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轅犁裝在牛車上。

張寂坐在前面,手裡握著鞭子,趾高氣昂地朝縣衙走去。

兒子把我臣子當成匪徒,今天我要挽回面子。

魏徵也坐在牛車上,像只奔赴戰場的公雞。

真是氣死我了!

這樣看待大唐的官員,把他們當作賊一般。

身為官員一員,就算不為蒸饅頭,也要爭口氣。

今天,就要打你的臉!

張家聖在後面叮囑:“你們倆悠著點,到了地方別太過爭論,萬一不行,趕緊見好就收,安全第一,別被抓進大牢。

”後半句,純粹是對天真老爹和老魏的諷刺。

多大年紀了,還這麼天真。

果然,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隨從。

老魏的想法也簡單。

為了糾正老爹的天真,就讓他們去碰壁。

畢竟,酒樓還要交給老爹管理。

如果老爹如此天真,張家聖心裡可沒底了。

這次的結果無非兩種,要麼得到朝廷的嘉獎,要麼被貪心的縣令獨佔功勞。

其他的,應該不會發生。

縣衙就算想獨佔功勞,也不會把人關起來。

張家聖後來才意識到,自已的想法錯得多麼離譜。

......

砰砰砰——

萬年縣衙門外的鼓聲響起。

鼓聲響起的原因無非兩種,一是百姓請求縣令老爺裁決案件,二是有其他事情稟報。

例如,張寂規定,百姓有任何有利於農事的創新和建議,都可以直接向當地縣衙報告。

然後,縣衙再將這些上報給朝廷。

張寂就是按照這個流程走的。

誰知道,接下來縣衙的反應有些過激。

沒人詢問為何擊鼓,縣衙內一片“威武”的喊聲。

隨後,張寂和魏徵就被帶進了縣衙。

張寂還記得扛著曲轅犁。

縣令盧本之一副威嚴姿態,打了個呵欠,目光掃過堂下的張寂和魏徵,問:“堂下何人,擊鼓有何事稟告?”張寂冷哼一聲,未作回應,臉色顯得有些陰鬱。

好大的架子!這縣令好大的架子!魏徵的臉上也掠過一絲寒意,代替張寂回答:“家父有一耕田神器欲獻給朝廷,故而擊鼓。

”盧本之懶洋洋地追問:“是何神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張寂咬牙切齒,幾乎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魏徵再次代張寂回答:“乃是一種新型犁,名為曲轅犁。

”哈哈——一陣嘲笑聲響起。

滿是輕蔑。

笑聲從盧本之的嘴裡傳出。

他指著堂下的張寂和魏徵,大聲宣佈:“他們說,他們要獻上一種新型犁,名字都取好了,叫曲轅犁。

”頓時,一片鬨笑。

“真是荒唐!”“新型犁?有何新穎之處?”“恐怕是兩個騙子吧。

”張寂聞言,臉色更加陰沉。

魏徵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這些傢伙,連驗證一下都不屑,就斷定他們是騙子。

這次,張寂沒有讓魏徵替他發言,冷冷地說:“大人,真偽一試便知,何必急於嘲笑?”主簿猛地拍了一下案牘,斥責道:“大膽!竟敢如此對縣令大人說話,你這是找死嗎?”“記住,你們是百姓,盧大人是官員!”“百姓見官,應懷敬畏之心,仰視之。

”“盧大人是范陽盧氏族人,你們更應仰視。

”“再胡鬧,就用大板伺候!”張寂咬牙切齒,快要崩潰了。

好一個范陽盧氏!朕手中的天子劍,早就想消滅無行七王了。

魏徵也準備發作。

撕破臉皮了!還裝什麼!不過,張寂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強忍怒火,耐心地說:“大人,此新型犁與直轅犁形態不同,一看便知。

”“至於新型犁與直轅犁有何差異,我可現場演示。

”盧本之原本以為下面的人會因憤怒而掀翻桌子,沒想到對方還能保持冷靜,頓時也起了興致,甕聲甕氣地說:“好!那就給我看看你的演示。

”魏徵低聲說:“何必受這種窩囊氣?”張寂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今日難得的機會,我很想知道大唐的官員是如何盡忠職守的。

我的兒子看不起我的臣子,玄成你難道不好奇其中的原因嗎?”魏徵沉默下來,為萬年縣衙的所有人默哀。

陛下,動了殺機了。

這種混賬,確實該死!枉為一方父母官。

隨後,張寂扛起曲轅犁,來到堂外的空地,拉著魏徵準備演示。

魏徵原本想去拉犁,不能讓陛下當牛。

張寂正在氣頭上,堅持要親自拉犁。

兩人配合著,心中的憤怒都傾瀉到了曲轅犁上。

僅僅片刻,空地已被犁過一遍,翻出的土壤更深。

而且,無需耕牛,只需兩人協作,既節省畜力,又提高效率。

萬年縣衙的官員們個個目瞪口呆。

這新式犁的確不同凡響。

盧本之眼珠一轉,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

同時,他向主簿遞了個眼神。

主簿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張寂追上去兩步,問道:“縣令大人怎麼走了,這新式犁究竟如何?我們是否在行騙?”

然而,盧本之這位縣令大人連頭都沒回。

主簿上前,冷冷地說:“來人,把這兩個宵小趕出去,縣令大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與你們胡鬧。

把那什麼曲轅犁留下,免得他們再去別的地方行騙。

”“臥槽!尼瑪!”魏徵頓時火冒三丈。

這是什麼意思?想獨佔功勞!

但張寂比魏徵搶先一步,指著盧本之離去的背影咒罵:“狗東西!你枉為一方父母官,難道不怕翫忽職守,貪功失職,丟掉你的烏紗帽,丟掉你的腦袋?”

盧本之黑著臉轉過身,冷笑:“真是不知好歹,本官想讓你們離開,你卻還辱罵本官,豈有此理!”

“來人,給本官把這兩個匪徒押進大牢!”立刻有捕快來圍捕。

張寂並非皇帝,但魏徵也能用三尺青鋒殺人,對付這些傢伙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張寂並未反抗,反而積極配合。

魏徵見狀,也只能束手就擒。

主簿見兩人此刻還算識相,便沒有給他們上枷鎖。

......

接近傍晚時分。

張家聖估計父親應該回來了,但始終不見人影,不由得想到最糟糕的情況。

完了!就父親那腦袋,不會亂說話被關起來了?會不會被滅口?

瞬間,張家聖坐立不安。

砰砰砰——

大門再次被敲響,這猛烈的敲門聲,讓人以為土匪闖進了家。

除了程咬銀,應該不會有別人了。

正好是程咬金的堂兄弟,可以幫忙打聽一下父親和魏徵的下落。

張家聖去開門,然後愣住了。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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