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氣喘吁吁的說:“沫沫,我承認我吃醋了,看到你和蘇錚在雨裡拍吻戲,我既心疼你又生氣,氣你為什麼不跟我提前打聲招呼,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時內心有多抓狂?恨不得把蘇錚那孫子給揍一頓。”

我雙手捧著胡珂的臉,柔聲道:“珂珂,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先斬後奏。

說實話,我特別排斥跟除你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跟蘇錚拍那場戲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跟他拍完吻戲後,我就有種反胃的感覺,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忍著沒吐嗎?”

胡珂在我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不想聽你講述你與其他男人接吻的過程,即便我清楚那只是在演戲,可我依然無法接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換成是我,我也會吃醋的。珂珂,咱們不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接有吻戲和床戲的劇本了。”

胡珂說:“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滿足你。”

接下來胡珂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最後的那句話說得有多麼愚蠢。

次日在片場,我蔫蔫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張嘴打哈欠,渾身疼痛,像是散了架一般。

在一旁玩手機的蘇錚看到我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問道:

“以沫,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隨口胡謅道:“是我昨晚沒休息好,這會兒有點累。”

這時楊勇走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

“以沫,你昨天回去之後還好吧?”

我知道楊勇這句‘還好吧’指的是什麼,笑了笑說:“,很好啊!謝謝勇哥關心。”

蘇錚以為楊勇是關心我淋過雨後有沒有生病,就開玩笑道:

“勇哥,你這是區別對待,我和以沫昨天可都淋了雨了,你卻只關心以沫不關心我,我傷心了啊!”

楊勇瞥了一眼蘇錚:“你皮糙肉厚,淋點雨也沒啥事兒。”

蘇錚捶胸頓足道:“咱們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你不關心我也就算了,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楊勇白了他一眼:“不會!”

蘇錚捂著受傷的小心臟:“我的心被你傷的稀碎稀碎的,不行,我要去找小杰傑給我療傷。”

蘇錚口裡的小杰傑就是夏傑,在《守得雲開見月明》裡飾演男二號,他們倆戲裡是一對情敵,戲外是很要好的哥們兒。

不得不說,蘇錚是個很有眼色的人,他知道楊勇是專門來找我的,於是很識趣地就走開了。

等蘇錚離開後,楊勇坐到剛才蘇錚坐的椅子上,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以沫,昨天真是抱歉,那場戲真的是沒辦法借位拍或者用替身,其實我也不想讓你……”

說到這兒,楊勇忽然停住了。

我說:“勇哥,你這聲抱歉弄讓我有點無地自容了,是我考慮不周,讓勇哥為難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忽然說道:“老胡昨天回去沒有為難你吧?”

我搖搖頭:“他怎麼會為難我呢?他就是幹這行的,能理解我。”

頓了頓,楊勇又說:“以沫,在劇組要是遇到什麼事就跟我說,咱們是朋友,千萬別跟我見外。”

“成,我有事兒一定跟勇哥溝通。”

楊勇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以沫,小美這姑娘還行吧?”

小美是楊勇派給我的一個小助理。

在我進組前,胡珂想把錢芳找來給我當助理,我沒有同意,想著自已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

我進組之後,楊勇見我沒帶助理,就雷厲風行的給我塞了一個助理過來,美其名曰發揚人道主義精神,關懷我這個‘孤家寡人’。

別的演員都是保姆保鏢助理帶了一大堆,跟他們比起來,我可不就是孤家寡人嗎?

於是,我就心安理得的把小美留下來了。

“勇哥,小美是你親自挑選的人,當然沒得說,小姑娘有眼色,幹活麻利,又勤快又機靈。”

楊勇說:“你滿意就好——以沫,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幾分鐘後,楊勇拿著一個手提袋進來遞給我。

“喏,這是送給你的。”

我沒有接,只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問道:“勇哥,這是?”

“是巧克力,在橫店的時候,我注意到你好像很喜歡吃巧克力,拿去吃吧!”

他點點下巴,讓我把手提袋接過去。

我猶豫了幾秒,從楊勇手裡接過袋子。

我瞥了一眼手提袋裡巧克力:“呦!這巧克力可不便宜。勇哥,巧克力我收下了,回頭我把錢轉給你。”

楊勇聽了皺著眉說:“以沫,我剛還說咱們是朋友,讓你不要跟我見外,這會兒你又跟我提錢,就這麼不給你勇哥面子?”

我忙擺手:“勇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那你就把巧克力收下。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我也只是借花獻佛,你要再跟我提錢就是打勇哥的臉了。”

楊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提錢就真是不給他面子了,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謝謝勇哥,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楊勇說:“別跟我這麼客氣,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咱們準備拍下一場戲。”

我站起身點點頭道:“好!”

晚上八點收工,胡珂派老王來接我。

胡珂今天上午陪著胡媽媽去醫院複查,下午又跟昊哥不知道在談什麼事情,反正是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人,只在午飯時間跟我視訊通話聊了半個小時。

一上車,我就對老王說:“老王,咱們去我哥那兒。”

老王說:“以沫,你不回家嗎?胡老師在家等著你呢。”

“他啥時候回去的?”

“胡老師上午從醫院回來後,就一直在家裡待著,下午王昊來了,他們倆在書房聊了一下午。”

我問:“胡老師下午吃飯了沒有?”

“吃了,他和昊哥叫了外賣。”

我眉頭緊蹙:“他怎麼又吃外賣?我不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愛惜自已的身體——老王,你來得時候昊哥走了嗎?”

“已經走了,以沫,那咱是回家還是去你哥那兒?”

我想都沒想就說:“去我哥那兒。”

老王也沒有再說什麼,開車把我送到了相儒家。

下車的時候,我對老王說:“老王,你回去告訴胡老師,我今晚就住在我哥家了,明天一早,我自已打車去劇組。”

今天晚上相儒值夜班,所以我才敢來這裡睡一晚。

相儒家,我洗完澡,穿著菲菲的睡衣在沙發上坐著吃辣條。

菲菲靠在沙發上,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我拿起一根辣條塞進嘴裡,舔了舔手指:“愛妃,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憔悴?”

菲菲搖搖頭:“憔悴我沒看出來,就是覺得你今天的行為有些反常。”

“嗯?哪裡反常了?”

“你居然拋下你們家胡老師跑來這裡過夜,你說反常不反常?”

我嚼辣條的動作一頓,隨即說道:“我這不是想著好久沒跟你一塊睡了嗎?今天正好相儒不在,咱倆睡一塊兒好好說說話。”

菲菲壓根就不相信我的鬼話:“編,接著編,我看你能編出什麼花來。”

“真的,我沒騙你。”我繼續瞎扯:

“我今天特想跟你聊聊天。”

菲菲只是盯著我笑,沒有說話。

我吃完辣條,又拿起一包薯片吃了起來,眼睛盯著電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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