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和師姐同修?

“駕…”

馬蹄噠噠,車輪粼粼,單匹的高頭大馬拉著小車廂,速度雖然不是特別快,但坐在前室駕駛位上的秦琅卻能感受到別有一番悠閒。

雙腿一盤,一手握韁,另一手搖著鞭子,依稀間有點兒那種仙山裡放牛郎的愜意。

不過,秦琅望著手裡的軟鞭,也想起了自己在對峙蔡元峰的時候,被震裂的那根鋼鞭。

嗯…

話說這鞭沒了,到了京城…不,等不到京城,也等不到揚州,到了下一個有鐵匠鋪的縣城,就得趕緊重新置辦把兵器最好。

……

在凝香館安逸了許久日子,秦琅都忘了這次上路之前先帶上一把趁手的兵刃。

其實如果要精挑細選的話,最好是在揚州府置辦兵器。

作為螭江南岸的富饒地域,揚州也是交通要地,不管是西北還是西南方向,想要去京城,都要必經揚州,這種地方人流量大,自然也看重安全,防身的兵器多半都要精良許多。

只是秦琅眼下沒法挑,本身已經踏上了赴京的路,顧不得精良什麼的,早點兒弄把武器安心就行。

……

咔噠。

走著走著,馬車顛簸了一下,馬車內的一個小女孩兒緩緩睜開了睡眼。

“唔…”

依稀瞧見眼中的風景在後退,卓北北小手扒著車窗,探出一張迷迷糊糊的可愛小臉蛋兒:

“我們在哪啊秦琅…”

“在路上,去京城了.”

“哦…”

宗主大人十有八九並不知道秦琅在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自從昨晚得知今天就要出發,她就心神不寧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直到今天早晨才真正地閤眼,這會兒醒來依舊是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剛才好吵…怎麼回事兒…”

還在剛才呢,都走了多久了,秦琅打了個哈欠,隨口道:

“沒事兒,剛才我跟你徒弟親嘴呢.”

“哦…”

卓北北繼續哼哼,然後砸巴著唇兒,在車廂裡一倒,繼續睡了起來。

……

等到大概中午時分,秦琅停下來補充吃食和飲水,車廂裡的卓北北才聞著烤饃的味道,徹底地醒了過來。

“小子.”

捧著比自己臉大的饃饃,卓北北一邊小口啃著,一邊無喜無悲地直勾勾盯著秦琅:

“今天早上本座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徒兒的事情.”

“對不起?”

秦琅白了她一眼:

“你情我願,沒有對不起.”

“伱果然做了!”

“做什麼了?”

“你早上跟我徒弟親嘴了!”

卓北北粉腮鼓鼓,然後想了想,又補充道:

“還是你自己告訴本座噠!”

“……”

秦琅開啟水囊,喝了一口水,從卓北北手裡撕過半打烤饃,然後認真地看著她: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都是你做的夢裡的事情.”

“?”

卓北北一怔,夢…

咦?好像…

好像是哦…

她畢竟睡了整整一上午…

原來如此。

這樣啊。

原來是夢。

卓北北恍然,夢裡的秦琅那麼囂張地宣佈和自己的徒弟親嘴嘴,那也就解釋的通了。

何況她這個當師父的都只是和秦琅互相親過臉,靈越應該不會那麼快吧…

……

不多時,水足飯飽,秦琅繼續趕車上路,可車廂裡的小女孩兒一旦沒有睡意,在路上頓時就無聊起來了。

“秦琅,給本座講故事.”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不要這個!”

“…廟裡有個尼姑,香香的,所以大家都叫她香菇…”

“秦琅!”

他居然敷衍宗主大人,卓北北決定之後一個時辰都不要跟秦琅說話了。

秦琅樂得自在,哼了一個小時的卓北北聽不懂的小曲兒,等再次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不肯服軟的宗主大人就站在秦琅面前,把自己委屈巴巴的樣子使勁兒給他看。

“……”

“……”

秦琅眼皮一耷拉,盯著她的小臉兒無語。

儘管不是很想理會她,想再讓她一個人在車廂里老實會兒,可是怎麼說呢…

也不知道跟這貨的天生媚體有沒有關係,反正只有親眼看到她的人才知道,當宗主大人故意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小模樣的時候,究竟會有多麼地惹人憐愛。

可以說簡直就是某種巫術一般,縱然是秦琅,也終究被她水水的大眼睛擊垮,扶額指了指車廂:

“回去坐好,給你講就是了.”

