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正用揹包中僅剩的碘伏擦拭著楊慧女頭上的各處傷口。

楊班長全身上下都被大火燒得破衣爛衫,皮焦肉爛。看她平時一股把人指使來指使去的驕橫氣,沒想到遇到事真的是條【硬漢】,竟然還能帶領我和安突圍出來。

現在給她處理頭上的傷口,這距大腦最近的傷口應該是最痛的,沒想到她竟然能正襟危坐毫不顫抖,想到此,琳不禁由衷的對楊慧女感到敬重。

“把這裡包起來,”楊慧女指著自已已呈灰白色的右眼說道“我不想嚇到你們。”

琳聽話的照辦了,幸好她是醫療兵,攜帶的醫療物資比其他人更多,雖然在逃跑過程中遺失了一些,揹包總還是背在身上。

琳草草處理好楊慧女頭上的傷,將她的頭包紮得僅露出左眼、嘴唇以及部分頭髮,整個頭部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小孩扔進炮仗導致火災的雞窩;楊慧女早上去河邊時,看到河水中反射出來的自已臉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那一瞬間還是難受想哭,她終於還是忍住了,可不想在下級面前表現出絲毫軟弱的樣子,尤其是在兵敗如山倒的現在。

楊慧女和兩名女兵在河邊吃完了最後一頓隨身攜帶的給養,本來應該還有多,但都在昨晚的極速逃殺中遺失了。

眼下的問題是,要麼繼續追蹤逃亡的江楓和陳曉月,要麼就向組織發信報告自已失敗的情況,然後再依組織安排展開下一步的行動。糟糕的是,雖然發信器還帶著,但是三人的發信器自從穿過那片松林後似乎都無法正常工作了,發出的訊號就如同擱淺在海灘上的魚,再也無法回到海里。

杜連上校說過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失敗了就不用回去見他了。楊慧女知道杜連歷來雷厲風行,如果真的報告自已的失敗,即使遭遇怪物襲擊本身已經超出正常事態發展的範圍,杜連一樣會追究楊慧女的責任。

那當年楊慧女憑著自已肉體一路上位,豈不是要雞飛蛋打一場空了?確實如此,更糟的是楊慧女現年37歲了,還被火燒成這半殘模樣,以前的老路無法再復刻,已經走到頭了。

楊慧女越想越絕望,目前只有一條險路可走,那就是完成最初的任務:抓到江楓,還有奪取他的古文明護符。

還好還剩兩名部下,不然我真是光桿司令了,楊慧女自嘲道。

“安、琳,現在整個班只剩下我們三人了,但是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一定不能失敗,我們一定不能辜負組織和人民的信任,我要求你們,哪怕是赴湯蹈火,也要追隨我,繼續完成任務,直至勝利到來的一刻!”楊慧女還是慣常居高臨下的命令道。

“可是楊班長,我們現在人力和火力都嚴重不足,雖然發信器壞了聯絡不到部隊,是不是應該想別的辦法折返回去啊?”安抱怨道。

“安說得對啊班長,而且您自已就傷得很重,我雖然簡單處理了您頭部的傷,但是其他部位的燒傷我現在根本束手無策,如果不得到有效的治療,您的傷勢很快就會惡化的。”琳趕忙補充道。

“你們兩個難道想造反不成!?”楊慧女怒喝道“身為戰士,遭到敵人襲擊是不可避免的,難道遭到襲擊後就能因此放棄任務嗎?!別忘了,組織和人民在看著我們,這是一場試煉!”

安嘆了一口氣,和這個滿腦子頑固思想的班長說話真是浪費時間,她完全不考慮現在的實際情況,只會叫人沖沖衝。

楊慧女看著眼裡,但是無視了安的那聲嘆息,而是稍稍放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們一路走來也不容易,但是任務就是任務,完不成任務,你我她最後都要遭到帝國軍事法庭審判,那些審判官的手段,哼,相信你們有生之年是不想見識的。”

“班長說得有道理,我聽班長的,而且我也不會再折返進那松林了,打死我也不會。”琳第一次這樣決絕的說。

“那麼二對一,安,你還有什麼意見嗎?”楊慧女用僅剩的左眼瞪視著安。

“行行行,反正發信器也是壞的,我們還不是隻能向前走?萬一瞎貓遇見死耗子逮到江楓了呢?”安沒好氣的說道。

楊慧女也不再多言,她知道目前這兩人暫時不會譁變,只要她還能繼續帶給她們希望的話。

三人清點了物資,食物已經完全告匱,武器雖然還有一些,但是因遭到怪物突然襲擊而傾瀉火力,彈藥所存不多,好訊息是這樣她們的負重也變輕了。

楊慧女拄著柺杖已經基本能行走,安帶著一挺突擊步槍先行在前偵查,琳攙扶著楊慧女艱難的行進著,好在沿著河邊有一條雖然泥濘但被踩出來的路,勉強可供行走。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因為楊慧女喊腳痛,實在是走不動了,眾人只得停下來休息。

琳檢查了楊慧女的雙腳,那是最先遭到燃燒彈荼毒的部位,楊慧女一路跛行已經把包在腳上的布條拖得破爛不堪。

琳拆掉了破布,用水清洗後發現楊慧女又紅又腫的雙腳水泡破了一片,有的位置還開始流起膿水來,難怪班長喊痛得受不了,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無法動彈寸步了,咱們的班長果然不一般,琳暗想道。

不論如何,如果還不能得到醫療,楊班長估計撐不了兩天,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能提供幫助的人。

正胡思亂想間,安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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