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妙峰上,梵妙頂一洞府內。

一嬌媚女子側臥在玉床,聽著下方的服侍自已的女弟子說著近幾日宗門發生的好玩的事宜。

在聽到清虛峰的秦雲打臉了整個青雲宗後,嬌媚女子身上的慵懶的氣息瞬間一掃而空,眼神中帶著好奇:“這秦雲當真讓整個青雲宗的人都失了顏面?”

下方的女弟子點了點頭:“是的師姐,那秦雲這幾日真是出盡了風頭,聽說我們百妙峰的許多女弟子都去尋那秦雲,只為見他一面呢!”

嬌媚女子聞言挑了挑黛眉,揶揄道:“看不出這秦雲還這般有女人緣?”

那女弟子卻搖了搖頭哼道:“才不是呢!聽說啊,那秦雲生的又肥又醜,滿頭油膩,一身髒兮兮的!一點都不俊呢!”

嬌媚女子來了興趣,極為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嘻嘻道:“那為何我們峰頭的女弟子都去尋他啊?”

女弟子翻了翻白眼,好像對這些去尋秦雲的女弟子極為不屑,她嬌聲道:“還不是為了青雲宗所有人都在傳的,秦雲手中的獨門秘方,若是得到了那秘方,據說什麼靈草靈藥長勢都會極好!”

“這般無厘頭的謠言居然也有人信?偏偏還是我們百妙峰的女弟子居多!哎!真丟我們百妙峰的臉!”

嬌媚女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女弟子極為不忿,她朝著嬌媚女子說道:“師姐,要不你出面制止她們吧!若不這樣,我們百妙峰倒是要被人看笑話了!”

嬌媚女子聞言,復又躺在了自已的玉枕上,慵懶的氣質再度浮現,她伸了個懶腰,氣若游絲的說道:“便由得她們去吧,就算我是大師姐,也不能什麼都管吶!再說了,我也懶得管。”

那女弟子似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嬌媚女子提前一句堵住了嘴:“休要再說了,我倦了,退下吧。”

女弟子縱有千般苦水,卻也倒不出來,只得苦著臉稱是退下了。

出了洞府,那女弟子卻是憤憤的握緊了粉拳,這秦雲,若是叫我遇見了,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

“阿嚏!”

在大樹下盤坐的秦雲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隨後扯了扯自已的內衫,疑惑的想到,我穿的也不少啊,為何會著了涼呢?

秦雲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情,秦雲也是十分無奈。

距離藥田舞弊事件已經過去了七天了,事情非但沒有漸漸平息,反而還呈現出愈發熱烈的情況。

這七天裡,一直有不認識的人來尋找秦雲,只為見秦雲一面。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衝著那個所謂的獨門秘方而來。

而且這裡面偏偏是女子居多,這就有一種壞處了。

女弟子來尋他的多了,男弟子也開始多了起來。

而那些男弟子則是紛紛落下狠話,不要接觸某某峰的女弟子,不要接觸某某女弟子,不要接觸他未來的道侶等等,讓秦雲不厭其煩。

反倒是花兒,一副興奮的模樣,只覺得清虛峰一直沒有這麼熱鬧過,巴不得來的人多些,甚至替她們引薦秦雲。

搞得秦雲只能縮在竹屋裡,一直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這樣一來,反而起了反效果,又有傳言流出,說秦雲乃是一個滿頭油膩,又髒又醜的大胖子,實力低微不說還不敢見人!

秦雲是被這些人折磨的無以復加,只好離開竹屋,尋個地方清修。

什麼?你說師兄們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一個個可都在看笑話呢!哪裡會阻止?巴不得清虛峰熱鬧些!畢竟這是清虛峰為數不多的不太算惡名的出名!

當然,這般說,只是對比以往的惡名來說罷了。

如今的秦雲躲在一個寂靜的山林裡修煉,正是秦雲修煉荒囚四變的山上。

這些日子裡,秦雲依然沒有忘記修煉荒囚四變,只是白天就躲在竹屋裡修煉,晚上就來到山上修煉荒囚四變。

隨著修煉荒囚四變,秦雲發現自已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身體不僅變得愈發有力了起來,而且變得極為堅韌,甚至可以肉身一拳轟碎一塊巨石。

秦雲察覺到自已的變化,修煉荒囚四變也越來越努力了起來。

荒囚四變的精進,那股水流的巨壓也變得越來越重,秦雲堅持的也越來越久,這代表秦雲的身體在發生改變。

從最初的半個時辰,到現在的足有一個時辰,甚至狀態好一些,秦雲能堅持一個半時辰。

秦雲的身體也變得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肌肉線條如同流水一般柔和,極具觀賞性。

按照荒囚四變中所言,若是能夠達到以肉身之力,一拳轟斷飛瀑,則水鍛之體真正大成了。

如今的秦雲,也僅僅只能轟碎一塊巨石而已,還遠遠達不到那種地步。

一道靈光閃過,秦雲眼前就出現了幾十塊的碧藍色的晶瑩發亮的石頭。

這些都是靈石,是對於秦雲的補償,本來秦雲接取的任務是要成為那藥田弟子,但是經那一事後,秦雲不願意再去那裡。

秦雲看著這些閃閃發亮的石頭,將一塊靈石捧著手心,瞧來瞧去也看不出個什麼來,卻也喜歡樂呵呵的看著,一副財迷的模樣。

有了這些靈石,秦雲就開始想著怎麼提升自已的實力了。

秦雲不打算用這些靈石修煉,反倒是覺得要弄一把武器,三十塊塊靈石加上黃老頭那儲物袋裡的三十餘塊靈石,共有六十八塊靈石應該能換把劍器了吧?

