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被這些鳥搞得心慌,

“怎麼辦?它們好像是在堆積獵物,還有炸藥沒有?”

胖子都不用翻揹包,憂愁的說,“剛才全給十二手屍了,一點沒剩。”

蘇月軒翻翻揹包,從裡面翻出幾根鋼管拿了出來。

胖子高興的不像,“

月亮,你還有存貨!天不絕我胖爺,等會兒看胖爺給你露一手。”

外面的鳥群開始嚎叫起來,為首的怪鳥突然張大嘴巴,露出滿口獠牙,脖子一伸向外吐出一隻獼猴一樣的生物,那猴子渾身血紅,像是沒有皮毛,看起來竟像是怪鳥的器官。

其他怪鳥也紛紛吐出獼猴,這些\"口中猴\"一下從鳥群裡竄出,衝到屍體堆裡啃食起來,頃刻間遍地屍骸,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到令人作嘔。

蘇月軒他們紛紛挪開眼,幾欲作嘔,不想再看。

\"口中猴\"數量極多,很快外面的屍體被分食乾淨。

沒了食物,\"口中猴\"便在殘骸中四處搜尋著,突然有一隻猴子注意到蘇月軒他們,發出一聲怪異的尖叫,召喚其他的同伴圍了過來。

胖子雙眼血紅,摸出一壺燒酒,喝了一口,

“他奶奶的,想吃胖爺我,先看雷管答不答應。”

無邪接過燒酒灌了好幾口,原先抖著的身體頓時直了起來,蘇月軒淺喝一口,這燒酒果然夠烈,身上的血頓時燒了起來。

"口中猴"聚集起來,一齊向蘇月軒他們看去,那些猴子沒有嘴唇,迎面便是猙獰鋒利的獠牙,而且每個猴子脖子上都掛著一個青銅的六角鈴鐺,但與屍蟄的鈴鐺不同的是,這些鈴鐺不會發出響聲。

無邪和胖子看著圍在一起的\"口中猴\",大氣都不敢出。

蘇月軒擋在最前面,低聲喊著胖子,“用手槍打酒壺”

胖子退開彈夾,見裡面有子彈,立馬舉起槍準備著。

蘇月軒將酒壺往猴子上方一扔,胖子瞄準一槍射了過去,酒壺在空中炸開,散落的酒液混著烈火披頭蓋臉落在\"口中猴"身上。

"口中猴"被燒的嘰哇亂叫,一些瘋狂的在地上滾動著,一些開始往四處散去,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被焦糊味所取代。

只是逃跑的"口中猴"是少數,瘋狂往上撲的佔大頭。

\"口中猴\"怪叫著往蘇軒身上撲去,蘇月軒一鞭子將其抽飛,無邪和胖子在後面補著槍。

\"口中猴\"攻勢雖猛烈,但蘇月軒他們還算應付的來,胖子還能抽空炸兩波人面怪鳥。

激戰正酣,蘇月軒三人殺紅了眼,見\"口中猴\"出現頹勢,不退反進,打的更起勁了,正打著呢,四周突然一震,震的蘇月軒他們一個踉蹌。

等身體穩定下來後,所有的猴子頓時四散逃開,毫不猶豫的朝人面怪鳥口中爬去,人面怪鳥紛紛飛了起來迅速消失,彷彿有什麼可怪的天敵在追趕一般。

蘇月軒想到蘇松年和張祈靈,朝著他們那邊看去,從石縫裡走出來後,外面空蕩蕩的。

山縫裡又靜了下來。

蘇月軒環視了一圈,發現青銅門上面的人皮全部脫落,青銅門竟然露出一條細小的門縫。

青銅門竟然開了!

無邪和胖子也從縫隙裡出來,看青銅門開了,頓時立住了,三人站了一點兒,見青銅門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蘇月軒扭頭看向胖子和無邪,

\"進去看看?\"

胖子和無邪也有些意動,但無邪還是冷靜的思考一番。

所有的謎團都在巨門之內,如果進去,所有的謎團只要走進去,說不定會全部解開。

但如果進去,青銅門一但關閉,就算是知道了秘密,困死在裡面也沒什麼意義。

究竟是選擇安全的離開,還是冒險一下得到答案。

無邪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敵不過內心對真相的渴望,堅定的朝蘇月軒點頭,

“我想進去看看。”

胖子自然也想知道青銅門裡到底有什麼,見蘇月軒和無邪都有意向 ,將手槍裝滿子彈,示意他們往前走。

青銅門遠看只有一條縫隙,近看這條縫隙就大了去了,從中還穿出一種奇怪的味道。

蘇月軒不確定扶光到底進沒進去,探頭向裡面張望著。

手電的光芒一入青銅門,就完全消失了,裡面好像是一片虛無,蘇月軒見青銅門縫裡突然亮起幾盞燈火,心中一喜,扶光可能在裡面。

蘇月軒往前走了一步,還沒進去就被胖子拽住,

“月亮,別衝動,回頭看。”

