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夜幕圓月懸,其光皎皎,風聲淺淺。

姜家府邸,隱藏於主廳之下的密室當中,石床之上,姜政蹙眉沉思晃動手上的酒樽。

樽中裝有的清酒,一晃一晃飄出淡淡寒氣,那酒面上的冰晶,是凝了又散,週而復始。

“冥帝於昨日調走至渝州,孟婆又突然被召入宮,今夜又是圓月陰日,府邸街坊又驅散百姓。”

“呵呵呵......門外此時又聚集著千餘死侍,看來某人是想趁此圍殺走火入魔的我。”

姜政自語間風輕雲淡輕笑,蹙眉沉思的眉頭舒展,而手中的青銅酒樽,愈是富有節奏晃動著。

這十天發生了許多事,遠處渝州城的無常,用計吸納蔣仁杰內力,借五大閻君步入小天位。

三主臥底的孟婆,也正在悄然伺機而待。

現如今明面上罩他的冥帝和孟婆都被調走,能有這麼大的能量,除大梁皇帝還能有誰。

做為朱友珪器重的下屬,三番五次不給朱溫面子,現在把逆子調走,不除掉自已真說不過去。

正所謂知父莫如子,冥帝在前往渝州之前,曾想帶領自已過去,避免那老東西下陰手。

親兒子都敢暗下殺手,他一個小小的陰司,豈能讓漸漸老去的梟雄朱溫產生忌憚呢。

但姜政義正辭嚴拒絕前往邀請,故作心滋顧慮,擔憂孟婆搞不定水火判官,留下以防萬一。

見他如此執拗為大局考慮,朱友珪不得放棄相邀,再三囑咐,這才一個人火急火燎離開汴州。

當時深感疑惑問過朱友珪,為什麼不先除掉朱溫,登基後再找李星雲,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朱友珪的回答是,引李星雲過來給自已脫罪,李星雲那賤命,哪能比得上姜陰司你的命。

說句實話,當時聽到這句話還蠻感動的。不得不說,朱友珪是真把自已當親兒子對待。

但為了想要的,只能辜負朱友珪一片好心。

“朱溫呀朱溫,感謝你給我師出有名機會。你不會以為三番五次不給你面子,是為教規?”

“不,條條框框不過是不想以白眼狼身份去殺你,而且,我需要將一個遠在岐國的人引過來。”

“若是沒有她,後面焦蘭殿一戰就不完美了,若是沒有她,將沒有適合的時機站至正道。”

自語間的算計,姜政手中青銅酒樽化作冰屑,同時將發冠摘掉,披頭散髮盤坐於石床上。

不多時,一抹鮮紅的血跡從嘴角邊流出,臉色蒼白,滿頭是汗,一副隨時奄氣模樣。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是想借後遺症發作圍殺我?做你看就是,狠心震得奇經八脈錯亂劇痛。

這些遠遠不夠,演給天下人的戲豈能兒戲。

心中狠向膽邊生,姜政猛然一掌拍向腹部,腔口頓時間一熱,一口濃血噗地一聲吐出。

弱不禁風的佝僂身軀,此刻不受控制湧現真氣,一陰一寒的氣息,赫然瘋狂躁動交織牴觸。

與此同時,無數身穿夜行衣的人包圍府邸,手中刀劍泛著寒光,一步一步走進主廳。

突然,進入主廳的人只感地板下地面震動,不等反應,一條寒氣四溢的冰蔓拔地而起。

某個站位極好的好運哥,直接被刺個大窟窿,並在其餘人的注視下,肉體化作碎裂冰雕。

如此奇異的一幕,死侍面罩上僅露的雙眼,卻沒有半點驚慌,一個個毫無感情跳進密道。

眨眼間,跳進的人全被九幽陰氣震飛出去,其密道傳出鬼哭神嚎之音,令場上死侍駐足。

晃眼間,一道真氣亂竄的身影跳出密道!

是姜政!

與昔日自信從容的傳奇姜陰司比,現在的他,倒是肉眼可見的狼狽孤助,簡直判若兩人。

那臉色白到嚇人,嘴角溢鮮血,披頭散髮,挺拔的身軀佝僂,一副彷彿要入土的狀態。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必將你們挫骨揚灰!”滿含殺機的嗓音,從氣息萎靡的姜政嘴邊吐出。

體表亂竄的寒氣陰氣猝然迸發,肆虐呼嘯主廳。一霎眼,周圍的一切東西,被茫茫寒霜覆蓋。

場上襲殺的死侍,毫無抵抗凍成栩栩冰雕,漫天飛舞的陰氣,所過之處皆是化成飛灰。

廳外庭院,密密麻麻的死侍猛咽一口唾沫。想彼此娘,後遺症發作了,他怎麼還那麼強!

“大家怕什麼!現在姜政身受後遺症折磨,是在垂死掙扎,我們千人耗都耗死他!”

不知是誰的聲音落下,一個個聽得像打雞血,緊緊握手中的刀劍,視死如歸如盯著廳內血影。

“真會給你們臉上貼金。”姜政艱難挺直腰桿,“我身受折磨又如何,我照樣能以一敵千!”

“倒是你們,趁我虛弱之日偷襲圍殺於我,還說得大義凜然,真是聽起來令人啼笑。”

至捨我其誰的話音落下,斂去的冰蔓再現,蜷縮的尖銳尾部裹著劍,兇獸劍柄引人矚目。

姜政緩緩拔出,漆黑的劍身迸發陰煞之氣,身形霎那之間,衝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轉眼之間,為傲的人數一個接一個倒下,血染庭院,無數臨終力竭的哀嚎,成了這裡的交響曲。

姜政不會劍術,手中的逆鱗劍像刀一樣劈,劈擊殺氣騰騰,氣勢震天,是勢不可擋。

一擊劈下去快如閃電,不給敵人絲毫喘息,劍劍狂如風,猛如浪,是結合力量與樸素。

為了維持後遺症虛弱人設,身上捱上不少傷,打一會就累得氣喘吁吁,卻仍作頑強抵抗。

還有......這彼其孃的朱溫是真的喪心病狂,派一千個死侍過來圍殺自已,個個小星位。

這是想掏老底除掉自已?

若不是不良人遍佈各地,忌憚其情報能力,不然真想將你們全冰封,哪裡還需要陪你們演!

漸漸的,姜政身上的刀傷劍傷越來越多,血淋淋,披頭散髮像一個殺入魔的殺神。

很累......

即便很累,姜政仍咬著牙揮動手上的劍,劍揮人亡,完全是靠著意志在演這出戏。

途中很想用生生不息,去恢復身體和精神,但如果真的這樣做了,營造的後遺症將功虧一簣。

還有很多人在為自已努力著,不能倒下,小不忍則亂大謀......終結亂世,統一天下!

“啊!”

姜政不甘仰天一長嘯,聲聲直衝夜幕的雲霄,聲聲好似震古爍今,身軀屹立不倒宛如霸王。

這一刻,即便是隻為殺人而培養的死侍,在怒嘯下嚇破膽,存活之人的腳步開始後退。

“呵呵呵......是想打退堂鼓?”

姜政冷笑著撩起血發,露出虛弱蒼白麵孔,手中逆鱗劍指向眾人,“現在想走,晚了!”

猛衝而至,沿途所到之處皆是血花四濺,具具屍體,不計其數倒在姜政腳下,殺神降世。

......

當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府邸佈滿了屍首,姜政拖著疲憊是傷身軀,腳步踉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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