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連綿不絕萬里,鳥獸嘈雜來回紛飛,半人高的草叢中傳來幾抹聲響,蘇月軒側躺在草絲裡,髮絲散亂好不狼狽,胸膛微微起伏,身沉如鐵,眼上也似有千金壓頂,不知過了多久,才恢復些力氣。

緩緩睜眼,眼前碧空萬里,四面環顧,草木繁茂景色宜人。

可惜蘇月軒無半點欣賞之意,他剛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內力只剩兩成,身側也無兄長的蹤影。

蘇月軒調息片刻,待緩和些,細細回想所發生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兄長又去了何處?

蘇月軒苦尋片刻仍不見兄長蹤影,便知自己與兄長離散了,無奈只得沿山路前行,希望找到村民,問一問兄長的蹤跡。

山間小路蜿蜒難行,蘇月軒一邊走一邊哀嘆,誰能告訴他,這是哪,怎麼他的兄長也沒了蹤影。

蘇月軒行了半晌,未見一人,正要停下休息就聽前方有人聲傳來

“這狗,還會游泳”

蘇月軒聞言心中大喜,總算遇到行人,剛好可以問一問,這裡究竟是何方?有無見到自己的兄長?

蘇月軒沿著人聲尋去,還未來得及欣喜,便覺事態不對,眼前正在說話的六個人,衣衫行為舉止皆與自己不同,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衣衫,而且他們全部以短髮示人。

蘇月軒心中驚疑不定,正想在旁觀望觀望再做打算,便見其中一個身穿藏藍色奇怪衣服,面容清俊身姿挺拔的男人直直朝這邊望去,眼中幽深似井讓人琢磨不透。

“誰,出來”一個眼神銳利的中年男子說道。

一行人齊齊向這邊望來,蘇月軒見已被發現也不再遮掩,向他們行去。

“在下蘇月軒,並非有意偷聽,還請各位見諒”

無邪看著眼前行拱手禮的男人,心中既驚訝又好奇,他長的極好,面如冠玉,儀表堂堂,身上穿著似乎是宋代的服飾,而且看他周身氣度不凡也不像是山中的村民,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吳三醒也細細打量著他,身形清瘦卻不單薄,眉眼如畫,眸光似水溫柔又多情,且不說周身氣度,單是憑吳三醒走南闖北,練出的毒辣眼光來看,身上的一襲窄袖月白金絲暗紋長袍,腰上系的子母扣玉佩,絕非一般人能穿的起的。

等等,這張臉和玉佩,吳三醒看著蘇月軒有些驚疑不定,不過到底是老江湖,很快就恢復了表情。

吳三醒正了正臉色,端著笑臉問道:

“這位小兄弟從哪裡來呀”

吳三醒打量蘇月軒時,蘇月軒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吳三醒的異常自然也盡收眼底。

蘇月軒心神微動,不對勁,看來要找機會跟著他們,說不定有兄長的線索。

蘇月軒看著吳三醒笑眯眯的臉,只覺其中透著不懷好意的意味。

聞言笑道:“我自小便與父親、兄長生活在山中,兄長早年下山遊歷,前些時日父親去世,世間僅餘我與兄長相依相伴,我此番出山便是為了尋找兄長。”

吳三醒聽完,眼中精光一閃,看著蘇月軒笑得更加和善,一定得先留下他,再從長計議。

無邪見他神色落寞,安慰的話想了又想,最終也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句

“節哀順變,你肯定能找到你兄長的。”

剛才那番話,蘇月軒自己聽了都不信,不過是他們想要理由,自己便給一個罷了,沒想到,還真有人信了幾分。

蘇月軒看著無邪笑得更好看了,這一行人裡面最好搞定的便是他了,要想留下來,得先從他入手。

這番說辭疑點重重,吳三醒自是不信,心中也自有打算,並不打算拆穿。但一看自己大侄子在那真情真意地安慰著,便覺得一陣頭疼,罵人的勁兒都提不起來。

吳三醒那邊的痛心疾首,吳邪這邊可是一點也不知道,蘇月軒一向討人喜歡,如今更是有意為之,不一會兒就和無邪聊的不亦樂乎。

無邪見自家三叔沒阻止,更開心了,他自覺與蘇月軒那是一見如故,天生的知己。

蘇月軒跟他聊天,也覺得無邪負氣含靈,是個極有趣的人。

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八拜之交結為兄弟,此時無邪更是給蘇月軒講自己的所見所識和稀奇古怪的故事,聽的蘇月軒連連驚歎,直誇無邪博學多識,見多識廣。

蘇月軒夸人時,那是情真意切,少有人能抵抗,再加上性情溫和、言辭懇切又中聽,不多時便跟眾人打成一片。

“走!船來了”

一隻平板船從山後駛了出來,無邪等人也停了話,齊齊望去,一個極其普通的中年人站在船上,船後還拖了口筏子。

老頭子招呼著上船,無邪看了看蘇月軒,冷靜下來便覺得十分為難,他們此行又不是去遊玩,做那種事又怎麼好帶上他。

無邪正為難著怎麼開口時,就聽吳三省說:“小兄弟,我們是去進行考古探測,你對這裡不熟,不如跟我們一起去”

“自無不可,多謝叔父”

