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雲染在太子寢宮醒來,下意識低頭去瞧自已,昨夜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印象也沒了?好在衣服穿得好好的,並不像是發生了那種事。

睜開眼睛,太醫正坐在床前,一臉凝重。

“有什麼問題麼?”

裴衡臉色泛白,看起來很是擔憂。

“這種脈象微臣還真沒見過,像是受了什麼邪物影響……”

“邪物?太醫你說清楚。”

“寸關尺三脈一切正常,人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可觀她臉色確實蒼白,人也虛弱,如果不是患病,就是被外物所擾。”

太醫留下幾劑調養身體的方子。

但走之前交代,這方子只能治其標,倘若根本解決問題,必須找到邪物,但在這方面,他並不擅長,其實也是不願捲入後宮是非深淵。

宮女書林一直在旁邊守著,方才跑前跑後為雲染煎藥。

這會兒突然開口:“殿下,會不會是巫蠱之術?”

“巫蠱?”

“宮中之人慣會用這種東西使人害病的,太醫不方便直說,但後宮都知道,一些人會從外邊引入一些邪術。”

雲染十分虛弱,躺在軟枕上,聽著書林的話,覺得納悶。

這宮女平時看上去悶聲不響的,怎麼三番五次替自已說話,還直接點出巫蠱之術,似是對自已沒有敵意?

裴衡眉頭壓低:“竟然使用這種卑劣手段!”

他憤怒至極,眉宇低壓,起身叫了太監進來:“給孤搜,先把東宮翻個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給孤找出來,那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太監領了命,不敢耽擱,一溜煙跑遠了。

兩天時間裡,雲染一直臥床,仍舊連床都下不來,一動就覺得頭暈眼花。

裴衡叫了飯菜放在床榻旁,只要他在東宮,就過來為她餵飯,被雲染推辭了:“殿下,奴婢身上染了髒東西,您是皇家之身,萬萬不能離奴婢這麼近……”

“如果孤硬要餵你呢?”

雲染搖頭,卻被一隻手捏圓了嘴巴,一隻勺子放入唇中,湯羹灌了進去。

“你這幾日本就身體虛弱,還不肯吃飯,如此下去怎麼了得?”

雲染只好乖乖聽話,她現在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太子擺弄喝下一些東西,感覺到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

半晌,有太監進來稟告。

“殿下,東宮都翻遍了,卻是沒找到什麼邪物,會不會是那太醫醫術不精,故意說是什麼邪物,以洗脫自已看病不明的責任?”

裴衡橫他一眼:“孔太醫連太后多年未愈的頭風病都能治好,怎麼可能說渾話騙孤?”

“是是,太子殿下說的是,但東宮現在的確,什麼也沒找到。”

“樹底下挖了嗎?”

“都挖了,所有地方都找過了。”

“孤去看看。”

裴衡走出寢宮,看見侍衛太監宮女們集體出動,撅著屁股在各個房間裡翻動,一些茶几木椅,連貴妃榻甚至都搬了出來,真堪稱掘地三尺,屋子裡亂糟糟一片,要想恢復原位也得一天時間。

而樹根邊緣,也被侍衛拿著鏟子一通挖,灰土揚的到處都是。

裴衡負手走過去,不禁陷入困惑。

“殿下,如果東西不在東宮呢?”

書林不知何時出現,她平時不聲不響,但旁觀宮鬥已久,比太子更瞭解深宮之亂,說出自已的猜測,“上回有人謀害雲染,太子殿下明察,將幾人發配出了東宮,想必沒人敢在殿下眼皮底下行巫蠱之術,東宮或許是安全的。”

“哦?你覺得會在哪裡?”

“後宮這樣大,誰的宮中都有可能,但鎖定問題最關鍵的是,誰憎惡雲染,甚至恨不得要她消失。”

裴衡沉默了,腦海中不可遏制的浮現出一個名字,但他不願相信。

“奴婢有個猜測,榮貴妃宮中,是否可以去看看?”

“放肆!”

“奴婢滿口胡言,胡亂揣測,奴婢有罪。”

書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打住了這個話題。

但她自信,裴衡此刻對榮貴妃一定有所懷疑,畢竟不是親生母子,加之榮貴妃對雲染一直不喜,雖說她救下過雲染,可先是謀害後是搭救,這裡頭有什麼變數尚未可知,轉換的有些太快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倘若真是如此,沒法借皇帝之勢除掉雲染,就只能使用巫蠱之術也未可知。

裴衡心中有所芥蒂。

他的確聽聞了一些事,但自已主動懷疑母妃終有不妥,必須藉著宮女之口說出來,書林還算是個機靈的。

裴衡擺駕去了榮貴妃宮中。

榮貴妃從江南帶回一位名廚,專為她做一些酥皮小點心,她愛得不得了,讓膳房裡做了新花樣,一碟海棠糕,一碟紫芋酥,兩隻玫瑰酥肉包,她正品嚐,聽見門外通報裴衡駕到,連忙起身迎接。

“太子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快進去嚐嚐,御廚剛做的新點心……”

裴衡點點頭,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風。

他身後帶了幾個侍衛,都是行動敏捷功夫極好的,進了這個宮,裴衡拖住榮貴妃,他們就能自由行動了。

“母妃,兒臣特意為您帶了禮物,玉湖送來的奇山怪石,樣子妙極!”

榮貴妃笑逐顏開。

原本聽聞太子對那宮女格外偏愛,連宮女活計都不讓做了,恨得簡直牙癢癢,但自已三番五次想要除掉她不成,連皇上板上釘釘要發落她,卻是因為五皇子捉到自已把柄,不得已求皇上將她放回東宮。

放虎歸林的滋味可不好受。

真怕太子栽在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宮女身上,她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

太子之位一直被皇子們覬覦,幾個毛都沒長齊的皇子都開始想著怎麼謀奪這個位置,私下無數訊息湧來,盡數壓在榮貴妃心頭,她慌啊!

好在,她的好皇兒似乎醒悟了,今日還帶了東西來,說不定是為之前的執意賠禮。

所以坐下來,榮貴妃很快把話題又放在瞭如何鞏固太子之位上。

每次來都嘮叨,裴衡耳朵裡都快聽出繭子了。

要不是在等巫蠱結果,他真的不願意多留在這裡,母妃似乎找不到別的話題,除了這個沒別的可說。

好在,又等了一炷香,他隨身攜帶的侍衛進門,對太子耳語一番。

裴衡面色生變,突然站起身。

他將吃了一半的點心放回盤子裡,說道:“母妃,兒臣有極重要的話要說,請移步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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