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繼宗一進屋,就瞧見便宜老子正在施暴,一棍子砸在了僕從的腦袋上。

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那僕從似乎已經甦醒了。

“你在做什麼?”張繼宗驚訝地問。

“兒子……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張寂指著魏徵,憨厚的模樣依舊,毫無破綻,理直氣壯地說:“他醒了!”“我看見他醒了,那你為什麼要打他呢?”張繼宗疑惑地盯著父親。

這便宜老子的腦子沒問題吧?張寂裝作糊塗,乾咳一聲:“之前他醒了,你不是讓我拿棍子敲他,剛才我看他醒了,就想到了你說的話,所以我給了他一棍子。

”張繼宗:“……”媽的!這是什麼奇葩的理解力!兩人互瞪著眼睛。

其實,魏徵剛才就沒暈過去。

他懵了!臥槽!該死的雞腿!嚇死人了!張寂什麼時候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雖然他是大唐的第一噴子,但這事……還是低調點好。

人生難得幾次慫,抓住機會,就慫一次。

否則,張寂還不把他滅口了。

那死得多冤枉啊?張繼宗揮手,不容置疑地說:“以後你就不必出門了,好好在家裡待著。

”張寂:“啊?”張繼宗指向剛才用來消毒剪刀和鐵針的酒罈。

“這是我釀的二鍋頭,以後會是我們家富貴一生的好東西,全大唐最烈的酒。

”張寂抽了抽鼻子,味道確實很衝。

不過,小子,你說話太囂張了。

誰不知道,大唐最烈的酒是三勒漿。

張繼宗察覺到便宜老子眼中的懷疑,嗤笑一聲:“如果你不信,嚐嚐看。

”說著,他就要轉身去拿酒。

誰知道,張寂抱著桌上的酒罈直接往嘴裡倒。

酒裡有毒?絕對不可能。

如果張繼宗自導自演了一場認錯的鬧劇,怎麼會輕易讓自已就這樣死去?在整個大唐,也只有張寂陛下有這樣的膽識和決斷。

演戲,他就陪你好好演一場。

張繼宗看得目瞪口呆。

古人這麼不講究嗎?“咕嚕嚕——”“咳咳咳——”喝得越猛烈,咳嗽就越慘烈。

這真的不是在演戲。

張寂涕淚交加,差點把肺都咳出來。

張繼宗投來一個佩服的眼神,忍不住對便宜老子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二鍋頭敢這樣喝,絕對是勇士啊!“怎麼這麼烈?”張寂的心火熊熊燃燒,燒過之後又極其舒暢。

他一生征戰,屬於飲酒中的豪放派。

儘管咳嗽得狼狽,但對這烈酒他內心直呼:愛了愛了。

好酒!夠烈!只有這樣的酒才配得上朕的皇圖霸業!這輩子能喝到這麼烈的酒,值了!張繼宗含笑道:“怎麼樣?以後大唐最烈的酒,是不是該改名字了?”

三勒漿,他在大唐的時間已久,張家聖不僅聽說過,還親自品嚐過。

對他這個喝過後來世界各種酒的人來說,三勒漿的名聲並不符其實。

張寂打了個酒嗝,稱讚道:“好酒!”他的言語間隱約透露出一股王者的氣勢。

張家聖眼神微恍,幾乎以為自已看錯了。

未曾料到,這個便宜老爹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氣場。

難道這就是酒壯慫人膽?察覺到張家聖異樣的目光,張寂不動聲色地彎腰、塌肩,弱弱地問:“怎麼了?”“沒事,我給你找點事情做。

我打算在長安開設一家酒坊,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

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以後這酒坊就交給你了。

”張家聖心中盤算得周全,既要防止便宜老爹干預自已,又要讓他為自已工作。

況且,二鍋頭的秘方只有交給老爹才能安心。

張寂瞪大了眼睛。

讓我給你當夥計?他搖頭說:“我還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你瞎鬧。

”張家聖不屑地說:“你不會說是要繼續做生意吧?就你?還能做生意?這些年在外面,掙了多少?”提到這個,張寂想暫時隱瞞身份,故意結巴地說:“很……很多……”得了!那就是沒錢!張家聖翻了個白眼,發出一聲:“呵——”雖然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張寂臉色發青,氣憤地質問:“你什麼意思?”張家聖語重心長地說:“做生意不容易,出門做生意更不容易。

現在商人的地位低,出門要看人臉色,還不如在家裡安分些。

”“你這次回來,還差點被土匪害了。

你再出去,我可不放心。

”“別看你身手不錯,如果不是我,今天你大概也難逃一劫。

”“你放心,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餓著你,誰叫你是我老爹,我是你兒子呢?”“酒坊的事就這麼定了。

”一言為定!臥槽!張寂冷哼一聲:“我不答應!”張家聖瞪大眼睛,呵斥道:“你閉嘴!”張寂愣住了。

尼瑪!你不是把我當作你爹了嗎,就這樣訓斥你的爹?到底誰是爹,誰是兒子?張家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出去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來,肯定是無所成就。

”“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你根本沒有做生意的天分?還不如在家裡好好幫我。

”“不然,我娘會死不瞑目的!”畢竟現在他是這個便宜兒子的父親,看到便宜兒子搬出了便宜老伴,他只好繼續說:“我不會釀酒。

”張家聖一拍手,眼睛發光地說:“簡單!”“我教你!”“以後酒坊就交給你了,好好給我賺錢娶媳婦,也算是對得起我娘了。

”尼瑪!打感情牌啊!張寂在乎感情嗎?不過……

他關心的是收集天雷的那些“仙器”呢!

這出戏,還得繼續演下去。

因此,張寂只好捏著鼻子假裝做最後的努力。

“那個...其實...我這次回來也帶了不少東西。

”張家聖笑道:“呵呵......”

張寂臉色一沉,嚴肅地說:“真的!”

張家聖從頭到腳打量了便宜父親一番,問:“在哪呢?”

糟糕!

張寂臉色發青。

兩手空空,像個窮乞丐。

這根本不像成功人士的樣子,便宜兒子要是相信他才怪呢。

“老爺......”

魏徵適時地醒來。

再不幫忙解圍,張寂就要應付不過來了。

透過剛才張家聖和張寂的對話,魏徵腦中浮現出許多猜想。

這小子可能還不知道自已老爹是大唐皇帝。

而且,他似乎拐走了孩子的母親,然後消失了多年,基本上沒回來過。

不然,這孩子怎麼會這麼怨恨呢?

作為朝廷重臣,該輪到魏徵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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