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掩藏其下的暗流如今都掀到了檯面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三皇子表情陡然冷下來:“太子如此揣測於我,真叫我寒心,我自上次從你行宮離開,從未見過那宮女,也沒理由動她,不知太子因何如此動氣。”

裴衡身後站滿侍衛,他決心已定,如若三皇子嘴硬狡辯,便不必與他廢話,身為太子尚可執掌搜查權,就將裴初行宮翻個底朝天,也未有什麼不可。

頂多撕破臉皮,不好與皇上交代。

但如今,什麼都顧不得了。

“報!三皇子,避暑園東面一處修繕過半的廟宇垮塌,聽說裡面砸了幾個人,除了施工的匠人外,還出現了女人呼救的聲音……”

三皇子一怔,慌忙看向太子:“恐怕正是殿下所說的宮女。”

太子眉頭壓低,如雷霆風暴盤踞於此,馬上就要發作,他不便再與三皇子交涉,慌忙轉身離開,親自前往。

一隊人馬疾速趕往廟宇。

裴衡遠遠邊看著牆體頹了半邊,外面看著就非常慘烈,內裡木頭砸下來,形成極其複雜的結構,交錯在一起,有人被壓在重重的木樑之下。

叫喊聲、哭泣聲從內裡傳出來。

“救、救救我啊!”

裴衡摘下身後披風,大踏步向前,被身旁侍衛攔住了:“殿下,萬萬不可,裡頭結構不完整,只搭了一半就倒,可能還會形成二次垮塌,萬一……殿下以身體為重!”

“讓開!”

“殿下不可!”

越來越多侍衛太監跪了下來,攔在裴衡身前,跪滿一圈,若是太子主持內宮修繕事宜出了事,以當今皇上的脾氣,他們都得陪葬!

這個責任,他們承擔不起,只能以命相攔!

“咔嚓”一聲,又有木樑斷裂聲音響起,被壓在下面的人彷彿腿被擠壓變形,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前去救援的侍衛們好容易搬起了寬重木樑的一角,可重新恢復了原位。

他們各個累得汗流浹背,如今又得重頭再來。

“忍一忍,小心一點,別碰那邊那根木頭,不然還壓下來!”

侍衛們商量著,共同發力,裴衡被人死死抱住了大腿。

“滾開!孤再說一遍,若是不滾,就地亂棍打死!”

他猛地發力,一腳踹翻了抱腿的一個太監,那太監哀嚎著倒在地上,嘴裡還在嚎叫:“殿下,萬萬不可進去啊!”

其餘侍衛太監瞧著這架勢,慌忙跟了上去。

裴衡在廢棄的木材堆中尋找,果然聽見了細弱的女聲,他剛上前,就發現了雲染所在位置非常尷尬,在兩根掉落的橫樑之間,如若不對雲染造成二次傷害,就必得有個人承擔橫樑砸下來的重量。

可是來不及了,被擠壓時間越久,臟腑受傷就越重!

“這地方不好插手啊,太子殿下,不妨等一等,侍衛們正在搭建一個擴力工具,定能毫髮無損地救出雲染。”

“太慢了!”

裴衡不假思索上前,有這功夫人都救出來了!

有強壯侍衛看勸說無用,自告奮勇:“殿下奴才來,幾根木頭而已,奴才砸一下沒什麼!”

可幾個太監看著就發怵,那豈止是幾根木頭,每一根都像是能把人砸死的程度好麼?反正他們這些身板窄瘦的小太監是不堪一砸的!

裴衡皺眉,自已來更放心,這些傢伙笨手笨腳的,怕又造成二次垮塌,傷了雲染。

雲染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將自已從木堆中抱了起來,緊緊擁在懷裡,她雙手無力,想要扒住他脖頸卻還是掉落下來:“殿、殿下……”

臉蛋像只小花貓,髒兮兮的,看著卻是讓人無比心疼。

“孤在,別說話,好好休息。”

裴衡護著雲染,沒有傷到她,上了御輦,一路上卻抱她在懷裡,這待遇從沒人有過,因此一路上宮女太監們紛紛側目,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瞥一眼就偷偷收回目光。

“殿下他竟然……抱著宮女?”

“快稟告榮貴妃娘娘!”

“你怎麼不去,這種訊息說了肯定討打!”

裴衡不知道的是,剛才守在廟宇附近的正是三皇子的幾個人,見到裴衡如計劃中不顧安危救下雲染,忙屁顛屁顛回去報告了。

雲染被安放在裴衡寢宮。

隨行的幾個太醫全被叫了過來,守在床邊,有人把脈有人開方,裴衡一臉焦急詢問情況。

雲染手臂有幾處很深的擦傷,鮮血結了痂,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內心真的很想吐槽。

“系統,三皇子這招苦肉計真絕啊,害苦了我,你知道我一睜眼被埋在危房中什麼感覺麼?好想捶爆那狗男人的頭!”

“宿主這個賬你慢慢算,但是……不能崩人設啊!原主是喜歡三皇子的!”

“……”

太醫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和太子兩個人。

一片沉寂。

“你為何會出現在正在修繕的太廟?”

“奴婢……”

雲染掙扎著身子想要坐起,但實在沒有力氣,重新摔回柔軟的床鋪裡。

她想到醒來時身旁出現的奇怪紙張,大概是三皇子的佈置,她只能沿著對方給的藉口繼續下去,否則圓不上,會被太子懷疑。

“奴婢只是想為殿下祈福。”

“用這些麼?”

裴衡將從垮塌現場撿來的紙張扔在床上:“這是祈福?是詛咒!你看看這是什麼紙!”

黃表紙……

三皇子坑人不淺。

雲染只好承認:“奴婢確實不是為殿下,而是為憐妃娘娘。”

如此一來,她就把故事編圓了些,大概就是聽說憐妃死的悽慘,為同是女子感到悲哀,此前外出見到太廟,便有了紀念她的想法。

圓的謊很硬,三皇子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不要緊,憐妃是個橋樑。

只要雲染說出這兩個字,裴衡就會失去理智,他會對眼前的女子更為疼惜,宮中人人忌諱提及太子生母憐妃,雲染卻不懼怕,反而為她燒紙替她憐惜,這便足以讓太子將她引為知已。

“哈哈哈,很好,雲染行動太慢,我就助推一把!讓他們兩人快速升溫!”

裴初還在行宮內撫掌大笑。

太子行宮這邊,聽到這個訊息的裴衡,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孤說過,你外出必須同孤一起!如此自作主張,孤……孤……要殺了你!”

他手指收力,掐得更緊,雲染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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