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院的江歲安猛地打了兩個噴嚏,眼淚花都出來了。

“小姐,可是著涼了?”

春雨拿過來一個毯子披在江歲安身上。

“沒著涼,應該是有人在罵我。”

茯苓帶著幾個丫鬟過來,手裡還抱著一些藥材:“小姐,房間應該收拾好了,還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嗎?”

“沒了,你們也忙了一天,下去歇會,這個房間,平時除了春雨和茯苓,其他人不許進來。”

春雨站的更直了一些,這是屬於大丫鬟的驕傲。

看著那些丫鬟不服氣的樣子,江歲安有些頭痛,得趕緊想個辦法把這一院子的牛鬼蛇神打發了,要不然天天像防賊一樣,太累了。

等到她們都出去,江歲安才等等帶著春雨進了南邊的小房子。

在這個院子裡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獨立在正房側後方,本來是準備用來當小庫房的,但是江歲安覺得更適合用來當藥房。

反正自己會醫術這件事已經在老夫人那邊過了明路,以後就算是搗鼓出什麼東西,也不會有人懷疑。

大夫人就更不會追問了,她自己身上的汙水還沒洗清呢,每提起一次不就相當於是再撕開這條裂縫一次嗎,她除非是傻了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

房間不大,但是裡面東西很齊全,現成的櫃子剛好適合放藥材。

轉了一圈出來,江歲安滿意的點點頭。

關上了門,回到了屋內,腦子裡卻不停地回想著今天在慈光寺的那些事情。

天煞孤星這個評價客觀來說還是挺貼切的,自己上輩子不就是在孤兒院裡長大,雖然被老頭收養,但是跟放養沒什麼區別。

獨來獨往了二十多年,身邊也沒有玩得好的朋友,大多都是階段性友誼,這不是天煞孤星是什麼?

江歲安自嘲的笑笑,翻了個身,睡著了。

一夜好夢。

另外一邊的房間裡,可就沒有這麼平和了。

半夏冷著臉,把手上的繡布扔在竹筐裡。

“那裡面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大小姐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

茯苓帶著火氣,說話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自從大小姐回來之後,半夏和茯苓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不好,半夏揪住一點小事就不放,藉著這個由頭說三道四。

甚至就連大夫人那邊也不停地敲打茯苓,要她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重接一重的壓力疊加下來,茯苓晚上連覺都睡不好,只要一閉眼就是大小姐和大夫人兩方拉鋸。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到底為什麼會成為這兩個人拉扯的中心點呢?

結果今晚回來,半夏聽了大小姐下的命令,就對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點小事都能吵起來。

“什麼都沒有?茯苓,你是覺得我是傻子嗎,什麼都沒有她會讓我們不許進去?你不會真的倒戈相向了吧,別忘了大夫人那邊是怎麼說的。”

大夫人,又是大夫人!

茯苓快被“大夫人”這三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強忍著怒氣說:“我不知道大小姐為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這都跟我沒關係,但是你要是再去大夫人面前挑撥離間,我不會放過你。”

半夏本來就是炮仗性子,一聽茯苓的這番話,當即就炸了。

“挑撥離間?難道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我冤枉了你不成,你沒有跟小姐走得近嗎?你沒有得到她的信任嗎,甚至現在你們之間還有了共同的小秘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大夫人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茯苓不想再呆在這個屋子裡,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牆角的人影一閃而過,春雨小心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果然像小姐說的,這兩個人決裂了。

第二天江歲安是被外面的蟬鳴聲吵醒的,起得比以往都要早一些,打著哈欠坐在床上發呆。

過了一會,春雨才端著洗臉盆進來,看到已經起來的江歲安還有點吃驚。

“小姐今日怎麼起的這樣早?”

“外頭那些蟬吵的人睡不著。”

“等會奴婢找人粘下來些,就不吵了。”

江歲安睡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洗了把臉,才感覺好了一些。

春雨左右看看,小聲說:“昨晚茯苓是在別的房間睡的,奴婢聽著好像吵的很厲害。”

江歲安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出戏終於可以落幕了。

洗漱完早早的過去給老夫人請了安,順便在青松堂用了早膳,許是有江歲安和江歲然陪著,老夫人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侯府小輩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個,除開江歲安和江歲然之外,還有一個嫡子,是大夫人所生,只是老夫人看不慣大夫人那一副做派,早早的把江子言養在自己名下,一到上學的年齡就送去書院,一個月回來一次。

吃完飯,幾人漱了口,江歲安躊躇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祖母,昨日在慈光寺,無垢大師是否還說了什麼?”

老夫人還沒開口,江歲然倒是搶先說了:“能說的祖母肯定會說,老追著問做什麼。”

自從無垢大師說完她的籤文之後,江歲然整個人都像是飄在雲端,從出生起她就矮江歲安一截,誰讓她的母親是續絃。

但是現在好了,就算是原配又如何,還不是命格不好,自己又不爭氣,以後怕是想尋個好人家都困難。

所以她說話也就沒這麼多顧忌。

江歲安嘆了口氣,眉眼低垂,略帶委屈的開口:“實在是孫女命不好,本就惡名在外,現在無垢大師還做了這樣的批註,孫女日夜難寐。昨晚更是被嚇醒好多次,這才想問問祖母還有沒有補救的法子。”

春雨默默低下頭,臉上燒得慌。

小姐怎麼淨說瞎話,昨晚明明睡得可香了。

老夫人的心軟了軟:“祖母知道攤上這樣的事你不開心,但是既然命運如此,也不可多求,無垢大師只是說你的婚事要注意,但不可過多插手,若是遇見對的那個人,之前的一切或可化解。”

原來是跟婚事有關係。

江歲安臉色微紅:“孫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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