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在宮中推波助瀾,第二日,關於皇上“臨幸”宮女的事就在四處傳開了。

眾宮人都有了新的談資,聚在各處竊竊私語。

“啊,雲染,她不是東宮新晉的宮女嗎?”

“沒想到還有這麼大能耐!”

“能耐什麼,她就是個狐媚子,我聽說,連太子都被她迷得三魂少了兩葷,上回記得嗎,太子親自抱著受傷的她回房,在送春園的事,全傳開了!”

“我錯過了什麼?”

“天生就是魅惑人的料,這種人在宮裡,可是大大的禍患。”

“這麼說,可要跟她搞好關係,太子和皇上都成了靠山?”

“不,你得離她遠遠的,想想看,被太子和皇上兩個人喜歡,會有什麼好下場?說不定將來為了緩和父子關係,還要把她砍了頭呢!”

“嘶……”

“有道理啊!宮裡娘娘們城府看得多了,何況她都沒有名分,被臨幸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小宮女?這樣看來,皇上心裡也沒把她看的多重,或許就是酒後不慎為之,酒醒就忘記她了!”

眾人看見巡視太監走近了,連忙散開。

莫須有的傳聞,就這麼越傳越遠。

太監總管自以為親眼看到的就是真相,還等著今日皇上為雲染抬了位份,自已去雲染那裡討個賞呢!卻沒想到,皇上壓根沒提這件事。

他一整天都在納悶。

時不時端茶倒水,點一下這件事,端著牌子問選哪位嬪妃侍寢的時候,也不忘問一句:“皇上是不是……換些新面孔?”

皇上按著額頭正看摺子,聞聽愣了一下,納悶:“選秀多少年沒開了,哪來的新面孔?”

“昨日……”

太監總管點了這麼兩個字,別的不敢多說,這是冒了風險的,若是他想起冊封一事,去雲染那裡就能抽些賞賜的印子,於是眼巴巴地望著皇上。

“放肆!”

皇上大怒,將手中的杯盞摔碎在地,“你視她為娘娘?她只是個卑賤的宮女,連給朕伺候洗腳都不配!”

太監:“?”

真是越來越茫然了。

太監總管二話不敢說,連忙將牌子呈上,皇上隨手一指,選了榮貴妃:“就她了。”

看來這是翻篇了,皇上也不想再提起雲染。

誰知進了榮貴妃寢宮,她表情不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皇上也察覺到了異樣。

“貴妃今日是怎麼了?”

平日都好生侍候,皇上來了喜笑顏開,面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現在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榮貴妃坐在原地把玩著手帕,目光低垂,只瞧著如蔥根般白淨的手指,嗔道:“皇上是不是嫌棄臣妾老了無趣?竟然寵幸了一個宮女,這事有損皇家威嚴,都傳開了。”

怎麼連榮貴妃都知道了?

皇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太監總管,看他諂媚巴結,自認是熟知皇上的心腹,沒成想這回捅了大婁子。

頓時心頭浮上一抹厭惡。

“今夜正好……還沒冊封呢,不得撫慰一下人家的心?”

榮貴妃又補了一句,滿口的酸溜溜,都掩蓋不住了,以往皇上寵她,就喜歡她酸兮兮的樣子,可如今聽見雲染就頭疼,莫名其妙一陣不悅情緒湧了上來。

“在哪裡聽的這混賬話?”

“皇上自已做的事還說別人,難不成我們這些名門大戶培養出的嬪妃們還不合皇上的眼麼?竟然叫一個宮女撿了漏。”

說這話時,榮貴妃也是真的動了氣。

平日裡寵幸別的嬪妃也就罷了,可那是一個宮女,還是魅惑了太子的宮女,何許人也,竟能將兩人都迷三道四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都是太監胡亂傳的,朕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承認。”

皇上金口玉言,寵幸也不必作假,聽皇上這樣篤定,榮貴妃眸光一喜:“真的?”

“貴妃不信朕?”

“不是不信,只是臣妾聽聞她漂亮非常,如此年輕好看,皇上只怕……只怕把持不住。”

“如若貴妃不喜歡,朕發配她去辛窯,貴妃看如何?”

辛窯是比冷宮還悽慘的地方,各宮內不做的髒活累活都放到那裡去,宮中犯了大錯的宮女太監會被分配至此,以示懲罰。

有人甚至勞累了十幾年,活活在裡面累死。

打發去辛窯,足以表明皇上的態度,堵了悠悠之口。

“皇上英明,如此小小賤婢,膽敢勾引皇上,的確應該吃點苦頭,皇上做得對!”

榮貴妃替皇上寬衣,唇角含著壓抑不住的笑意,此事就這麼簡單敲定了。

當晚皇上就宿在榮貴妃處。

第二日清晨,榮貴妃送皇上去上朝後,自已梳洗一番,打算去御花園賞花,誰知五皇子裴雲過來請安,就打亂了本來的計劃,將其請了進來。

五皇子裴雲落座在榮貴妃下方,端了宮女送來的茶,呷了一口:“貴妃娘娘處真是用不完的好東西,尤其這茶清新凜冽,想必是剛從波可國進貢的,皇上剛收了就送到這裡來。”

榮貴妃被誇得紅光滿面,笑道:“五皇子也不錯啊,聽說皇上近日又賞了五匹汗血馬。”

兩人寒暄片刻,五皇子表明了來意。

片刻後,他突然斂了笑容,跪地一拱手:“娘娘,兒臣今日前來,正是有要事相求,還望娘娘相助。”

榮貴妃大感意外。五皇子什麼時候有相求於自已的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可是皇后的兒子,自已向來不敢輕怠。

“五皇子儘管說,只要本宮能幫得上忙。”

“娘娘一定可以。”

“哦?”

“事關宮女雲染,兒臣特來相求,希望娘娘求父皇,免了雲染去辛窯的刑罰。”

榮貴妃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內心驚訝不已,五皇子是來為太子當說客的嗎?

“你怎麼會為一個宮女求情?”

“不是為宮女,是為了娘娘。”

“為本宮?”

“是,打發她去辛窯並不能平息宮中討論,反而愈演愈烈,只有犯了重罪才能去往辛窯,可是她犯了什麼重罪呢?不過就是和皇上有了那麼一段私情,當然,貴妃娘娘您說是假,但謠言不易消,宮中人只會覺得,是貴妃娘娘善妒,使了手段讓皇上把臨幸了的宮女送去了辛窯,這對於娘娘的名聲自是不利……”

“休要胡說,本宮怎會善妒?!”

榮貴妃氣急敗壞,臉頰都泛起紅暈。

“兒臣不敢,只是外頭的人這樣傳……而且,就算娘娘不為自已考慮,兒臣此前幫過娘娘的,娘娘應該沒忘吧?這是兒臣的交換條件,如若不讓雲染重回東宮,娘娘的事,兒臣就沒有義務再隱瞞了……”

榮貴妃氣得猛站起身,珠釵在鬢邊亂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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