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癢說下面太熱不適合休息,提出先休息,養足精神在下去。

蘇月軒被黴味搞得沒胃口,就先下去探路,沿著秘道往下走,不過幾分鐘,一股熱風湧來,吹散了四周的黴味。

越往下走溫度越高,四周也漸漸出現亮光,又走了一段時間,光亮越來越亮,經過一個拐角,前方頓時豁然開朗。

秘道之外是一個圓形直井的底部,底上凹陷出一個深坑,深坑的中心矗立著一根粗三丈,長萬里的銅柱,高聳入雲,彷彿直直插入山脈一般,極是雄偉壯觀,說是秦嶺的\"定海神針\"也不為過。

蘇月軒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無邪三人來了,無邪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驚的渾身發涼,

“這簡直是神蹟!以當時的冶煉水平,人類絕對做不出這麼大的金屬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無邪滿臉驚詫,繞著銅柱貼近觀看,不時喃喃自語著。

蘇月軒也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青銅器,不禁走近細細觀察著,銅柱表面並非光滑的,上面佈滿了雲雷紋,還有許多細小的銅棍,粗略估計都有上萬根。

銅樹的一些溝壑處覆蓋了一層黑色的薄殼,風化剝蝕之下,地上也淺淺鋪滿了一層,只是混在泥裡看不真切。

蘇月軒伸手想取下一片,誰知,這青銅柱子看著無害,蘇月軒剛附上便被刺出血來,血珠順著紋路向下流動著。

蘇月軒想,他已經知道這些黑殼是什麼了。

“這個應該是祭器。”

涼師爺和無邪湊了過來,蘇月軒緩緩說出自已的猜測,

“這種雲雷紋是血槽,這些銅棍雖有大小、粗細之分,但它們的頂端都呈尖銳狀,依我的猜測,這裡的族人將祭品穿刺在銅棍上,祭品的鮮血順著雲雷紋向下流動,最終彙集到銅柱底部,這裡應該是他們的祭臺。”

涼師爺點了點頭,

“這位小哥說的在理,這個青銅器,在下約摸是商周左右的東西,商周多蠻族,茹毛飲血之徒比比皆是,常常用活人獻祭的方式進行祭祀,願意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製造血祭的器物,也在情在理。”

商周時期離現在屬實是過於遙遠,如今也只能猜測古人的用意,蘇月軒和涼師爺的說法不無道理,與其相信這是個天外來物,血祭祭器顯然更能讓無邪信服。

老癢見他們停了話頭,從口袋裡掏出幾隻橡膠手套,遞給了他們,“都戴上這個。”

無邪納悶的接了過來,

“這時候還講什麼衛生,戴手套做什麼?”

老癢戴上手套,輕飄飄的說,“這個銅樹不能隨便碰,爬的時候戴手套保險些。”

無邪一愣,“還要爬上去!”

“當然,都到這裡了,好東西都在上面。”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一行人便開始進行爬樹之旅。

這青銅樹枝不緊不密,爬起來極為順手,老癢爬著,再三強調面板不能碰到銅樹。

蘇月軒向上攀爬著,一伸手才發現衣袖處不知何時被異物劃開,好在是手腕內側,只要稍稍注意即可。

涼師爺體力最差,為了遷就他,爬了不到二十米便停了下來

蘇月軒坐在銅枝上,從包裡拿出乾糧,墓室裡陰暗狹窄,還常常伴隨著灰塵味和黴味,蘇月軒嗅覺也算靈敏,聞到這些味道真是如同受刑一般,連帶著吃飯也沒什麼胃口,只草草吃了幾口了事。

老癢和無邪瞎聊著,不時夾雜著男性小段子,涼師爺在一旁聽的直樂,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

蘇月軒突然呆住,他的眼前好像是…扶光!

蘇月軒眼前明明只有青銅樹枝,但他好像莫名的看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扶光並不在秦嶺,他好像是在一個宅子裡面,手上拿著一個盒子,正在和一個人面對面的說話。

看樣子他們的談話快結束了,對面的男人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房間。

蘇月軒不可思議的睜大眼,震驚的看著那個男人離開。

那是無邪!

無邪聽到蘇月軒低聲喊了自已的名字,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但蘇月軒並沒有看他,只呆呆的盯著前方。

“月亮。”

無邪往上爬了幾步,在蘇月軒身邊喊了他一聲。

蘇月軒猛的回過神來,盯著無邪近在咫尺的臉,神色不明的說:“怎麼了?”

無邪感覺蘇月軒怪怪的,平常那麼警覺,現在自已靠近竟然沒什麼反應!

無邪有些擔憂的看著蘇月軒,“月亮,你臉色不太好,哪裡不舒服嗎?。”

蘇月軒搖了搖頭,認真看了無邪一會,拉著他往上爬了一段,無邪被蘇月軒突然的動作搞的一愣,留下句“我和月亮往上爬一點,你們繼續休息吧。”

停下來後,無邪看蘇月軒陷入沉思,心裡直打鼓,好像出什麼大事了。

無邪腦補的心慌,蘇月軒還沒說什麼,自已嚇自已嚇出一身冷汗。

“無邪,你有親兄弟嗎?”

無邪被問的頓住,顯而易見,無邪,吳家獨苗苗,哪來的兄弟姐妹。

這件事,蘇月軒也知道,但現在這麼認真的問,倒是讓無邪腦子不夠用了,七大姑八大姨盤了一遍,也沒想出自已的親兄弟是誰。

“應該沒有吧!吧?如果是我二叔和三叔偷偷生的…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有和你長的很像的姻親嗎?

無邪篤定的搖頭,“絕對沒有。”

蘇月軒又沉默下來,無邪在蘇月軒的詢問中也察覺出一些苗頭,無邪有些試探的問了個問題。

“有人和我很像?”

蘇月軒抬起頭,目光如炬。

“是一模一樣。”

無邪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我…我從沒見過…我家就我一個,這不可能。”

無邪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蘇月軒拍了拍無邪,壓低聲音,“先彆著急,聽我說。”

“你三叔跟解連環是堂兄弟,但長得一模一樣,你會不會也有什麼堂兄弟之類的?只是你和他沒什麼交集。”

無邪仔細回想,還是想不到有誰會和自已長的一樣,兩個人長得像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放在自已身上,總是顯得那麼怪異。

但蘇月軒說事沒有七分的把握,便不會出口,一旦說出來就證明蘇月軒肯定看到了那個人。

難道我爺還有私生孫子?我二叔三叔未婚先得子了?

出了墓一定要回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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