蘇月軒一扭頭,山谷石頭的裂縫中,突然冒出一股淡藍色的薄霧,薄霧如同雲浪一般迅速上升,幾乎是瞬間便升到了眼前。

緊接著一連串鹿角號聲,從裂谷的另一端傳來,號角聲悠揚空靈,在裂谷中悠悠盪盪的飄揚著。

一些黑影隨著鹿角號聲排成一列長隊,出現在裂谷盡頭的薄霧中。

胖子臉色白了,牙齒磕巴著,擠出“陰兵借道”幾個字。

說完也來不及解釋,連忙拉著蘇月軒和無邪躲到旁邊的石頭後面。

隨著隊伍的前進,黑影漸漸清晰起來,那個隊伍不緊不慢的走來,四人一組。

隊伍前面的人身穿殷商時代的破舊盔甲,手上拿著旗杆,後面有人拿著號角,最讓人驚悚的是,他們有著奇長無比的臉,都是面無表情的走著,或許更應該說是"飄著",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蘇月軒瞳孔突然一縮,在隊伍的中間,扶光和張祈靈穿著同樣的盔甲,兩人手上共同託著一個奇怪的印璽,緊緊跟著隊伍走。

無邪也看到了那一幕,一種恐懼感湧上心頭,呼吸急促起來,想上前阻止他們。

胖子看到蘇松年的臉也是一愣,有看到身邊的蘇月軒和無邪都要往前跑,來不及多想,死死的拽住他們。

無邪是被拽住了,蘇月軒卻是拉也拉不住,蘇月軒從石頭後面走出來,打著手勢示意扶光過來。

蘇松年一直注視著蘇月軒,見蘇月軒要跑過來,小幅度的搖著頭,向他比了個嘴型,“快回去。”

張祈靈也扭過頭,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動了動嘴巴,“再見。”

緊接著,他們就進了青銅巨門,瞬間消失在黑暗中,所有陰兵進入青銅巨門後,地面猛然一動,青銅大門瞬間閉合起來。

蘇月軒不可置信的跑到青銅巨門面前,青銅巨門如第一次所見,關的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蘇月軒狠狠的一掌拍在門上,青銅巨門傳出悠遠厚重的回聲。

四周的霧氣漸漸散去,零星的鳥叫聲從裂谷的盡頭傳來,胖子立馬反應過來,對著蘇月軒和無邪大喊,

“快走!那些鳥又回來了。”

蘇月軒見沒辦法開啟青銅門,只好轉身朝山縫出口處跑。

山縫的出口蜿蜒曲折,小山般巨石一個接一個,剛翻過幾個岩石就是一個巨大的三岔路口, 其中一條路口刻著一個難看的箭頭。

“應該是潘子做的。”

蘇月軒看到後便帶著胖子他們往有記號的路跑去,很快,手電的光亮便傳來,是潘子他們來了。

潘子和幾個老外背滿了子彈,正往這邊走著,看到他們就是一喜,然後又愣了一下,

“只有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蘇月軒回道,“只剩我們三個了。”

潘子招手示意所有人離開,行在最後的人打起冷煙火,在前面帶路,一行人迅速退入裂縫的盡頭。

又在裂縫中穿行了好久才來到達營地,無邪看到營地時,一種無力感頓時傳遍全身,當場就快要暈了過去 。

蘇月軒和胖子看到營地,也覺得難以接受,這就是他們當時在雪山上休息的溫泉,這裡面的縫隙就直接連著青銅大門,他們這些天,又是攀爬又是受到蚰蜒的攻擊,在這條縫隙面前就顯得無比可笑。

