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年紀
“秦琅，你走那麼快作甚？”
“嗯？累啦？”
“……”
“哦對哈，這點兒腳力怎麼會累到千手大人呢，嘿嘿.”
這倒是事實，少女腳步向來輕盈如貓，顧堇跟在男朋友身後，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嗔了他一眼：
“走路好好走，一步三回頭做什麼？”
說完眸兒一眨，又小聲地補了句：
“聖上都說了不用擔心了，你別老惦記她行不行…”
“不行.”
秦琅回答的斬釘截鐵，並且又是一步三回頭地望了望女帝打坐的方向。
“哎哎，堇兒.”
就在顧堇摘過路邊的一根狗尾巴草，有些不怎麼高興地打來打去的時候，秦琅忽然卻抓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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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不過有一說一，可能確實會有些難堪，或者說窘迫吧。
“哦…”
“嘿嘿…”
不僅因為蘇鈺盤是女帝，也因為她的姐姐，郡主府的那位夫人也是秦琅的女朋友，另外女帝本人也…
她是這樣對待男朋友的人麼？
顧堇看著兩個人五指交叉，耳朵上掛起淺淺的粉，本來唇兒一抿一抿地想笑一笑，但馬上又琢磨出一絲不對：
“你牽我手…還要避著聖上麼…”
秦琅想了想：
“因為堇兒你一直臉皮薄，我怕在聖上面前牽你手的話，你會不好意思，然後殘忍地拋棄我什麼的.”
“我不會.”
一想到男朋友周圍全是花花草草的，顧堇又有些鬱悶了。
秦琅也不是神仙，沒法時刻都猜到女朋友忽漲忽落的心情，只能先粗暴在她小臉兒上啃了一會兒，啃完小臉兒又啃小嘴，把她啃的臉色足夠紅潤，雙目水色足夠濃郁了，再帶著她趕到紅山縣的馬市上。
“呃…”
她說著，手指頭緊了緊。
秦琅有些尷尬，不過也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這不是想牽你手嘛，就想走遠點兒，免得讓聖上看到了.”
傻笑什麼？
男朋友突然傻乎乎的，顧堇也不知道他一驚一乍在搞什麼名堂。
“？”
什麼叫殘忍地拋棄啊？
“唉…”
“害.”
“沒有了？”
“沒了，昨晚來了夥商隊，牽了五六匹馬走，伱們去別處吧.”
到了馬市，馬沒看到，馬棚下只坐著一個亂髯大漢，說是賣完了什麼的。
咻——
可很快，一道銀光飛掠，一柄匕首插在了馬棚下靠牆的一道木門上，恰到好處的力道將木門吱呀一聲推開，門內立刻傳來幾道馬匹受驚的嘶鳴。
“女…女俠息怒！”
秦琅還在皺眉朝木門裡觀望的時候，剛扔出匕首的某黑衣少女已經站在了亂髯大漢前。
可憐好好一枚漢子，奈何是不會武功的反覆，硬是被小巧的堇姑娘俯視而下的冷厲目光給震懾的一頭汗，坐在地上繃直了身體：
“女俠，有…有話好說.”
“……”
顧堇沉默著，看了一眼開啟的木門。
“女俠你…不方便說話？”
“……”
少女的眼神頓時又冷了幾分，不遠處的秦琅看得哭笑不得，開口走了過來：
“她是懷疑你故意藏起兩匹馬來，有什麼花花腸子，比如等著坐地起高價，或者因為某些原因故意不賣什麼的…對吧堇兒？”
看到秦琅過來，顧堇這才望著他點點頭：
“嗯.”
秦琅看著她瞬間乖巧下來的模樣，心中也是蠻感慨的。
自己做她男朋友很久了，不偶爾遇到這種事的話，秦琅都快忘了，原本的顧堇對人有多冷漠，有多不愛說話。
“所以這兩匹馬怎麼回事？”
秦琅看向了大漢，某少女就默默地站到了他身後，只用一隻手悄悄捏著他的衣襬。
“少俠！你剛剛說的什麼坐地起價，故意不賣，我絕對都沒有那個意思啊！只是這兩匹馬本來是用來拉馬車的，我用不上那馬車，可要是單獨賣了馬，車架子留著又沒用，所以就想著…連馬車一起賣.”
