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司竟辭都會去林家找林茵犀,總是帶一些自已做的甜品,或者果茶,司念念說自已這個親姐姐還沒有吃過他做的東西呢。
司竟辭瞥他姐一眼,飛快的把桌子上的邊角料吃掉,還向他姐挑眉。
「司竟辭,你找死」司念念抄起抱枕扔向桌旁的司竟辭,同時飛撲過去,要掐死他。
姐弟倆經常打鬧,偶爾也會誤傷,被傷的總是司竟辭,司念念打不過,就是“勞資數到三”,不知道從哪兒學的川普。
司竟辭往往在數到2的時候就乖乖聽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聽話,身體跟腦子都這麼做了,他想,這就是血脈壓制吧。
這天早上,司念念從宿醉中醒來,晃晃悠悠的下樓,看到廚房忙碌的司竟辭,果斷的跑過去,想看看能不能撈嘴。
看到灶臺上的酸黃瓜,青梅,還有檸檬曲奇,司念念腦子都清醒了,她最討厭酸的東西。
「司竟辭,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我不吃酸的」司念念指著一盤酸黃瓜。
司竟辭解釋說這是給林茵犀準備的,她的早飯在桌子上。
又是林茵犀,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帶笑的傻弟弟,司念念白了一眼,轉身出去。
看到桌子上的一片面包,和一杯牛奶,司念念要氣笑了。有時間給對面的準備甜點,沒時間給姐姐煎個蛋是吧。
眼不見為淨,司念念直接上樓,十分鐘後提著包離開了,開門,關門,聲音特別大。
司竟辭被嚇了一跳,吐糟女人真奇怪,莫名其妙就會生氣,當然,林茵犀不是這樣的。
林茵犀從前天開始就覺得人很容易疲倦,餓的也快,還喜歡吃酸的,她懷疑自已有了,去醫院檢查,醫生說不確定,還看不出來。
身為母親的直覺,林茵犀確定自已有了,是那天晚上的,是她跟江旭庭的孩子。她有想過不要,當手放到肚子上的那一刻,她捨不得。
林父離開不久,這個孩子就來了,林茵犀有一種詭異期盼,希望他是男孩。
周母從樓上下來,一頭白髮,身軀微微佝僂,她坐到心不在焉的林茵犀身邊。
「茵茵,你最近幾天總是神情恍惚,睡的也多,我們去醫院看看」周母很擔心,林父走了,只剩母女倆,她希望都健健康康的。
因為林父在醫院裡給周母說過,不希望女兒是因為年齡和家裡給的壓力選擇結婚,林父死後,周母閉口不談林茵犀的個人問題。
林茵犀扶著周母坐下,埋頭到母親的肩上,說自已看過醫生,沒有問題,就是需要休息,她最近在忙一個比賽,可能睡的不夠。
周母多少放心一點,隨後問起陸心念的事。
昨天林茵犀上午不在家,有一個年輕男人一臉焦急的進來,要找林茵犀,求她救救陸心念。
周母問那人怎麼回事,他也不說,就是說要見林茵犀。
自從把莫驚春的票給陸心念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恍惚。
莫驚春臉上有一大塊燙傷疤,很好人周母一說,林茵犀就知道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能救陸心念。
二人正說著,司竟辭提著一個大食盒進來,裂開一排整齊白淨的大牙,一對梨渦深到可以裝酒。
他一進來,就先給周母打招呼,還說給她做了愛吃的糕點,下午配茶,正好可以在花園裡試試。
周母自林父死後,情緒一直低落,幾乎沒有笑容,但在看到朝氣蓬勃,積極陽光的司竟辭時,也會露出發自內心的淺笑。
這就是林茵犀一直沒有拒絕司竟辭常常過來,還帶自已做的東西的原因。她想讓周母開心一點,哪怕片刻。
三人在後面喝茶,周母對女兒連吃兩塊酸黃瓜的行為皺眉,擔憂她的身體,畢竟她以前並不喜歡吃酸的東西。
想到某種可能,周母欲言又止,看了一臉傻樂的司竟辭,收起眼底的擔憂。
江旭庭從江穗那裡得不到想要的訊息,始終不能安心,天天催江穗去找林茵犀。
江穗跟朋友的計劃就在顧知晏和江旭庭的亂入中,四分五裂。她對顧知晏越發的不耐煩,天天想他離開。
她就奇了怪了,顧知晏不是喜歡夏知音嗎?怎麼不回B市找她?她逼問過幾次,顧知晏都是沉默。
不是顧知晏不想找夏知音,而是對方明確說過,不希望再看到自已。就算自已把收購來的夏家交給顧家其他人,夏知音也會對自已心生芥蒂。
莫驚春被自已的經紀人看的很緊,去林家都是他計劃很久才找到的機會。
經紀人去查過陸心念,總結那個女人就是爛人,她不希望莫驚春為了那個傷害過他的女人,毀了前途。
他們已經把出國演出的行程安排好了,他怕莫驚春為了陸心念放棄,那樣她的心血就全毀了。
司念念親自把司竟辭逮回去的,幸好是當著劉叔的面,林茵犀去別處接電話了。
周母等林茵犀結束通話電話,把她叫到身邊,仔細端詳。
「媽?」林茵犀有些無措。
「茵茵,媽媽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你了,真的跟小時候差很多。每次看別人家的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很輕易看出變化。看你,我覺得還像小時候」周母撫著女兒的臉,眼圈泛紅。
「媽,……」林茵犀也不知道說什麼。
「孩子是誰的?」周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慈愛。
「媽!你怎麼……」林茵犀詫異地看著周母。
「跟媽媽說說吧,我想知道他有一位怎樣的父親」
林茵犀不敢看周母的眼睛,低頭,沉默,她不知道怎麼說自已跟江旭庭的事,畢竟周母提醒過她。
周母有點難過,她自以為是一個開明體諒的母親,女兒卻不願意跟自已分享她的心事。
「媽,我不能說他的父親是誰,但你放心,他不是壞人」林茵犀越說聲音越小。
周母沒有再追問,拍拍林茵犀的肩
「你要留下他嗎?」
林茵犀點頭。
「媽,我要留下他,他永遠都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