至於為何是劍器,哪個少年內心沒有一個仗劍走江湖的夢呢?這一直是秦雲內心希冀的。

況且,清虛峰中還有一個專門練劍的寒青楓嘛!有六師兄寒青楓在,還怕沒有人指點嗎?

只是,當務之急,是得尋把好劍才是。

————

“嘭!”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自一石室中傳來。

外面的兩個守室童子便嘲笑道:

“這是第幾次炸爐了?”

“第八次了吧?真搞不懂,這種人是怎麼成為煉器師的!分明就沒什麼天賦嘛,還對這煉器那麼痴迷!”

“要是換我來,這些材料啊,我肯定能煉出好多靈器來!”

石室的大門突然大開,兩名童子頓時噤聲。

一個頭發炸開,面容覆蓋著一層炭黑色泥膜的青年自石室中走了出來,他上衣滿是菸灰,下身褲腿處破了好幾個洞,一副極為狼狽的模樣。

“沒理由啊,我就是按照步驟煉的啊,怎麼又炸了呢?”

符向松眼神露出思忖之色,只是想了許久也沒能想明白,惱怒的抓了抓自已被炸的焦脆的頭髮。

“也罷也罷,這次炸爐,想必是再也不會有人來尋我煉器了。”

符向松低著頭嘆息著走出了雲兵閣,卻沒注意到一個迎面走來一個人。

來人想要躲閃,卻奈何青年低著頭就撞了過來,一時間兩人肩頭碰肩頭。

符向松被撞了一個踉蹌,這才驚愕的抬起頭看向眼前之人。

一個少年臉上滿是不好意思的神情,看著他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想躲的,奈何師兄你一直往我這邊靠......”

符向松亦非跋扈之人,自然知道是自已的問題,當下就朝著少年歉意道:“師弟不必道歉,是我心神有些不定,不曾注意到師弟。”

少年自然就是來到此處的秦雲。

聽聞青雲宗有坊市,這才慕名而來。

青雲坊市乃是整個青雲宗的弟子交易之地,樓閣林立,商戶眾多,靈器,靈符,陣盤,亦或是靈獸,只要是修煉有關的,大都能在這買到。

符向松略微打量了一下秦雲,隨後便灑然一笑道:“師弟可是來雲兵閣尋件趁手靈器?”

秦雲點點頭道:“是來此打算買把劍器。”

“劍器?師弟是天一峰弟子?”

秦雲此時由於藥田一事,出門在外都不敢穿清虛峰弟子服飾。

此刻的秦雲是著一身淡青色長袍,倒是像個小書生模樣。

因而符向松認為他是天一峰弟子倒也無可厚非。

秦雲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原本的身份。

“不瞞師兄,其實,師弟我是清虛峰弟子。”

符向松嘴唇微張,神色帶著一抹驚訝,隨後嘿嘿一笑道:“看不出來嘛,原來我眼前就是鼎鼎大名的秦雲師弟啊!藥田一事我也是有關注的啊!”

秦雲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怎麼現在是個人都知道這件事啊!

符向松看了看一表人才的秦雲,讚歎道:“果然謠言不可盡信啊,也不知是哪來的謠言,秦師弟分明生得也是極為俊俏的嘛!”

沒有理會秦雲一臉的無奈,符向松哈哈大笑道:“重新認識一下吧秦師弟,我叫符向松!”

秦雲作揖行禮:“師弟秦雲,見過符師兄。”

符向松好像自來熟一般,一把攬住了秦雲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秦師弟,師兄可跟你說,這雲兵閣可黑的很,裡面隨隨便便一柄靈兵都得賣一百兩百多塊靈石呢!”

秦雲聞言臉色大變,這麼貴?!自已全部身家也才六十八塊靈石而已啊!

其實符向松騙了秦雲,一兩百塊靈石,那些都是品相較好的靈兵,若是普通的兵器,其實幾十塊靈石也夠了。

主要是,靈兵,靈器,是個極其賺靈石的玩意,一柄靈兵成本可能不過四五十靈石,卻能賣到一百甚至數百顆靈石,利潤直接就翻了好幾番。

從這個層面來說,符向松倒也不算是欺騙秦雲。

只是,符向松卻另有目的。

他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秦師弟,要知道,靈器這東西,行情水太深了,幾百靈石買一件靈器,太不划算了,倒不如尋一個煉器師幫你煉製,豈不妙哉?”

