間，最高的就六級工。
我的意思就是賈同志，負責全部車間的管理，負責分配任務，負責技術支援，負責工人培訓，負責定人定崗，最後負責高精度零件加工。”
孫廠長不動聲色“楊主任你說”
“我認為能者多勞，小賈應該制定工作計劃並且負責實施，應該有目的的進行工人升級培訓，培訓包括文化技能等等。我認為工人老大哥，文化水平亟待提高，不然就會影響他們升級，只有大家都提升上去了，才能更好的完成計劃任務”
孫廠長點頭“說的不錯，老李你也說說”老李……你們都說完了，我還說個屁。
“我個人覺得物盡其用就好”孫廠長笑著指了指老李“老滑頭”
看向賈東旭“我們也來聽聽小賈有什麼想法嘛”賈東旭一臉懵逼。
真是夠了哈，生產隊的驢都經不起你們這樣搞。我特麼的是人不是神。
“孫廠長郭廠長還有各位領導，我呢，年紀還小，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您們都是老革命老同志，怎麼安排，我就怎麼辦。作為一名黨員，我堅決聽從組織安排。”
孫廠長他們開懷大笑“老李是老滑頭，你就是個小滑頭”
然後很是嚴肅的說道“我們廠的生產計劃和生產水平，趕不上我們兵團的生產建設任務。鑑於此，楊主任記錄下來形成書面檔案向兵團總部彙報。”
“經兵團鋼廠管理委員會研究決定：賈東旭同志任鋼廠第二副廠長，全權負責生產任務，具體的生產計劃由賈東旭同志負責。”
“第一副廠長主要負責後勤保障，廠辦和人事財務，盡全力支援配合賈副廠長的工作。”
我靠這是階級敵人恨我不死啊，淚崩。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求求你們做個人吧！我這是得罪哪位大佬了。
“小賈啊，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你可千萬別辜負組織對你的期望和考驗”我淚牛滿面。
“楊主任負責安排賈廠長辦公室，上報兵團總部後，安排廣播播出。小賈你今天主要是適應環境，等兵團總部批示以後，直接上任。有沒有問題”
我特麼有大問題，可我不敢說，我也不敢問。
“沒有”
“很好，你去吧”
“好的”
怎麼感覺自已要上刑場的既視感。起身告辭，跟著楊主任離開。
孫廠長長出一口氣，“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我會慢慢的告訴你們。首先是根據四九城傳來的訊息，這賈東旭的來歷非常清晰。”
“他家往上十幾代都是僱農，到他父親這裡在當時的振華軋鋼廠當工人。
在賈東旭讀初中的時候，他父親因工廠發生事故，為了挽救工廠的損失犧牲。
賈東旭屬於接班進廠，當時不滿十五歲。
據調查人員瞭解，賈東旭在學校性格懦弱，接班進入軋鋼廠也是渾渾噩噩。
在賈東旭成長的過程中，有兩件大事影響他。
第一是父親亡故，第二是師傅因為是敵特被處決。
造成賈東旭的性格和一般人不一樣。怎麼說呢？就是能躺著絕不坐著，沒有任何的進取心。
他在廠裡也不追求進步，也不拉關係建人脈。從不主動聯絡別人，別人找他也從不拒絕。
也就是說，不結交朋友，或者說沒有朋友。你們聽到這裡是不是很奇怪的感覺。”
“是啊，我這幾十年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人”
老李也說“我也沒遇見過，感覺他有點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孫廠長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我當時聽到的時候就這感覺。
然後檢查人員就對他的生活環境進行調查。
結果很奇怪，所有認識他的人，記住是所有人。
沒一個人說他壞話，我當時聽說，我無法想象，也不敢相信。
可是這就是事實。這些人包括他的領導，工友，鄰居，他愛人家裡的所有親戚。
你們什麼感覺？奇怪不奇怪？”
郭副廠長……，老李……。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無法理解，無法辯駁。
孫廠長接著說“調查人員又對賈東旭父親死後，他的狀態和師傅死後他的狀態進行對比發現一個情況。
就是這人很低調，低調到沒有存在感。哪怕只是一個不小心考上六級，出了那麼大的風頭，他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甚至因為怕出風頭，過去兩年不參加考級。
所以調查人員的最終結論就是，這人你不逼他一把，他是決不會去認真做事的人。
所以剛才我乾罡獨斷作出那樣的決定，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_・?”。
郭副廠長……，老李……。
最後孫廠長自已得出一個結論“這小子藏的真深，現在的真實等級至少九級以上”
郭副廠長和老李肯定的點點頭。
楊主任帶著賈東旭，到廠裡的各個部門都轉了轉，介紹了賈東旭。
賈東旭渾渾噩噩的跟著打招呼，根本記不住好不。
最後走進一個辦公室“這就是你的辦公室，你看看還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一聲，我讓人去購置”
有也不能提啊，這不是為難我胖虎嘛。
“沒有，謝謝楊姐”
“那你休息一會，我先去忙了，有什麼要求告訴我一聲”
“謝謝楊姐，楊姐慢走”
賈東旭坐著發呆。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辦？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關鍵不幸的是，我是那隻鴨子。啊呸，你才是鴨子你全家都是鴨子。
要不跑路？可淮茹京茹和孩子們怎麼辦？我特麼心態崩了。
看起來想低調已經沒有可能了，特麼的老子有系統怕個毛啊。既然低調不了，那就整。
整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作為一個立志要當老六的人，我真的太難了！下班回到家。
淮茹和京茹興高采烈，對我說著單位的趣事兒。
棒梗小當也說著上學的事情，奶奶認真的聽著。
淮茹又問我單位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啊。淮茹見我臉色不對，就沒再提。叫上京茹去做飯。
我拿出一個本子筆，開始寫作業。主要是整理好自已的思路。
怎麼開展工作，怎麼制定學習培訓工作計劃，怎樣合理安排生產任務，最後還是怎麼完成任務。
我絞盡腦汁苦苦回憶前世所學。我特麼容易嗎我特麼太難啦。
吃過晚飯繼續，我就不信了。領先別人那麼多年的見識，我還搞不定一個小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