蘇月軒真誠致謝,隨後便幫著無邪將行李放到船後筏子上。

吳三醒看著蘇月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暗光,臉上隱隱帶著狡猾的笑意。

一行人坐在船舷上,吳三醒正與船伕談價,還好心算上了蘇月軒那份,談好價,就招呼開船,那船伕撐船極麻利,不多時便行數百里。

繞過一座山,前面豁然開朗,一股涼風吹的人心曠神怡,這段路風景迤邐,兩岸山勢陡峭,山峰高聳入雲,重巒疊嶂,連綿不斷,美不勝收。

無邪一邊讚歎,一邊拿出數碼相機拍照,蘇月軒也沉醉美景之中,尋不到兄長的擔憂、到異世的不安也隨風而去,既來之則安之。

蘇月軒掃了一眼吳三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蘇月軒看開了,心情更為舒暢,偏過頭去詢問無邪手中所持何物,無邪也細細為他介紹。

河道九曲十轉,無邪的興趣也漸漸失了,無聊就抽著“八喜”,只餘蘇月軒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

水波盪漾,時間也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船伕一鎬子將船停住,向幾人說道:

“等一下前面要過一個水洞,在洞裡的時候,幾位請千萬小聲說話,不要看水裡,特別是不要說山神爺的壞話。”

吳三醒跟潘子用杭州話聊了幾句,蘇月軒聽的真切,看到他們戒備了起來,也提了提神,古往今來這謀財害命的事可不少,他可不願成為刀下亡魂。

船又轉了個大彎,繞過船頭崖,山洞便躍於眼前,只是這山洞倒不如稱為窟窿,這船也只堪堪能過,更不提人了,俯下身子才能勉強透過。

蘇月軒見此暗暗搖頭,只怕此行絕非順途,吳三醒等人也臉色難看,潘子暗罵一聲:

“我靠,這洞也忒寒蟬了。”

罵雖罵,已經行至此處,絕無回頭的可能,只能咬著牙進了洞。

這洞剛進還算光亮,但拐了彎,眼前便一團漆黑,潘子開啟了礦燈,向前照去,只見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溼,泛著奇異的綠色,好像長了一層青苔。

阿奎看了看頭頂,驚撥出聲“三爺,這洞好像是盜洞”

吳三醒摸了摸洞壁“這還真是盜洞,古圓近方,有不少頭了”

船伕聽這話又與吳三醒攀談起來,蘇月軒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盯著那位面容凊俊的沉默少年。

這一路極少聽到他說話,一直沉默的坐著,但之前接近他們時,蘇月軒特意隱藏了氣息,但他卻能發現自己,且右手兩指奇長,手心有厚繭、身後背重刀,此人定是個人物。

感受到身上的視線,張祈靈抬起來掃了他一眼,眼神如寒冰,令人不敢直視。蘇月軒卻不以為然,心中更加好奇。

“在下蘇月軒,敢問兄長尊姓大名”

蘇月軒臉上帶笑,用那雙溫柔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

“張祈靈”

吳三醒等人還在聊著,蘇月軒看了一眼,正欲閉眼小憩,便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還未開口提醒,就見張祈靈突然一擺手,輕聲叫道:

“噓,聽!有人說話!”

蘇月軒只覺此聲詭異難辨,回頭一望想詢問船伕是何聲響,便見後面的船伕和老人皆不見蹤影。

“船伕與老人消失了”

蘇月軒話音剛落,幾人便齊齊扭頭,一見兩人果然沒了,吳三醒只覺懊惱,竟被人擺了一道,

“潘子,你在越南打過仗,你有沒有吃過死人!”

“三爺,您開什麼玩笑,我當兵的時候那邊基本上已經在撤軍了,連槍都沒怎麼開!”潘子一臉苦色指著阿奎:“大奎,你不是你說家裡老早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小時候肯定吃了不少。”

大奎更是臉色難看

“放屁,我亂蓋的,再說了,這人肉包子也是賣給別人吃的,你見誰自己吃的?”

不待他們吵完嘴,船身便突然抖動一下,順著潘子照向水中礦燈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影子游過。

大奎嚇的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出,直往船中間挪,潘子也臉色蒼白,心中震撼萬分,看了看四周

“三爺,這洞中古怪,不如咱們先出去再說,如何?“

吳三醒看了看張祈靈,想徵求他的意見,可惜張祈靈正定定地盯著水裡,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根本沒聽他們說話。

蘇月軒看了看後面筏子的牛車,緩緩說道

“後面被牛車堵死了,如今只能前行,無法後退”

吳三醒望了望後面,恨恨地罵了句。

張祈靈突然抬起右手,直探水中,動作快如閃電,只見白光一閃,手中便夾著一隻黑色蟲子,將那蟲子往船上一扔,說:“不用慌,剛才是這東西”

原來是水蝨子,無邪心下稍安,只見大奎一腳將那蟲子踩碎,還沒等無邪再問什麼,便見吳三醒面色一駭,放下手中殘肢,“這不是龍蝨,這是屍蹩”

吳三醒臉色著實難看,定定地盯著那黑漆漆的洞口:“這蟲子吃腐肉,看這個頭數量,前面肯定有塊積屍地,面積恐怕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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