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惹了皇上不高興,您病了七八日,皇上都不來看看您。”

晞月病容憔悴,苦笑道:“本宮是永璜養母,自然事事要為他爭取。”

茉心也是愁容滿面,貴妃這次病勢很兇,她本來就體弱多病,身子一直是虛損的,安太醫都說只能精心養著不能過度勞心勞力,為此貴妃把協理六宮之權都退給了皇后,可即便如此,貴妃的病還是時好時壞,到現在也有半年了。

茉心道:“娘娘還是別太操心了,兩日前皇上下了聖旨,大阿哥的福晉就定了伊拉里氏,明年三月成婚。”

晞月無奈嘆了口氣,道:“本宮也已盡力了。”

茉心道:“是啊娘娘,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病養好,您還要看著大阿哥娶親生子呢。”

晞月眼睛一亮,道:“你說的對,本宮要快點好起來,你去傳安太醫來,再給本宮看看。”

延禧宮,如懿聽了江與彬的話,不禁訝然:“貴妃的身子,當真差到如此地步?”

江與彬頷首,道:“貴妃一直身有舊疾,曾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為她診治,微臣為貴妃搭過一次脈,發現貴妃的脈象是氣虛血瘀之症,而且非常嚴重。”

如懿道:“你才搭了一次脈就發覺了,貴妃身邊前有太醫院院判齊汝,後有一個醫術精湛不下於他的安太醫,他們二人為何不知?”

江與彬道:“娘娘久居深宮,自然比微臣更明白為何。”

如懿道:“你是說,太醫院的人都長著一條舌頭,他們故意隱瞞貴妃的病因,還把她越治越病?”

江與彬沒有作聲,在如懿看來就是預設了。

如懿心驚:“是誰?皇后?難道皇后忌憚貴妃,不僅不許貴妃有孕,還……”

江與彬道:“娘娘慎言。”

如懿稍稍冷靜,思索著,喃喃道:“不……不會是皇后,她已經給了避孕的鐲子,怎麼會多此一舉。”

“難道是……”

如懿心頭豁然敞亮,皇上竟然忌憚高家至此麼?這麼多年對貴妃的疼愛,難道都是假象?

看來,貴妃的恩寵不外如是,不知道她知道了無法懷孕,身子孱弱的真相,心情會是怎樣的呢?

安太醫從鹹福宮出來,在宮道上碰見一人。

“微臣見過大阿哥。”

永璜笑道:“安太醫不必見外。”

安太醫仍然是畢恭畢敬,眼前的大阿哥已然長成了風姿迢迢的青年,很有皇帝年輕時的氣度,他此番攔路,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貴妃的病情。

“安太醫,借一步說話。”

二人走到了僻靜處,永璜問道:“慧娘娘的病,究竟如何?是否真的無力迴天?”

安太醫嘆氣道:“大阿哥,不瞞您說,貴妃娘娘……恐怕就這兩個月的時間了。”

永璜沉默半晌,道:“真的沒有半點法子了嗎?”

安太醫無奈搖頭,他很理解大阿哥,於孝道,貴妃是他的養母,於私心,只有貴妃活得長久,他才能牢牢地靠住高氏的勢力。

永璜道:“安太醫的醫術我是相信的,當年若非有你,我恐怕早被毒死了,只是我仍然想問一句,安太醫……真的盡了全力麼?”

安太醫後背一涼,忙道:“大阿哥何出此言,微臣真的盡力了!不止微臣,太醫院眾多同僚也對貴妃的病束手無策,就連齊太醫也……”

永璜道:“當年齊太醫為慧娘娘治病,多年以來越治越病,後來慧娘娘提拔了安太醫你,雖然經你醫治慧娘娘有了些起色,可還是治不了根本,究竟是慧娘娘天生弱症非人力可以轉圜,還是其中有什麼貓膩,還請安太醫為我解惑。”

安太醫冷汗直流不知不覺連聲音都發顫了:“恕微臣……醫術不精,救不了貴妃娘娘,微臣願意去向皇上請罪……”

永璜“呵”地冷笑,從袖中取出兩張藥方抖開:“恐怕安太醫要請的罪不止這一樁,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在皇阿瑪跟前,能否解釋得清楚為何給慧娘娘的藥方和在太醫院存檔的藥方不一樣?”

安太醫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下了:“大阿哥!求您開恩放微臣一馬!”

永璜道:“看來你是知道了。”

安太醫道:“微臣……不敢說,家中百十幾口人,微臣不能不顧啊……”

永璜道:“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宮裡有這個權勢暗害當朝貴妃的,不過兩三人。”

安太醫匍匐在地上,兀自畏懼地發抖,他怕的不是眼前人,而是這個吃人的深宮。

從第一次給貴妃診脈,他就知道貴妃的身子已經被害得壞透了,太醫院的同僚都和齊汝長著同一條舌頭,開的方子也都是差不多的,他是貴妃提拔上來的,也曾猶豫過要不要告知貴妃真相,齊汝覺察出他的心思,隱晦地警示過他許多次,大人物之間的爭鬥,小人物一但被波及,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所以他畏縮了,選擇與他們同流合汙,因為心中愧疚,多年以來他盡力續著貴妃的命,一直拖到今日。

永璜匆匆走了,安太醫望著他的背影,抹了一把冷汗。

在大阿哥心中,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不知道深受貴妃恩惠的大阿哥,會不會做出什麼大事來。

這一日嫻妃踏足鹹福宮,難得不是看望愉嬪,她要求見的,是高晞月。

高晞月養病以來除了皇后和永璜很少見人,更別說多年不睦的如懿,但她轉念一想,要是不見,豈不更加證明自已病入膏肓,在討厭的人面前示弱了?

於是晞月起身梳妝打扮好好掩飾了病容,依舊維持著貴妃的體面尊貴,在暖閣接見了如懿。

“嫻妃今天怎麼有空來鹹福宮?”

“當然是來探病了,貴妃娘娘近日可好些了?”

晞月捧著茶,慢悠悠道:“本宮好著呢,不勞嫻妃記掛,你無事也不會來鹹福宮,想說什麼便說吧。”

如懿笑了笑,道:“晞月,咱們在這宮裡都活了快半輩子了,卻還是活在別人的算計中……”

晞月見如懿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有些煩,皺了皺眉:“我跟你很親近麼?別叫我的名字。”

如懿撇嘴,道:“再怎麼說,咱們也認識十幾年了,從前我們之間諸多齟齬,我已經不想追究,今天我來,是有些掏心窩子的話要跟你說。”

她轉頭望了望殿內華貴無比的陳設,每一樣都象徵著昔年皇帝對高晞月的恩寵,高晞月最風光的時候,往往就是她最寂寞困頓的時候,她被高晞月壓了十幾年,如今知道皇帝對高晞月的愛並不真心,心裡是有一絲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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