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男主人似乎早就已經嫌棄了她,每次郝建業來家裡做客的時候,晚上都會來這個房間休息。

起初郝建業還很害怕和她對視,但次數一多,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卻帶了許多嘲弄。

“你這個身體,倒是有點可惜了。”

聶書瑤從未出聲,郝建業就開始想方設法逼她出聲。

“我最近的生意做的還不錯,如果我問錢哥要你的話,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雖然不能給你正房太太的頭銜,總比在這個家飽受磋磨好,只要你張嘴,或者身子動一動,我就去開這個口,嗯?”

聶書瑤推開他,“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郝建業的臉色變了,他一把掐著聶書瑤的脖子,直到聶書瑤開始翻白眼,這才鬆開了她。

他以為聶書瑤根本沒有力氣反抗自已,所以在最後一秒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聶書瑤的手,穿透了郝建業的胸膛。

血液噴灑,染紅了柔軟的床,彷彿盛開的彼岸花,預示著做出這一切的人的欣喜。

——或許聶書瑤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陰氣纏繞著聶書瑤的指尖,特別是她曾刨墳傷的血跡斑斑的手指,正在源源不斷地冒出一種可怖的氣息。

她的指甲開始瘋長,她掏出了男人的心臟,在男人驚恐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吞嚥了下去。

清晨進來給聶書瑤送飯的僕人爆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尖叫聲迎來了其他人,大家看向聶書瑤的目光中只剩下了驚恐。

因為在他們的視野裡,聶書瑤滿嘴是血,而倒在床上的男人此時胸膛內露出了一個大洞,濃濃的血腥氣在這個房間內不斷蔓延,聶書瑤竟然還在笑。

這樣一副畫面嚇壞了宅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中邪了,否則怎麼會在做出這種事的時候還能笑出來?男主人命令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能傳出去,然後找來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道士驅邪。

道士看了一眼後就說:“因果輪迴,黑暗漣漪。”然後唸了幾句心經就告辭離開了,並且告訴男主人“因果已了,等聶書瑤自已離開就好。”

道士是有些道行的,在他看來,聶書瑤本就活不久了,而且這是她自已的因果,在規則的範圍之內,旁人插手的話,一切都會變得複雜起來。

可男主人擔心聶書瑤死了後還會來找自已的麻煩,他之前那麼對她,她還活著的時候就這麼厲害了,死了的話來找他算賬怎麼辦?

找來找去,男主人終於聽到了靠譜的聲音,有個道士在得知聶書瑤的經歷後一口咬定,是因為她曾經冥婚過,肯定是她那個死去的丈夫在纏著她所以才會對傷害她的男人下此毒手。

聽的男主人更害怕了。

男主人對聶書瑤的事情只知道一個大概,所以也並不清楚其實真正和聶書瑤冥婚的是個女孩。

所以他按照這個道士的吩咐,讓家裡的所有人都離開,還把之前去過的那個墳頭再次刨開,挖出了聶書瑤的‘丈夫’,讓道士進行了一場法事。

上百隻公雞的血鋪滿了聶書瑤的房間,沿著她的房間一路送到大門外,道士說,這是送她走的路。

割破她的喉嚨,讓她冥婚過的‘丈夫’帶她離開這個家。

在幾名壯漢的努力下,聶書瑤的喉嚨被刮破,血液噴射而出的時候,大家四散逃離。

一切彷彿回到了記憶的最開始,紅色繡球的兩端,一端牽著聶書瑤,另一端是早已死去多年的程欣。

她們在滿是血腥的臥房裡,喜結連理。

記憶到達了終點,白練喉嚨一癢,身形不太穩的踉蹌了一下。

時間彷彿只過了一瞬間,她似乎只是因為看到了對面的女鬼而嚇到一樣。

白練閉上眼睛緊緊皺著眉頭,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恢復如常。

她看著聶書瑤問:“欣欣,就是程欣?”

只有這麼一種解釋,或許才解釋的通為什麼聶書瑤要將程欣困在這裡。

對面的女鬼聶書瑤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倏然一變,她猛然貼臉湊到來了白練的面前,聲音中帶著警告:“你怎麼知道程欣?”

