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宜知自已就不得喜,沒曾想在她眼裡竟如此糟糕。
“做什麼春秋美夢呢,誰想娶你了?”
見院中忽來一不識男人,溫慧安被此人驚突站起,嚇得高呼:“你是誰?”
凌霄宜張口欲解釋,沒想顏徵掩面大呼:“來人,來人”
“快來人啊”
須臾院子便聚集不少僕人小廝拿了少掃帚和棍棒。
顏徵抬頭見人她識,忽是一驚後吩咐小廝大聲喊道:“哪來的下人,竟敢擅闖後院”
“快,把他們都打出去。”
凌霄宜愣神,前兩日不是見過,不過是換了件衣裳,她竟像不認識自已般。
未等下人反應,他猶如一陣風般,快速穿梭在人群,身輕如燕,步履如飛,已然不見他身影。
留下顧允和承南愣在原地,互瞪眼相看。
顏徵拉著溫慧安便往內院方向而去。留院子一陣打鬧聲響……
快步走到安虹橋處,見未有人追上,溫慧安拉住顏徵喘氣道:“徵兒,那不是什麼潑皮下人,那三個人像是混在一處的紈絝浪蕩子,中間那個人肯定就是凌……”
顏徵打斷:“額,你沒有見過什麼凌霄宜,他們就是潑皮下人。”
溫慧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顧允和承南好不容易跑出溫府,在南牆外見到凌霄宜。
承南頂著貓眼:“廷尉可跑得倒是挺快。”
顧允深呼口氣:“這小娘子膽子也太小了。二話不說就喊人。”
凌霄宜見二人跑得呼風喚雨,上氣不接下氣:“小什麼小,她分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怕咱們壞她名聲。”
“啊,她是故意的。”顧允擦著汗驚歎。
凌霄宜五指撐扇,心中冷笑:“她分明見過咱們,你忘了那日在京賀堂。”
顧允這才反應過來,那日他雖吃醉了,但記憶還在,越想越氣,氣得哆嗦跺腳,沒想今日被個小娘子耍了。
凌霄宜咬牙:“這小娘子表面看去一副文雅溫秀的樣子,實則內心九曲迴腸,好一朵黑蓮花,真是晦氣。”
顧允跟著復了聲:“晦氣。”
“顧允,你去查這是哪家娘子竟如此狂妄。”
承南豎起食指道:“廷尉,今日禮時恍然見過。她是顏太傅家的二娘子顏徵。她母親是前朝公主陸挽公主。”
“十幾年前提出和離,鬧得沸沸揚揚的陸挽公主?”
“正是,聽說顏太傅續絃後,她倆姊妹日子便不甚像別府嫡女那般好過。”
凌霄宜扯了扯嘴角:“她那般牙尖嘴利,可不是得受些苦”
“還說什麼紈絝,行,這門子婚事,我同意了。”
說完轉頭離去,留下兩臉懵逼站在原處。
宴席還未開始,今日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後院多由兩三人並於一起賞花看戲。
溫貴妃也命人從宮中送來不凡賀禮。
溫宗權和崔謹膝下有二子二女,幾年前溫太醫治好太后頭痛之症,太后將嫡長女溫敏安許給聖上做妃,不到一年,她便生下五皇子,聖上大悅封了貴妃之位。
今日倒是未見嫡長子溫徇安,他才考入太醫院,近來泯江下游天災,洪水多發,較多百姓感染瘟疫,得顏太傅引薦,調離京去往泯江下游治災。
夫人周氏帶著兒子溫吉在一旁同其年齡相仿孩童投壺。
二郎溫辰安在外院同父親一起招呼今日高官顯貴,故現時忙得團轉。
溫慧安同顏徵坐於席位,溫老太太喚了顏徵位於身旁坐下,看了看坐於右側後位阿麗柔道:“徵兒,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眾人看著席位中多了一位未謀面的年輕女子,心中多是疑惑。
她知溫老太太所說何意,莞爾道:“有何委屈的?二郎學成歸來以後只有徵兒享福的,哪裡來的委屈?”
溫老夫人抿唇不語,溫夫人羞得臉色漲紅。
“祖母。”
顏徵回頭,見阿麗柔走上前,朝著她甜甜一笑,福身行禮道:“今日祖母壽誕之辰,柔兒祝祖母日月昌明,日月同輝,松鶴長春,後福無疆,富貴安康,春秋不老”
溫老太太看著洋洋自得的阿麗柔,只覺心中窩著一口氣,哽得她難受不已。
若不是溫辰安幾次央求,今日她也不會出現在這宴席之上。
若她真有分寸,悄然度過便好,她這般,難歷經幾十載後院世事老夫人看不出來?
眾人吃瓜紛紛議論起來。
溫夫人忙解釋道:“麗柔娘子乃出我遠房親戚家,近日到府中游玩,招待不周之處莫怪。”
顏徵心中落空,沒曾想溫夫人如此精明能幹。
又說了三言兩語莫怪之話,大家便紛紛前來同溫老太說些祝福之語,悄然平息尷尬場面。
阿麗柔退回原位,本打算今日要把她成為二郎之妻告知世人,可剛溫家作態,憑一人之力終是不達目的。
她心中有許多想法,對於溫府聯姻已無興致,她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唯有一步步精打細算慢慢來。
此刻顏夫人領著顏徭和顏彾前來祝壽,剛一直忙於同院內其他世家之人交談,生怕別府不知她還有二嫡未出嫁之女。
她不知世家之人對於她庶出身份牴觸至極,礙於是顏太傅府中娘子都羞於口。
溫老太讓丫鬟拿出漆盤所盛之物:“徵兒不日便要成為我溫家之婦,今日溫貴妃特為顏家娘子們準備微薄回禮,命老生送之,望顏夫人不嫌禮輕。”
如此之舉,溫貴妃不過想借此告知顏府之女便要嫁入溫府。
顏夫人聽了高興至極,笑臉相迎,忙讓徵兒,徭兒同彾兒上前。
顏徵強顏歡笑,思緒萬千。心中暗道她乃貴妃高位,怎麼介意如此小事?難道是因平妻之說?此事推敲必有蹊蹺。
看著大漆盤中並排放著三張手帕,都是宮中上好面料,分別繡著荷圖、梅圖、蘭圖。雙面繡法,此針線只有宮中才有,如此精緻手法讓世人驚歎。
顏徭從未見過如此好物,眼珠都要從那眼眶撥出。
溫夫人滿臉笑意看向顏徵:“徵兒,喜歡哪個?”
顏徭聽出此話有意,側身說道:“二姊,你喜哪個?”
顏徵莞爾:“看徭兒喜至極,不如徭兒先選。”
聽完此話,顏徭未推辭,向前一步,拿起荷圖手帕:“這荷圖繡得真是精緻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