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四境。

若不是當年小閒翁,在雁門關外的驚鴻一劍。世人甚至要懷疑,無為道境究竟存在不存在。

在那一劍之前,無為道境只是傳說,解脫天境才是世人所能到達的極限。

在那一劍之後,也是如此。

只是傳說變成了小閒翁!

解脫天境,幾乎就是世人所能達到的極限。

柳秀成為解脫天境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醉劍仙。

他大言不慚地對醉劍仙說:“你可以做劍仙,我為什麼不可以。”

恍然如夢,直到現在回想起這句話,他的臉都還臊得慌。

在段茂喊出劍仙這兩字時,柳秀的手不覺得,摸了摸左邊屁股的位置。

當年他挑戰醉劍仙的結果,就是被不能使用元氣的玉虛劍法,打腫了屁股。

那是醉劍仙,代師收徒十餘載,揍他最厲害的一次。

只是為了告誡,年輕氣盛的柳秀。逍遙天境浩瀚如海,他只是剛剛開始。

同為解脫天境,彼此的差別,有可能是三品和一品一樣。

可惜當時自已正春風得意,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在吃了大虧之後,牢記這句話,所以他不敢看輕每個對手。

“哪裡,哪裡?”

段茂沒有絲毫懷疑到柳秀身上。

即使柳秀曾經是最年輕的解脫天境,也做不到這一步。

段茂不自覺地握緊長槍,看著周圍的人群。在劍仙的壓力下,總覺得每一張面孔之後,都是一柄出鞘的寒鋒。

濟海盟成員,都以星辰命名。其中最核心的九名成員,被稱呼為九耀。

段茂是其中的武曲星,在九耀中,他境界不是最高,武德卻是最盛。

在往常的戰鬥中,都是充當先鋒角色,這次他也不例外。

他敢對付柳秀的倚仗,就是在殺師案中,玉虛宮沒有任何表示。

這讓很多人,認為玉虛宮,已經拋棄了柳秀這個劣徒。

超然在外的玉虛宮,和柳秀這個紈絝子弟,本身也不搭。

可現在他中劍了。

只有劍仙。

柳秀剛才還在為,沒有重創段茂而感到可惜。

可現在段茂的狀態,眼睛裡隱藏的恐懼,究竟是為什麼?

自已的跌境後,五感遠不如他。

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

段茂眼神裡閃過一絲厲色,短暫的恐懼之後,激發起他的兇性。

就在剛才他想通了一件事,為什麼劍仙偷偷摸摸地躲在最後。

因為柳秀是殺師案的兇手,玉虛宮一向超人世外。為了臉面,不好公然出手,只能隱藏在暗處保護柳秀。

“呸!鼠輩。”段茂槍指人群大罵:“今天我就要殺了他,誰能攔我。”

一條白龍騰空而起,朝著柳秀呼嘯而去。

槍法“白龍吟。”

其餘三人,一塵剛才已經被嚇得坐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

李蕩幾乎力竭,只能勉強站立。

溫庭晚騰空而起,左右兩劍同時砍向白龍。

“噹噹”

白龍攻勢沒有一點停頓,產生的氣浪,直接將溫庭晚彈開。

兩者之間實力差距一目瞭然,溫庭晚尚且如此,柳秀也是亦然。

“咳!”一陣輕咳聲。

“咳咳”

聞香閣中陡然安靜,只剩下微風習習和輕咳聲。

一個菸圈徐徐落下,將柳秀罩在中間。

速度看起來很慢,卻比段茂的長槍要快。

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怎麼來。等段茂發現時,就已經出現在柳秀身上。

菸圈猛然炸開,變成一團煙霧。

段茂槍勢不減,震散濃煙。

一根菸杆,細細的煙桿,出現在柳秀旁。

煙鍋裡的火星泛出紅光,又馬上黯淡下來。

旁邊的男人,吐出一個菸圈,緩緩地罩向段茂,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這一次段茂不敢託大,收槍回撤。

“段茂,我們又見面了。”男人蹺起腳,磕掉煙桿裡的菸灰,說話的語氣就像熟人之間拉家常一樣。

熟人確實是熟人,可這個熟人,段茂情願不熟:“溫情,你還敢跑到金陵城裡來!”

溫情將煙桿插在腰後。捋了捋自已的八字鬍:“連溫家的人,你也敢動。勞資看你們這些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這個天下, 能用口氣和濟海盟說話的人不多。說完後,能活下來的更少。

溫情不光能說,還確實能做。

他說濟海盟沒有安生日子過,濟海盟就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提心吊膽。

段茂雖然自負,但是絕對不傻,就他的實力,本來就不是溫情的對手。何況還有個隱藏在暗處,極有可能是劍仙的對手。

他剛才發狠,是在絕望之下,臨死前拉柳秀墊背。

現在溫情出現,這種可能性變為零。

可在玉泉山時,明明是大小司命在追溫情,他們呢?

溫情看出段茂的心思:“你在等那對狗男女?他們中了爺爺的合情散,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快活!”

大小司命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溫情自已也不清楚。不過據他經驗,應該是折柳城那邊出了事。

若是以前,出現這種情況。他肯定會不依不饒地追過去,一探究竟湊湊熱鬧。

這次想到柳秀從大荒回來,前段時間又在玉泉山遇險,才特意過來看看。

“那你要怎麼樣?”

“哼!”溫情冷哼:“廢話,都知道我要幹嘛!”

溫情站在三樓俯視段茂,他長袖一揮,體內的毒氣洶湧而出,瀰漫全身。就站在原地,對著段茂一掌一掌地推出。

看著兒戲的攻擊,段茂不敢大意,他揮舞手中的長槍。

沉悶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溫情的毒掌在槍下,化為一團團粉紅色的煙霧。

即便這樣,段茂還是不敢放鬆,長槍一轉,將粉紅煙霧完全吹散才罷休。

只因他是溫情,情花的情。

但凡吸入一點粉紅煙霧,就後患無窮。

在溫家後山山谷,有一種花,絢麗燦爛,幽香淡雅,四季不敗。

可此花只能遠觀,而不可近看。

若有不知者,受美色誘惑,想近距離一睹芳顏。

貿然靠近後,則會身中劇毒心痛難耐,且無藥可解。

這種花像極了世間痴男怨女,溫家之人稱為情花。

溫情修煉的毒功就是情花之毒,傷人傷已的情花之毒。

他因情所練,為情而習。

可他為的情,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人間至純的親情。

在他七歲那年,親眼看到自已的兄姐,一去不回,死於那場江湖大風暴。

他就下定決心要報仇,不論原因,不看善惡,只為報仇。

偷偷地溜進那片山谷。

情花之毒,雖然沒有其他毒那麼猛烈,卻悠遠綿長,不死不休。

最後都會在心痛中悲鳴而死。

溫家其他人,在知道他進入情花谷後,沒人想到他能活著出來。

五年後,人們幾乎遺忘這件事時。已經不成人形的溫情,出現在情花花叢。

在情花谷的日子裡,他餓了吃情花瓣,渴了喝情花露水、無時無刻被情花之毒折磨得死去活來。

無數次痛苦難耐,想要了結自已。

報仇,報仇。

我所經歷的痛苦,要讓那些人嘗夠。

就在這種信念的支撐下,幾經生死後頑強地活了下來。

帶著傷人傷已的情花之毒,開始了他報仇。

至此濟海盟又多了一個噩夢。

世間三千字,仇字最掛心,情字最傷人。

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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