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臉上洋溢著真摯的表情,彷彿真的對老夫人的暗示一無所知,耐心地等待著她的進一步指示。

老夫人掃了一眼屋內穿梭不息的眾人,心知此刻不便直接開口向姜梨索要瓷器玉器之類的物事來填補屋內的空缺。

她臉色微沉,輕輕揮了揮手,道:“你自己好想想吧,往後別再隨便教盛兒了。”

姜梨自然明白老夫人拉不下臉面,不會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求,於是乖巧地應聲道:“是,孫媳明白了。”

她緩緩退出屋子時,王若雪仍在一旁哄著許盛。

許盛此刻已稍稍平復了情緒,雖然不再放聲大哭,但雙肩仍舊微微顫動,時不時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姜梨步履從容地從這對母子身旁走過,原是不打算多做停留的。然而,王若雪卻是急切地喚住了她,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弟妹。”

姜梨微微側頭,目光落在王若雪身上,語氣淡淡地問道:“堂嫂還有何事?”

王若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卻又迅速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楚楚可憐的神色。

她輕咬著下唇,對姜梨說道:“弟妹,我知道你是無心之舉,可盛兒畢竟還是個孩子,大人之間的恩怨,又何苦牽扯到他身上呢?”

王若雪的語氣中充滿了委屈,似乎姜梨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般,令人聽了心中頗為不適。

姜梨輕輕揚起嘴角,對著王若雪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她輕聲道:“堂嫂,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日你曾對我說過,他只是個孩子,我怎麼能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呢?”

王若雪一時語塞,她瞪大眼睛看著姜梨,試圖找出反駁的話來,卻只得勉強開口:“可、可你也不能這麼教導他啊!怎麼能說只要他開心,就可以隨意砸東西呢?”

姜梨的嘴角漸漸收斂了笑意,她直視著王若雪,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淡與堅定:“既然許誠明不在,你也不必再裝模作樣了。關於那日的情景,需要我為你詳細複述一遍嗎?你的兒子,初見我便故意將花瓶砸向我,而你,並未第一時間訓斥他,反倒反過來指責我,讓我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

姜梨的話語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

王若雪在她的目光下,有些心慌,正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又被姜梨打斷了!

“你無需急於反駁,你的心思,我早已洞悉無遺。你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無非是因為許誠明對你的縱容。然而,許誠明的選擇何其多,又豈會永遠心繫你這個寡嫂?”

姜梨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王若雪的心扉。

王若雪此刻的心情如同被亂麻纏繞,痛苦不堪。

她與許誠明之間的關係本就讓她毫無安全感了,姜梨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讓她的心疼痛得無法自抑。

她不想這樣的,她一直在努力忍讓,試圖維持著與許誠明之間的微妙平衡。

然而,現實卻殘酷得令人無法承受。

姜梨沒有再與王若雪多做糾纏,她決然轉身,步伐堅定地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她迅速安排了下人前往老夫人的居所進行清掃,確保那裡恢復整潔。

隨後,她又命人將王若雪原先居住的院子裡的一些瓷器玉器搬至老夫人處。

然而,這些瓷器玉器並非之前被許盛打碎的珍貴之物,而是些尋常可見的普通貨色。

老夫人一見之下,自然是心生不滿,可她又拿姜梨沒有辦法。

姜梨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卻意外地發現桃枝並不在屋內。

夜色已深,天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但桃枝的身影卻遲遲未歸。

姜梨坐在窗前,目光透過窗欞,投向那輪明亮的月亮。

這是桃枝自己堅定選擇的路,她也無權干涉。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決定和選擇承擔後果,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前世,桃枝是因她而死,那份愧疚感如同陰影般,始終縈繞在心頭。可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桃枝對許誠明都用了太多的心。那樣的情感,深沉而熾烈,絕非她三言兩語所能輕易消磨。

男人和女人,在情感的世界裡似乎總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女人一旦陷入情網,往往會變得盲目而執著,她們擅長自我欺騙,總是能在男人的缺點中找到可以原諒的理由。

而桃枝對許誠明的情感,正是這種無法自拔的痴戀。她對他的喜歡,似乎已經超越了理智的界限,無論他有何缺點,她都能找到理由去包容和理解。

姜梨自認為曾經對許誠明懷有好感,將許誠明當成是她的意中人,但那份情感始終未曾讓她喪失理智。

然而,桃枝對許誠明的喜歡,卻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早已讓她在理智的邊界上徘徊,最後徹底淪陷。

次日清晨,桃枝才疲憊地回到院子。

她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到姜梨的門外,雙膝一彎,便跪了下來。

姜梨原本還在甜美的夢鄉中徜徉,突然被門外的喧鬧聲驚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起身,開啟了房門。

一開門,便看見桃枝筆直地跪在門外,神情堅定而決絕。

姜梨平靜地看著桃枝,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桃枝的眼圈明顯帶著一抹未褪的紅,她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彷彿被昨夜的激情所耗損。

她面對著姜梨,低頭道:“婢子有罪,特來向少夫人請罪。”

姜梨的目光輕輕落在桃枝的脖頸上,那裡隱約可見的吻痕,如同無聲的控訴,讓她心中一沉。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步入屋內,輕聲對桃枝說:“進屋說。”

桃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晃晃地起身,跟隨姜梨進了屋。

她的步伐顯得有些不穩,顯然是昨夜被許誠明折騰得夠嗆。

姜梨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示意下人將門關上。

她的臉色微沉,心中卻波濤洶湧。

她明白,桃枝的請罪,不僅僅是因為昨夜的事情,更是對她們之間那份曾經深厚的情義的背叛。

她看著桃枝,忽然覺得……桃枝也變得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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