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

“找到汙染源就能出去。”陸晚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

“靠，你不早說！”

“我早說你就能找到了嗎，再說了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憑什麼要告訴你這麼重要的訊息啊。”

一直以來沒報姓名的男子雖心有不甘，但自已確實不佔理，索性閉上了嘴。

汙染源？這裡的世界都被汙染了嗎？看來謝申和這個假清潔工也是被汙染了。

“該怎麼找汙染源呢？”

沒人回答江火，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

……

新一輪水果的博弈又開始了，他們需要一邊應付工作，一邊思考汙染源的解決方案。

哦，還得兼顧假清潔工的行動，這簡直是一心三用，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麼辛苦。

“報告好了嗎，客戶在催了。”

又是工作彈窗。

“先把試算表發一份。”

“調整分錄做好了嗎？”

“現流表要調整。”

……

無窮無盡的工作訊息彷彿要從電腦裡溢位來將眾人吞沒。

“我知道了，劉路在你電腦上找一下上個經理留下來的工作檔案。其他人也在自已電腦上翻翻看會有什麼痕跡。”

又失去了一顆蘋果。

就差拆開電腦看裡面配件有沒有藏東西了，眾人雖然都沒說什麼，但對江火的信任已經跌到了谷底。

是方向錯了嗎？不會，一定有什麼是自已忽略掉的。

江火立刻在腦海裡將所有事情重新回憶起來。

所有人都困在這裡沒有行動能力，幾乎沒有任何線索，難道詭異要讓他們去死嗎？可是在這個世界裡，詭異的力量無法估計，想殺死一個人，不，就算是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可能是它的對手。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機搞出一堆規則，然後讓聽話的人活下去？

對，一定是這樣。

它不被允許直接殺人，也不允許堵死所有活路，這說明規則裡一定留有生路，沒有必死的規則！

想明白這點，江火更加堅信謎底就在眾人的電腦裡。

只是電腦的隱藏資料夾這麼多，作為一個只會把電腦當搬磚用的人要怎麼找到背後的秘密呢？

“快來和我一起玩……”

一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從電腦裡發出，是廣告遊戲彈窗。清潔工扭頭瞬移到江火旁邊，惡狠狠地盯著江火的電腦，握成拳頭的手就要接觸到電腦螢幕了。

“咻～”倒數第二個蘋果以完美的拋物線碎在了那個可憐的女生面前。

可是江火還沒找到關閉廣告的叉號，全是該死的迷惑選項。

手忙腳亂中點到了一個看起來已經荒廢的網站。

“這是……電腦主人的日誌？”

“2月6日，我滿懷期待開啟了自已的第一段工作旅程。

2月7日，我對這裡的一切充滿好奇，似乎和我在課本上見到的不一樣呢，果然工作和學習完全不同呢。

3月1日，今天做了違背自已內心的事情。

3月5日，就要遺忘課本的知識了……”

第二年的日誌顯得更加沮喪：

“1月1日，我不知道自已這樣做是對是錯，但這樣是最簡潔的方法。

2月6日，是的，現實和課本差距太大了，我不得不放棄自已堅守的職業道德，活下去才重要……

3月3日，我融入了同事，融入了這個行業，但永遠失去了自已。

4月10日，我不再自救，隨波逐流活。

5月3日，我…我…*&#***”

現實最擅長打破幻想了，想當初自已剛參加工作時也差不多。

“很無助吧？”江火有點感同身受了。

江火不再假裝努力工作，利用摸魚狀態引誘謝申現身。

“我徹底明白了。”

最後一個橘子落在了她面前。

“一切都該結束了。”

“謝申，你是在工作中過勞猝死的吧？”

剛要開口的領導聽到這句話短暫愣了一下，轉而開啟了他那npc般的臺詞：“你為什麼不好好工作？是電腦有問題嗎？”

不知道是不是江火的錯覺，她總覺得謝申此刻的眼神裡不全是之前的狠戾。

“這份工作是你自上大學以來夢寐以求的吧，可是你接觸的越多，失望就越大。骯髒的現實不斷逼你妥協，職業道德和生存像兩座大山壓的你幾乎喘不過氣。

除此之外還要面對上層領導以及客戶的催促，常常凌晨三點還在加班趕工作，我說的對嗎？”

謝申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

“我猜，你是自然死亡吧！”

謝申猛的抬頭伸手掐住江火的脖子。

“咳……又或者說，是被迫自然死亡……”

江火感覺得到對方並不想殺她，否則自已的腦袋現在已經滾出二里地了。

“咳…咳…咳……”

對方鬆開了手，江火短暫緩了口氣繼續道：“工作中長期的強壓和無法重建的理想終於帶走了你的心跳，但你怎麼甘心自已多年的付出就這樣消散？所以你和它做了交易好在這裡繼續完成自已的理想。”

“咔…我…不…咔喜歡…自作聰明…的人…咔”

“江火…咔咔咔…是我放過了你，離開我…咔咔…你就沒…咔這樣的運氣了。”

“喂，難道不是因為我解開了謎底嗎？”

最先進入木門的那批人此刻均爆體而亡，謝申也不再回答，從假清潔工來時的門裡走了出去，沒了水果的清潔工在謝申出門的一剎那恢復了正常行動能力。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