秦雲聽了,卻是苦笑了兩聲道:“符師兄所言極是,只是,師弟我根本不認識煉器師,何來尋他人來幫我煉製?況且若是比出價雲兵閣的低,人家還不如放到雲兵閣售賣賺的多啊!”

符向松知道機會來了,眼睛微眯道:“不瞞師弟說,其實師兄我就是一名煉器師!”

“符師兄?”

符向松拍了拍胸脯,掏出了自已赤火峰弟子的令牌,朗聲道:“你看,這是我赤火峰的令牌,師兄可不會誆騙與你啊!”

“既然剛剛師兄撞到了你,便是師兄的不是,勉強幫你煉製一柄靈兵作為師兄的賠禮,倒也不是不可。”

秦雲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要說這突然冒出來的符師兄要幫他煉器,秦雲是不太信的,哪有那麼好的事,偏就讓自已遇上?

符向松見秦雲不相信,趕緊出聲道:“當然啦,材料可是要你自備的,或者你把靈石給我後面直接交成品與你,也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秦雲有點心動了,一位煉器師親自幫他煉器,不用被雲兵閣抽成,自然是便宜許多。

思量了片刻,覺得同在宗門下,這符師兄也不能騙自已吧?當即便一口答應下來。

再接過秦雲給予的靈石後,發現只有四十八塊靈石的符向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

“秦師弟七日後來此尋我吧!屆時我定會將靈器交予你!秦師弟是要劍器,對吧?”

秦雲點點頭,隨後行禮道:“那便麻煩師兄了!”

待到符向松離去,秦雲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七日後,他就能擁有屬於自已的劍器了!

七日時間很快過去。

這幾日秦雲透過服用蘊靈丹,修為也有所進益,聚氣三重修為臻至圓滿。

同時這幾天秦雲也在不停的研讀《風雷七劍》這本功法,為即將到來的修煉做準備。

青雲坊市,雲兵閣前。

符向松揹著長條狀布包,雙手時不時揉搓兩下,眼神看向遠處帶著些許欣喜。

“秦師弟!你走快些!”

符向松朝著遠處漫步走來的秦雲大聲道。

待到秦雲走至近前,符向松拉著秦雲走到一旁的小巷子裡。

巷子不算狹窄,卻也僅能容納秦雲和符向松兩人,有一線天光傾斜下來。

符向松嘿嘿一笑道:“秦師弟,你瞧好了!”

他把背後的長條布包捧至身前,隨後一手扯開了那包裹其上的布條。

一柄通體藍白色的劍鞘就出現在秦雲眼前,鞘中藏鋒。

秦雲雙眼微亮,輕輕接過那柄藏鋒之鞘,右手搭在劍柄處,隨後猛然拔開。

劍身微寒,細長而銳利,呈現銀白之色,劍格處銘刻有一古樸靈紋,一抹天光恰好落於其上,乍現寸寸鋒芒。

秦雲輕聲喃喃道:“真漂亮。”

符向松聽到秦雲的話語,拍了拍胸脯,眼神閃爍著說道:“那當然!此劍,既美觀,又不失銳利,我可下了大功夫!瞧見那劍格處的靈紋了嗎?與人戰鬥時,那寒陰紋被激發後可以形成一股白色的陰火輔以劍氣對敵!”

秦雲聞言,微微欠身道:“多謝師兄替我煉器!”

符向松揮了揮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其實替秦雲煉器的時候,一開始就炸爐了,壞了許多材料,倒是後來自已出錢貼補了其他材料,第二次方才僥倖成功。

不過,雖然如此,這確是符向松集大成之作,按照書中所言將靈紋的銘刻完全燒錄在劍身之上,算是難度極大的。

秦雲不懂煉器,卻也明白符向松為了自已這柄劍器耗費了諸多心神。

符向松看著這柄不同於自已以往作品的劍器,眼神有著一抹自豪,他輕聲道:“秦師弟,這劍既然已經給你了,便替它取個名字吧。”

秦雲沉吟了片刻,緩聲道:“既然能輔以寒陰火對敵,便如同白色燭火覆蓋其上,加之此劍通體銀白,不如就叫白燭吧。”

“白燭,白燭劍!”

符向松道了好幾聲,最後用拳頭錘在手掌上,朗聲笑道:“好名字!”

“好名字啊!白燭劍......”

符向松看著秦雲手中的劍器,眼中有著些許失神。

待到秦雲拿著劍離開青雲坊市後,秦雲轉身望向坊市中,符向松仍站在原地。

臨走時,符向松對秦雲說道:“其實師弟,我騙了你,我不是什麼煉器師,我只會鑄劍,嚴格來說,我是一名鑄劍師,你可能聽都沒聽過。”

“我爹告訴我,鑄劍師,將所鑄造之劍送出時,必須目送持劍之人離開,這是要把因果徹底結清,不必受到因果的牽連,也是我們鑄劍師的最高禮儀。”

“我作為我們家族的最後一位鑄劍師,很高興你能答應讓我鑄劍,所以,秦師弟,你走吧,我目送你離開。”

秦雲看著遠處已經如同一個黑點的符向松,似乎還在朝著他招手。

終於,在秦雲走下一個緩坡後,再也看不到符向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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