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安眉眼鋒利,是娘子中少見的英氣相貌。若單論五官,她差宮中嬪妃幾分嬌媚,幾分溫婉,可她卻生得一雙明眸大眼。

明媚而多情,哪怕冷眼見人也有一股子嫵媚情意。

這樣一雙眸子生在宮中任何嬪妃身上,只會給人輕佻之意,但合了她眉眼五官倒添了幾分讓人想征服慾望之意。

宮中生活過得久了,她對人心看得比較透徹,更何況是自幼陪著藥罐子長大的弟弟。

一個眼神便知他在想些什麼。

“你是想問我如何得知?”

此事秘報入宮,碰巧那日聖上歇於怡華宮。

還未打撈到兄長屍首,京都城中還未有人知曉。

“先不告訴父親母親,大哥為救百姓被洪水捲走,恐凶多吉少。”

溫辰安挺直脊背,手腳微僵。

“母親近日來信,說你從朝歌帶回阿孃子已有身孕,是也不是?”

“是。”

“如大哥不幸遇難,父親百年之後你可是溫家樑柱,是也不是?”

“是”

溫敏安紅了眼:“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此下泯江乃顏太傅那老賊奮力引薦。自從前皇后歿了留下太子,太傅同公主一直明面上支援太子日後登基,恐我兒無外家支援,才下此毒手。”

“聖上百年後如我兒估要浪裡孤舟,無風也難行。到時溫家整族之人便要苟活於世。”

“你不要告訴阿姊,你看不出顏巨華野心,陸挽之所圖,看不出誰暗地裡害死大哥性命!”

溫辰安兩眼眸光散去,呆愣於原地。

“恐與顏家這婚你結不成。”

此話一說,溫辰安更覺腿上無力,退至紅木椅旁才穩住陣腳。

“辰安,阿姊知你從小心悅於顏徵。”

“幼時你知她喜荷,每日閒時總去習得如何養荷,護荷,畫荷,都是阿姊陪著你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阿姊知自幼你便等著娶她入門,才會在你院子養那一塘子荷花,為的就是給她一個驚喜。”

溫敏安轉頭仰天長笑。

“哈哈~哈~可那又如何?”

“殺兄之仇不可泯,你要怨,便怨你投錯了胎,你要怨,便怨得顏巨華這個老賊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溫敏安上前用力抓住溫辰安肩膀,太過用力致小指甲陷入綿衣中斷裂。

身邊宮女欲上前,被她揮手退去。

“若來日顏家家破人亡之際,只留顏徵一人,阿姊便允了你與顏徵,可顏府一日不倒,阿姊一日便心中不甘。”

“我……”

溫辰安閉上雙眼,片刻沉聲道:“阿姊,我知該如何做了。”

“還有一事,阿孃子肚中孩兒不可留。”

溫辰安驚到抬頭定睛看向她。

阿孃子肚子乃溫家子孫,她竟如此,難怪旁人說得深宮嬪妃狠毒無邊?

“你乃溫家未來頂梁之柱,未婚得子,讓旁人如何看?若是納她為姨娘還好說得,可你是要娶她為妻,以後她要成你賢內之助,如此,還會有誰人高看她一眼。”

“如此,讓我在後宮之中如何信服於人?”

後宮嬪妃,母族乃她們光鮮之倚仗。

“阿姊說得是”

溫敏安見他似下定決心模樣,雖心有不忍,但為了溫家一簇,她必須如此。

姊弟二人達成共識這才敘舊起來。待用過午膳方才出得怡華宮門。

待溫辰安離開,身邊宮女見溫貴妃擺弄著斷裂指甲,面無表情聞言道:“二郎自幼心慕顏家二孃,貴妃之前也覺顏家二孃尚可,為何棒打鴛鴦?”

“為何?”

“呵~”

溫敏安嘆道:“為五皇子,顏家擋了五皇子的路罷了。”

“也是我近日才參悟出來。”

“那大爺泯江之事……”

溫敏安斜嘴挑眉,滿目野心:“無論大哥是否康健,無論是否顏巨華所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兒五皇子日後與皇子必有一爭。我要替我兒解決所有後患之憂。”

“長痛不如短痛,若兩人註定不能有個好結局,倒不如最初便不曾開始。”

宮女聽聞一旁默默點頭應允

“貴妃對五皇子有遠慮,以後五皇子必成大器。”

聽了這話,溫敏安心裡樂開了。

“去,去準備些布匹金銀送回溫府。”

忽想到什麼,又道:“還準備些上好藥材,最好作安胎之用也一同送回。”

說完,眼神示意一旁貼身宮女。

宮女瞬間明瞭,福身行禮起身離開。

溫辰安出了怡華門行至一盞茶功夫,見一熟悉面孔迎面而來。

顏徵手中還捏著臨時容嬤嬤給的畫軸,嬤嬤讓她行至顏府屋中悄然開啟,正納悶圖中為何?

見溫辰安迎面前來,顏徵心中暗作調整,不能讓他看出她此刻心意。

溫辰安不自禁走到她身旁站立,顏徵福身行禮。

“二郎安好。”

見她今日裝扮不同往日,仿得今日豔陽恩賜,白皙臉龐透出坨紅般。

剛才阿姊之話拋於腦後,眼前人兒看著更覺喜於心尖。

顏徵忽感腳下無力,不知是衣服太過厚重原因還是豔陽太過刺眼,整個身軀齊齊向他倒去。

還好溫辰安反應快速,一隻手扶她腰肢,一隻手撐起她纖纖細手,將她順勢扶起。

“徵兒……”

沉穩低聲耳畔響起。

溫辰安想問詢她近來身體是否康健?

眼見入秋,季節轉換,她要多在府中休養才是。

話剛到嘴邊便想到怡華宮中囑咐,皇宮之中耳目眾多,方欲言又止。

二人從未這般親近,往日替她把脈也未及於此。

少女身上淡淡桅子清香傳入男子鼻尖,點燃溫辰安胸中血脈。

顏徵忙抽回手站起身。輕聲咳嗽,緩解尷尬。

淮書抬頭去看,見自家娘子同溫家二郎好似去了脂鋪中走了一遭,兩人從頭至腳全身透出徘色,娘子耳根子跟出了疹子般紅潤。

想到溫家對娘子處境,淮書見溫家二郎就是來氣:“娘子,我們還是快步回府,免咳疾再犯。”

顏徵輕聲應道。福身謝過他後抬眸準備離開。

見他眼眸一直從未離開,火熱的神情如同三年前別時那般不捨。

他看得仔細,害她立馬低頭掩面退至兩步之外。

今日不同往日,以前書信來往她都會告知他心之所想,也不知何時,她與他竟成這副模樣。

兩人心中各有謀劃。

溫辰安見她受驚,忙撿起地上畫軸交於她手。

剛阿姊雖說得在理,可十幾載之情,他且說放就放。大哥是生是死都還未下定論,阿姊便召他說了這些話語,心裡實屬左右不定。

他本心中不甘,現見了徵兒,他更堅定自已心中想法。

“喲~都在呀”

背後傳得熟悉聲音,顏徵聽了不自覺打了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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