“哼哼~好耶~!”

她就知道秦琅是不會忍心冷落宗主大人的,回到車廂,乖巧.jpg。

其實趕車路上講點兒故事,對秦琅來說也一點兒也不麻煩,習慣性地問道:

“上次講哪兒了.”

“武松鬥殺西門慶.”

“哦…殺了沒?”

“還沒呢,西門慶是誰你都沒講,剛講到武松把老虎打死了.”

這個橋段宗主大人其實是有些不屑的,不就一隻老虎嗎,宗主大人伸伸腳趾頭都可以殺一百隻,也不知道武松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你記著,這個故事裡面,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會武功的也僅限拳腳,沒有內力什麼的,更不是你這樣的老妖婆.”

秦琅先提醒了一下《水滸傳》的背景設定,然後繼續講武松的故事。

……

就這麼講著講著,天色漸晚,夕陽西下,馬車也到達了出景州府後的第一個小縣城。

秦琅很幸運,在這裡直接就找到了鐵匠,趁著人家快要收攤,趕緊讓打了一把常見的單環單手砍刀。

雖然秦琅還是覺得鋼鞭夠狠,但這種冷門兵器,並不是所有鐵匠鋪都有時間和能力打造的,上一把也是人家現成的一把二手貨,所以眼下就將就使刀了。

這期間,卓北北也已經被秦琅在客棧裡安頓好了。

“怎麼樣?颯不颯?”

當秦琅提著嶄新的大刀,威風凜凜地回到客棧房間得瑟的時候,大口吃著糖葫蘆的天合宗主只是不屑地冷笑:

“上次你的鞭呢.”

“沒了.”

“廢物…疼疼疼——!”

“該.”

秦琅瞪了這貨一眼,揮了揮手裡的最後一顆糖葫蘆:

“下回再裝模作樣,就把這個塞到你身上的其它地方去.”

“!”

卓北北一陣緊張,先捂小屁股,再往前捂了捂:

“哪…哪個地方…”

“你猜.”

秦琅恐嚇完畢,自顧自吃了剩下的一顆糖葫蘆,宗主大人這才感覺自己上當了,撲上去跟秦琅扭打起來。

……

當然,最後打累了就還是談和。

“這城小,晚上沒人出來活動,歇的早,咱也別鬧了,早點兒睡吧.”

“好呀好呀.”

卓北北對此沒有意見,甚至很滿意:

“可以繼續講故事了.”

“下來!先洗澡,再上床!”

……

一大一小加上一隻雪白的絨布球,兩人一貓在一個盆裡快速地洗完,最後躺在床上的時候,秦琅講故事卻有些心不在焉。

“秦琅秦琅.”

“幹嘛…”

“你也跟西門慶一樣,有驢兒大的行貨嗎?”

“……”

靠,這段怎麼也講給她了,本來想著少兒不宜準備略過的…

秦琅看來的確是有些心事,於是也暫停不講了,而是再次認真地問了卓北北一個問題:

“北北,關於你沉睡…關於你的傷,真的沒有辦法徹底治好嗎?”

“……”

卓北北的身子往秦琅懷裡蜷了蜷,沉默地搖搖頭,但秦琅還是不甘心:

“你上回說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師姐她…”

“是,解鈴是還須繫鈴人,可本座也說了,而你師姐她是個女的.”

“女的就不能治好你的傷?”

“呵!”

卓北北冷笑,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琅:

“跟你說清楚吧,本座是天生媚體,想要徹底治好本座的傷,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師姐和本座雙修.”

“雙…???”

秦琅傻眼了。

“怎麼?你師姐有那個能力嗎?

“……”

“所以本座才說了,此傷註定無法可治.”

……

秦琅終於不再多說什麼,卓北北也是兀自在心中一頓腹誹。

要不說你師姐是個大賤人呢…哼!

留了個治傷的契機,卻又偏偏只能靠雙修。

……

當然,如果能有個跟大賤人修煉相同法門的男人,一切倒是迎刃而解。

只可惜啊…

那《沐心決》本就是玄奇的女子功法,拿給男人修的話,自己哪怕不七竅流血而死就不錯了,壓根不可能有修成的…

這大概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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