秦琅聞言愣了下，這情況倒也沒什麼：
“賣馬車也行啊，那你怎麼不直說？打發我們走幹嘛？”
“我這不是看兩位打扮略顯寒…呃…略顯江湖氣，就…”
大漢有些悻悻地賠笑，秦琅看了一眼自己和顧堇身上的衣服。
嗯…
該說不說的，是有些不像能買馬車的人。
“馬車多少錢，連兩匹馬一起.”
“少俠若有意，三十兩…即可.”
“三十兩…”
兩匹馬加起來就夠三十兩了，這大漢無疑是心生怯意，故意叫低了價格。
這大漢又不是什麼奸惡之徒，秦琅並不希望別人是感覺被威脅才這樣，自己闖蕩江湖，不求對得起一個【俠】字，至少也別跟這個字背道而馳，於是直接從懷裡摸出五十兩給了大漢。
“你把馬車停將出來，我們一會兒回來.”
“好的少俠！”
大漢喜滋滋折騰去了，秦琅則是看著顧堇那柄頂在木門上的匕首，突發奇想地伸出手，嘗試著將一股內力探出。
砰——！
結果木門直接裂開了，把顧堇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沒，我就是看我幾個師姐好像都能隔空取物，我也想試試.”
結果顯然失敗了，看來這看似輕鬆的小技能，就跟千里傳音一樣，並不是秦琅目前半步宗師的水平能掌握的。
於是秦琅只能老老實實過去，把匕首拔下來，擦一擦再還給顧堇，接著又牽起顧堇，往東市的方向走去。
“秦琅，我們去哪兒啊？”
“去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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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在邊郊樹林裡結束打坐的女帝，恢復了些御空消耗的體力，起身後就徑直往縣裡的東門走去。
然而，到了地方之後，蘇鈺盤卻並沒有看到秦琅兩人的身影，馬匹也…
“嗯？”
馬倒是有兩匹，不過都拉著停於東門外的一輛馬車。
蘇鈺盤第一時間自然沒有把這輛馬車跟自己一行人聯絡起來，直到秦琅出現在了東門。
“寶寶，走吧，咱就坐這馬車了.”
蘇鈺盤沒有顧得上問馬車的事情，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被秦琅身邊的一名水靈靈的少女吸引了。
白色的上襖，水藍色的裙襬，青色的繡鞋。
光是這一身穿著，蘇鈺盤就硬是半天才愕然反應過來：
“顧…堇？你是千手？”
“聖…聖上…”
一身清麗嬌俏的嶄新襖裙讓顧堇本人都感到有些無措，被蘇鈺盤的目光灼的臉蛋兒紅紅，一雙手兒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是秦琅他非要…”
“害，這多好看啊，人生在世，什麼都要嘗試一下嘛.”
一旁的秦琅倒是連連點頭，簡直巴不得把裙裝的顧堇捧到手心裡慢慢欣賞，嘖嘖稱讚：
“二八芳華，真是穿什麼都有靈氣啊.”
“…是挺好看…”
蘇鈺盤也表達了認可，盯著顧堇曼妙的少女身段看了一會兒，旋即轉身直奔馬車而去：
“走吧，趕路.”
“哎哎.”
秦琅趕緊屁顛屁顛跟上去，湊到蘇鈺盤身旁，掂了掂懷裡抱著的幾個包裹：
“寶寶，我給你也買了新衣服.”
“……”
蘇鈺盤斜睨著秦琅：
“你覺得朕什麼衣服沒有？”
“你是有，但這個是我送給你的，是禮物，不一樣嘛，回京以後記得試試啊，我覺得花紋和顏色，都和你這年紀很搭…”
秦琅嘴巴一快，蘇鈺盤當時臉色就一沉：
“朕什麼年紀？”
“嗯？…年紀…什麼什麼年紀？誰說年紀了？”
秦琅試圖矇混過關，蘇鈺盤直接無視，把顧堇喊著一起坐進了寬敞的馬車車廂，然後在秦琅也想進去的時候，抬起火紅的繡鞋將其踹了下去。
“趕馬去！”
“不是，寶寶，這車坐裡面也能趕，寶寶，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