顯然對於她看到她的記憶這件事完全沒有防備,白練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她揉了揉自已的眉心,“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想要探究的慾望,但外面的那個欣欣,我要帶走她,何況,就算她真的是程欣,現在也不是了。”

沒有自已意識的魂體如果沒能及時去投胎,消散是遲早的事情,聶書瑤這麼下去,對欣欣可謂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還會增加她靈魂的腐爛程度。

虛境平臺究竟是怎麼超度靈魂的她不知道,但如果再繼續下去,欣欣的結局只能以一種最不好的方式消散。

白練將這件事情放在了明面上,她讓聶書瑤自已來選擇。

反正解決異常也有酬勞,鬼蜮撤掉就行,只不過要比帶回鬼物的酬勞少而已。

什麼?你說為什麼不把聶書瑤帶回去領賞?任務裡又沒有說,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聶書瑤沉默了很久,在白練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聶書瑤突然開口了:“你的同伴準備放棄你了。”

白練的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聶書瑤看著她緩緩勾起一個笑容,彷彿終於能看見她吃癟的樣子,“你被我拖進鏡子裡,你的同伴進不來,他們想要離開,就會打碎那面鏡子,只要打碎鏡子,裡面的人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連缺了一隻手的悽慘模樣都顯得那麼的幸災樂禍。

“首先,我是自已進來的還是被你拖進來的,你自已心裡沒點數嗎?”

聶書瑤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其次,我什麼時候說我們是同伴了?”笑容轉移到了白練的臉上,她皮笑肉不笑,雖然她不介意那兩人怎麼做,但她就是不爽別人看她的好戲。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裡做了什麼嗎?”

聶書瑤這次是真的警惕了,“你什麼意思?”

“第一次那兩個小道士進來的時候是看到你了吧?但第二次進去的時候,裡面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原因就在於,你把鏡中世界和實際上的房間調換了,是嗎?”

聶書瑤死死的盯著她,慘白的面容加上鮮紅的嘴唇,都預示著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鬼魂。能從七八十年代到現在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她能夠凝練出鬼蜮也代表她的實力至少是個大鬼的級別。

慘是真的慘,跟她共感過的白練是真正體會過她的崩潰的唯一一人,這就是白練不想看邪物眼睛的最重要原因。

她會下不了手。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不過是情況反過來了而已,他們打碎那面鏡子,就會永遠留在鏡中世界,你這麼關心欣欣,肯定不會不救他們的。”

“等一下。”白練伸手再次打斷聶書瑤,“我想你應該誤會了什麼,我找欣欣是因為任務,就算不能將她帶回去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損失的,他們有自已的師門,我頂多就是給他們的師門報個信,讓他們的師門來救他。對了,那個叫做三玉的小道士,好像還是他們師門的寶貝呢,你要做好被一個門派追殺的打算哈。”

果不其然,聶書瑤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白練眉毛微微一挑,絲毫不慌,她也確實不擔心那兩個人,在和三玉獨自相處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人的身上還有底牌沒有顯露出來。

至於是師門的寶貝,完全是她猜的,因為她似乎能感受到這個人的身上,有個十分厲害的寶貝。

不是那種帶著科技的寶貝,而是一種古樸的,似乎傳承了很多代的法寶。

給他這個東西的人,一定很愛他,也很重視他。

聶書瑤是真的被白練氣到了,她口才本就不怎麼好,輕而易舉就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成為亡魂後她也更加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生氣了就表現出來,她的周身縈繞著濃烈的陰氣,眼睛隱隱有紅光顯現,這是亡魂即將發狂的徵兆。

白練見狀有點無奈,但同時又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不然她還真的不好主動出手。

她不是主動的那個,心裡的那種微妙的同情心就會減弱很多。

可就在白練認為自已終於要大展身手的時候,聶書瑤卻消失了。

就這麼突兀的,用著發狂般兇狠的眼神,消失了。

彷彿一個大招放空,白練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次在這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這裡是她的鬼蜮,她肯定還在這裡。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繼續找她的時候,突然一道男聲傳來:“戀小姐,你還好嗎?”

“戀小姐?”

是三玉在叫她。

在尋找鬼蜮之主和回應小道士之間,白練選擇回到了臥房。

三玉伸進一顆腦袋四處張望,見白練出現,立刻伸手叫她:“快,戀小姐,我們先離開這裡。”

白練看了眼鏡子對面逐漸潰散的畫面,扯了扯嘴角:“……不如你們先進來再考慮離開的事情?”

還在鏡子另一面拉著三玉防止他全部進去的盧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房間彷彿資料消散一樣整個屋子都在崩塌,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沒想到的,盧休拽著三玉的舉動改為了重重一推——

三玉直接摔在了白練腳下。

視覺上的衝擊只有三玉自已才知道,他立刻慌亂爬起來,就再次被同樣撲過來的盧休給壓在了身下。

白練眨了眨眼睛:“啊,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啊……”

一上一下,下面的那個人還臉色發紅,顯然關係不正常。

三玉甚至都沒有給自已解釋的時間,眼前的一切就突然發生了變化。

鬼蜮的禁制消失了,房間也變回了普普通通的房間的模樣,清晨的光線撒進房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在鬼蜮消失前的那一刻,白練聽到了聶書瑤的有些疲倦的聲音。

“很遺憾,你猜錯了。”

“她不是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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