無邪悔不當初,早知道自已他們探路的時候,就直接進去看看,說不定就不用進什麼假天宮了。

所有人休整了片刻,便繼續向前行著,快快,所有人都走出了縫隙,外面太陽並不算大,但所有人都被照的睜不開眼。

此時此刻,所有人竟都慶幸於夕陽仍留在身上。

跟著隊伍,所有人下了雪線,來到營山村外。

無邪想著順子還沒有得到自已該得的報酬,就抽空找到了順子的家,一方面將他該給的報酬給他,另一方面也想從他嘴裡面問一些別的事情。

到了順子的家才知道,他的家裡面只有一位老母親,向其他人打聽一番,才知道,順子在四年前巡邏的時候,遭遇雪崩,已經死了。

這個真相傳來,無邪並沒有那麼意外,順子的死亡,其實更像他訴明一件事,假扮順子的那個人是三叔的人,或許就像他和蘇月軒所猜測的那樣,他可能就是解連環。

三叔因為有劇烈腦震盪和傷口感染引發的併發症,被送往吉林大學第三醫院治療,其他幾人便在吉林呆了大半個月,之後才各自告辭。

潘子回長沙穩定大局,胖子回到了北京潘家園,阿寧手下的那些老外也各自回國,無邪便停在了吉林,準備照顧吳三省,打算等他醒後問一問那些未知的謎題。

在蘇月軒呆在吉林的幾天裡,又陸陸續續收到一些快遞,裡面除了繪畫、精美的器具,最多的便是房產,上面都寫著蘇月軒的名字。

蘇月軒雖知道這些房產裡不會有什麼線索,但還是一個個去找過看過,雖然一無所獲,但憑證蘇松年的人還有精力給自已送快遞,料想他進青銅門也危險不到哪去。

快遞中還有一份浙江的房產,離無邪的吳山居不算遠。

吳三居住著無邪和王盟就已經不算寬敞了,蘇月軒之前住過幾天后,便住在周圍的賓館裡,趁此機會,蘇月軒索性將東西搬到新住所裡。

吳三醒的病情並不穩定,無邪寸步不離的守著他,蘇月軒也一直忙著清點房產和其它的物件,對於手機和電腦也不算熱衷,因此和無邪的交流並不算多,頂多是共同分析一些線索。

蘇月軒和胖子帶出來的冥器全交給無邪處理了,蘇月軒拿的東西多不說還樣樣是精品,胖子手上的金器價值也算高,無邪也不遑多讓,總的來說,這一次,三個人算是賺的盆滿缽滿。

蘇月軒抽空又去了一趟北京,有一個大主顧要見他一面,細談一件金絲掐線鑲嵌瑪瑙的對鐲。

蘇月軒想著左右無事便去了一趟北京,那個大主顧,年紀不大,說話卻是老成,長得一副好樣貌,穿著粉色襯衫別有一番韻味。

“這位解先生,你應該不只想聊這對鐲子吧?”

蘇月軒察覺對面的這位解語臣先生,有那些微的不對勁,比如一直打量著他,雖然頻率不高,也不易察覺,但蘇月軒對他的目光還是極為敏銳的 。

而且,生意都聊完了,錢貨兩清之後,這位解先生還不打算結束話題,足以可見,他還有別的打算。

解語臣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見到你,一時有些驚訝,不要見怪。”

蘇月軒想著果然如此,

“是蘇松年嗎?”

解語臣有些詫異的點頭,他原以為蘇月軒會是蘇松年的兒子或是孫子,但看這語氣,不像啊。

蘇月軒開門見山,

“我問你關於他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

解語臣被蘇月軒的直截了當搞的愣了下,果然是和那些老狐狸走久了,遇到直截了當的,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我對他並不算了解,但可以告訴你的是,小時候,他教過我一些保命手段,算是我師傅,只是沒行拜師禮。

我記得他當時對爺爺說,"我不能一直護住他,讓他拜我為師,沒那麼多好處。”

無論爺爺怎麼勸說,他總是不鬆口,最後教了我幾年就走了。”

解語臣喝了口茶,從容的看向不知道想寫什麼的蘇月軒,

“這就是我知道了,你能告訴我,你和他的關係嗎?”

“他是我哥。”

“哥哥?”

解語臣驚訝的反問,他們的年紀看上去實在不像兄弟,雖然多年未見蘇松年,但他也該變成年過半百的老人了,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弟弟。

解語臣雖驚訝,但見蘇月軒臉上的神色,也不覺得是在騙自已。

蘇月軒明白解語臣的驚訝,但這種事沒辦法解釋,只點頭肯定他的疑問。

“是。”

解語臣和蘇月軒聊了一下午,挑了些練功時的趣事講給蘇月軒聽,解九爺口中關於蘇松年的事不算多,但隻言片語總是有的。

蘇月軒索性住在北京的四合院裡,和解語臣出去邊遊玩邊聊天。

蘇月軒見解語臣旁敲側擊關於吳三醒的事,想到解連環是他的親叔叔,索性將解連環可能沒死的猜測隱瞞下來,其他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瞭解語臣。

解語臣心中的動盪先不提,反正兩人經過這幾天的交流,也算是連線起友誼的橋樑。

蘇月軒手上還留了幾件品相極好的金器和珠寶,挑了幾件謝語臣可能喜歡,送給他做了見面禮。

先不說他和哥哥的關係,便是這幾天的交流,解語臣也足以讓蘇月軒和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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