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貓頭鷹秦琅
跟秦琅的馬車比起來，另一隊從京城出發的騎馬兩人，行路速度卻反而要慢許多。
當秦琅已經來到景揚兩州交界處的時候，蘇鈺盤和顧堇居然還沒有到揚州府。
要知道，秦琅從景州府到州界，可是途徑了好多個小縣城。
而蘇鈺盤一行，從京城出發沒多久就已經進入揚州地界，至今卻依然沒有到揚州府。
究其原因，無非是某女帝實在太磨嘰了。
……
“堇兒，這裡江景不錯，先找個店住下吧.”
“堇兒，這個好吃誒！我們今天就先住這兒吧！”
“堇兒堇兒，你看這料子，應該適合我姐吧？要不要順便給她帶一條？”
“？”
“夫人吩咐.”
天知道顧堇一路上有多憋屈。
……
“……”
“夫人，這…”
可她能怎麼辦？
她只是個小小的“千手大人”，對方可是女帝啊…
顧堇聽的眉兒直跳，好想來一句“那你說個屁”。
話說這也很正常好吧，世上除了在青樓裡工作的女子，哪有普通女子去住青樓的。
事後，蘇鈺盤問了下顧堇，少女只是覺得比起轉樓公，那個嘗樂公倒是更神奇。
“怎麼不靠譜？”
果然，比起坐在京城大內，越是靠近景州府的地方，蘇鈺盤瞭解到的東西越細節。
“回來的時候再帶…唔…也對，那我再看幾家，今天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這本《鳳求凰》就是一切的根源.”
“哎呀她不靠譜的很.”
蘇鈺盤雖然估摸著嘗樂公是凝香館安排的人，但嘴上還是道：
“鳳求凰…”
跟蘇銀瓶不同，蘇鈺盤在嚴肅起來的時候，顧堇總是可以從她身上感覺到格外不同的氣場。
“其實，朕也沒住過.”
在距離揚州府還有約莫一兩百里，幾個縣城的時候，女帝忽然表示，今晚要在眼下的白塔縣過夜。
“本來此行，朕也是想要前往《鳳求凰》的誕生地，景州府凝香館，一探究竟，今天先行入住白塔縣的聽雨軒，也算是提前習慣一下了.”
而蘇鈺盤則是從鼓脹緊繃的胸懷裡，使勁兒抽出了一本小冊子，扔給了顧堇：
不僅如此，偶爾從路人聽到的對兩家青樓的評價，也是呈現兩極分化，基本都是捧凝香館踩聽雨軒，說聽雨軒故作清高，凝香館堂堂正正什麼的。
兩人住在同一房間裡，女帝側過身子，將少女摟過去，面對面地望著她。
倒不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而是對某女帝的磨嘰憋了無數的吐槽和怨氣。
作為大周最著名的兩家青樓，放在縣城裡，一般都是當地最矚目的“地標”，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所以黑衣少女一路上也就發現了，凝香館的生意真的比聽雨軒要好很多，甚至是白天都會有生意。
一襲紅衣的蘇鈺盤策馬莞爾：
“你沒住過青樓吧？”
看到半夏姑娘因為那書生受苦的真相時，顧堇更是忍不住握緊了袖中的匕首。
“陛下問我這個作甚…”
“怎麼？”
……
本來聽雨軒就都是清倌人，至少明面上是沒有陪睡服務的，所以二人也就是簡單地從陪吃陪喝的歌伎們口中瞭解了下相關情況。
“嘗樂公虛無縹緲，仙人似的人物沒什麼好說的，不如…堇兒，咱們聊聊那誰吧？”
包括一開始轉樓公出來的時候，是如何火爆整個景州的等等，不僅蘇鈺盤聽的一怔一怔的，顧堇也津津有味。
堇姑娘一慌：
“…不是都問過郡主了麼…”
要是情況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生意的營收在其次，就怕漸漸的也會影響女帝自己的形象，聽雨軒往後打探佈置眼線什麼的，可能也容易因此受阻。
“今天我們…”
顧堇這才發現，女帝的杏眸一陣閃閃發光。
“啊，不是.”
顧堇是個聰明的少女，畢竟聽雨軒本身就是朝廷的，教坊司也剛好在女帝，而不是攝政王的掌控中。
“嗯，是的.”
在辦正事兒上，女帝倒是一點兒也不磨嘰。
顧堇默然點頭，她還真沒住過。
但過夜的地方不是客店，而是聽雨軒。
“就那個秦琅，他怎麼樣？”
“堇兒，你覺得如何？”
女扮男裝什麼的，顧堇也很會，兩人喬裝一下，當晚就在聽雨軒住了下來。
……
“……”
“客店已經找好了.”
就如同當初清繳太子黨一樣爽快。
“按照她的說法啊，那個秦琅俊的啊，眼睛在晚上都會發光！”
“這一路上過來，本來早就想找一家聽雨軒或者凝香館住下的，只不過跟伱一樣，朕一開始也有些猶豫.”
“……”
顧堇本不是蘇鈺盤那種喜歡看雜文的人，但女帝都把小冊子給她了，她也有些好奇地翻了翻，結果很快就沉浸其中，神色不斷地跟著劇情的變幻而變幻。
“不過堇兒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咱們一路過來，幾家聽雨軒的生意明顯都不如幾家凝香館，是吧？”
反正每當這樣的蘇鈺盤開口時，顧堇心頭是沒法產生一點兒“想要打她屁股”之類的想法，她的一字一句都彷彿有實體一般，會有力地烙在聆聽者的心底。
……
“喏.”
堇姑娘反正是不明白，都是青樓，為什麼會有如此區別，明明上次跟著蘇銀瓶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這樣。
“朕原以為，這個小故事影響的只是聽雨軒的生意，不足為奇，但實際上一路觀察下來，卻發現這個故事已經深入人心，嚴重影響到了聽雨軒的形象不說，還開始間接影響到朝廷的形象了…”
顧堇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只能姑且認作是一種帝王之風吧。
“堇兒.”
不吃豬肉，但肯定會見到豬跑。
不過作為專業的親衛，比起腹誹，她第一時間還是先看看四周，確定蘇鈺盤在自稱“朕”的時候，附近是沒有人的。
“……”
沒辦法，顧堇只能默默地把這一路上想要打她屁股的慾望，默默藏在內心深處，等回了京城，再找個時間，找個機會，找個藉口，發洩在另一位跟女帝長的一樣的夫人身上好了…
晚上發光…
那不是貓頭鷹嗎？
反正女帝就因為這樣，始終不是很相信姐姐口中的秦琅有多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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