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熱鬧的不像話,人滿為患。

舞池中,隨著昏暗的燈光,一眾年輕男女瘋狂舞動,看起來宛似群魔亂舞。

臺子上好多領舞的姑娘,跳的那叫一個賣力。

但我根本沒多看她們一眼,快速的在人群中查詢起來。

以我的眼力,什麼人都逃不開觀察。

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流裡流氣的公子哥,正和一個眼神妖媚的美女在舞池中熱舞呢,嗨的不行。

“殷緞,去將那個傢伙‘請’到我這裡來,記住了,先禮後兵。”

我指一指舞池,隨意的找個卡座坐下。

“是。”

殷緞神情振奮,擺脫了兩個欲要和他搭訕的漂亮妹子,擠到舞池裡去。

不一會兒,那邊就出了亂子。

陸續有人從舞池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吧檯和人群中,引發陣陣驚呼。

聲音之大蓋過了音樂。

被打飛的人中不乏法師高手,但在殷緞的手下,半招都撐不住。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等著。

不過五分鐘,神情緊張的年輕男子就被殷緞很是禮貌的請了過來。

“老先生,您找我?”

小年輕的看向我,滿臉狐疑,眼神有著畏懼。

看到殷緞乖乖的站到我身後,一副保鏢的姿態,他豈會不怕?

要知道,方才於舞池中,殷緞以一己之力,打飛了他所有的保鏢。

那些保鏢中,有一半是從某些大派中請來的法師高手,但在俊秀中年男的手下,毫無反抗之力,這讓小年輕很是震驚。

“你,讓他們別停,接著奏樂接著舞。”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音樂早就因為變故停止了。

裡外裡的,好多人圍住了這裡,其內不少人手摁在腰間,那裡鼓鼓囊囊的,必然有武器。

可能是熱武器。

年輕公子哥激靈靈一顫,眼珠轉動間做了決定,回頭吩咐:“繼續跳,繼續玩兒,都塔瑪的別管我。”

一聲令下,音樂立馬響起。

一眾服務人員上前維持秩序。

客人們都是識趣兒的,馬上配合起來。

不過幾分鐘,酒吧氣氛恢復正常了。

臺子上的舞女們跳的更歡快了,眸光時不時的往這邊掃來,媚眼如絲的。

她們好奇死了,什麼樣的存在,能讓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的少東家服軟呢?

女孩們不再看殷緞了,目光都落到我的身上,火熱的嚇死個人了。

看著小年輕大金鍊子小手錶的特色裝扮,我笑了。

“白闖,你還算是個懂事兒的。”

對方一愣:“您老,認識我?”

他反手指向自己,眼神驚疑不定。

這傢伙,正是和我有過交集的白家大公子,白闖。

當然,在白闖這裡,所謂的交集,是未來時才會發生的事兒。

我隨意的佈置了小型禁制,幻術起效,旁人會看見我和白闖相談甚歡的場面,但其實內中的對話和真實畫面,酒吧中的客人是窺看不到的。

“不用管我如何認識你的,現在,我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否則……。”

我笑了一下,轉頭看了殷緞一眼。

“嘿嘿。”

殷緞殘酷的笑,故意活動著筋骨,發出咔吧脆響,嚇的白闖臉都變色了。

他身為白家公子哥,自然是見多識廣的。

雖然白家也有人脈請到高手來助陣,但以眼下的場面來說,沒誰有機會救他。

“老先生,有話儘管問,小子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闖站在那裡四十五度鞠躬表態。

“好,你的態度我很是欣賞,聽好了,此時此刻,你的那位繼母身在何處?我要具體的地點。

你要是說不知道,那我不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說出了關鍵的話。

“您老,找那個賤人?”

白闖眼中先是驚愕,隨後是深深憤恨,張口就稱呼繼母為賤人。

“怎麼,你和繼母關係不好?她可是廣家的人,下嫁於你的父親,白家多了一重勢力保障,你難道不欣喜嗎?”

我語氣玩味,戲謔的看著他。

“老先生,您老神目如炬,我這點心思騙不過你。

賤人廣約兒的身份確實不低,是廣家族長的大姐,按理說,她下嫁給我的父親,我們白家上下都該高興才是,但世上事哪有那麼完美的?

死女人於三年前進了白家之後,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術,將我父親迷惑的五迷三道的。

這幾年,白家大半資產都轉到此女名下,卻流通出去了。

我暗中找人打探過,這麼龐大的資金並未流入廣家,而是不知去向了。

還有,我的幾位叔伯看不慣她的做法,明裡暗裡的給她下絆子,想將其踢出白家核心層,拿回資金管理權,卻莫名其妙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聯絡上廣家擅長養屍的事實,我心頭有個猜測,那幾位叔伯怕不是已經遭了廣約兒的毒手?你說,我能不恨嗎?

以此聯想,四年前,我媽突然暴斃身亡,醫院檢查不出原因,現在看來,廣約兒很有嫌疑。

老先生,你詢問此人下落,能否告知,是她的仇人,還是……?”

白闖說到這裡閉嘴不言了,目光灼灼盯著我。

“我要殺她!她暗中做了很多天怒人怨之事,老子和她素昧平生,但須替天行道。”

沒有欺瞞,我告訴了白闖這話。

他的眼睛亮了。

“老先生,廣約兒那賤人,今晚必然在……。”

白闖竹筒倒豆子般的將所知道的訊息說了出來。

我滿意的點點頭,起身,帶著殷緞就要離去。

“對了白闖,今晚,你沒有見過我和他,懂嗎?”

我佇足,指一指殷緞,留給白闖一句話。

“明白,我會下封口令,沒有任何訊息從此地傳出去。我沒有見過你們,這兒的監控裝置今晚會失靈。”

畢竟是白家大少,如何善後還是懂的。

我深深看他一眼,忽然覺著,這廝的大金鍊子小手錶,未嘗不是一種偽裝?

果然,世家子弟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我不再逗留,帶著殷緞離開。

一道強力意念橫掃整個酒吧,包括白闖在內,酒吧中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我的意念影響了一秒鐘。

就這麼點影響,就將他們的部分腦細胞破壞了。

那些細胞主管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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