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吃驚的看向他,眨巴幾下眼睛,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這人的思維敏捷度,竟然這麼高的嗎?”

舉一反三都不能概括了。

“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這個問題的?”

我試探的問。

王探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在你製作人物關係圖之前。”

我的眼睛猛然瞪大!

王探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早就注意到諸多疑點,只是,沒有提出來罷了。

也側面提點了我一下,他想的可比我深多了。

換句話說,王探的腦力遠超於我,韓苼之類的,更是距離人家十萬八千里遠。

“筆給你,你來繼續分析!”

我毫不猶豫的將其扯過來,一把將毛筆塞到他手中。

“這個嗎?”

王探故作猶豫。

“此事若最終完美解決了,你的功勞一定如實彙報上去,沒誰會跟你搶功,等著嘉獎就是,別的不說,讓你離開村落去城裡發展,應該是能夠做到的,我說話算數。”

我急急的給他打雞血、畫大餅。

王探眼睛一亮,滿意的笑了。

他拄著柺杖、持著毛筆到了關係圖之前。

我退到一旁,眼含期待的看著他。

這人的表現,讓我覺著遇到了又一個彎刀兇靈,怕不是也能當做軍師使用?

如果真的有這等本事,那說什麼都要拉攏在身邊。

混進司馬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如何弄死司馬離齋才是核心內容。

只憑我自己這點腦力去進行策劃,說實在的,頗感吃力,我急需一個值得依賴的軍師。

眼下,王探讓我有了期望。

更不要說,斬殺司馬離齋只是天級任務的第一階段,不用說,往後的諸多階段,難度只會更大,如果王探能扛起軍師職責,那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現在,是對他的考驗。

我們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瘸子身上。

王探腿腳不便,韓娥極其懂事的搬過去一張椅子,王探坐在關係圖之前,眉頭微微蹙緊,明顯在思索什麼。

我們都下意識的屏氣斂聲,深恐驚擾到對方的思路。

半響後,王探在最下方寫字,寫的就是踐踏等刑罰,一共七種,排成一列。

隨後,他在後方添置了一個問號。

“諸位,目前,已經出現的靈異刑罰一共是七種,但不敢確定,是不是全活兒了?

我還是太凡道宗門徒之時,授業恩師曾提及過諸多失傳類古巫邪法,其中,有些巫法和眼前的類似。

它們共同的特點是,不管是時限、殺人數量以及呈現方式,多以單數為主。

雖然七套刑罰似乎不少了,但我懷疑,還有其他的刑罰方式,沒有展現出來;

這幾天風平浪靜的,但就如村民所言的,像是大災難之前的平靜,一旦爆發,估計,其他的刑罰模式就會出現了。

因靈異事件橫死之人的數量是十二個,是複數,這點不符合邪術特徵,所以,橫死之人應該會更多,這件事遠沒有完結。”

王瘸子一番分析,我和韓苼父女悚然動容。

見我點頭認可,王探下意識伸手去鼻樑那兒推了推。

我就是一愣,這明顯是個推眼鏡的動作,但他並沒有戴眼鏡啊,古怪!

王探似乎也意識到這點,悻悻的收回手,用毛筆指向最上方的那個名字,陸俏。

“一切的源頭,似乎都指向這個苦命女子,但是,她,真的死了嗎?”

王探這話一說,我心頭大震,轉頭和村長對視一眼,我倆齊齊說:“難道,陸俏沒死?”

“很有可能。”王瘸子的話非常篤定。

“因何做此判斷?”

我追問一句。

“因為這個人的詭異冒頭!”

王探筆一揮,將田希的名字圈住。

我的目光盯過去,火速開動腦力,想要跟上王探的思維節奏。

“此人在連環鬼事發生之前,已經混進了魏家,甚至混到了魏舉身旁!

諸位,你們要明白一件事,即便魏家家道中落,那也是規矩森嚴的所在,想要混到魏舉身邊,憑著偽造身份亦或者花點金銀買通管家,是做不到的;

其內稽核非常嚴苛,這等狀況下,田希還是輕輕鬆鬆的跟在魏舉身邊,然,魏舉連這人的名字都不清楚。

這一切種種說明了什麼?”

王瘸子嘴角挑起胸有成竹的笑意,看向我。

我接話:“說明,田希在這個過程中,使用了迷魂類的法術。”

“對,魏大俠說的是正解!

非如此,不能解釋他如何在短時間內混到魏舉身邊的。

如魏舉這等村霸,平時結怨太多,一定極為重視自身安全,不是知根知底的本村人,哪能放在一旁?不怕被人抽冷子一刀捅死嗎?

所以說,田希必然是用了法術手段,且效果極好、等級極高的法術,才能不引起魏家人疑心的混到魏舉身邊去。

同時,還施術讓魏舉忽略了自己,而最終告知魏舉的那一番話,魏舉竟然深信不疑,這麼久的時間,沒有找人求證?

這本就不正常,更是證明魏舉中了迷魂類邪術。

這些線索拼湊一處,推導的結果是,這個目前行蹤不明、身份不知真假的田希,是個大行家,且道行高超,手段陰狠!

他出現之後,才有了龍果村邪事的發生。

邪事進展如火如荼之時,這人急流勇退抽身而去,隱藏幕後了,這不得不讓我懷疑,田希,是邪事元兇之一!

假設,這點成立,那他為何要對龍果村村民下手呢?

結合前面的事,很清楚的看到,是為了陸俏。

所以說,他真的有可能是陸俏藏在身後的野男人。

如果這也是真事,假設,你我是田希,還掌握了這般厲害的殺人巫術,那麼,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心愛的女人因病而死嗎?

絕不可能!

可陸俏死了,還出殯落葬了,這不自相矛盾嗎?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假死,然後,金蟬脫殼。

所以我斷定,陸俏沒死。

那座墳頭之中埋葬的,很可能不是陸俏。

偷樑換柱的換一具屍首,並不難吧?

村長,陸俏死亡前後,村中可有人突然失蹤嗎?”

王瘸子看向韓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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