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聘禮
他買了十個，原本是打算帶回去送給家人。現在情況緊急，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希望能有用。
先是肉疼地拿出了五個，最後索性一把將十個平安符全都塞給文姐。
囑咐道：“你把平安符給柏雪掛上，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文姐看著手上的平安符愣了片刻，很快轉身回到了病房，拿出一個掛在柏雪脖子上。
誰知才掛上，平安符很快就化作了灰燼。旁邊的陳導自然也看到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他只是想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都掛上！快！”
文姐不用陳導吩咐，已經手腳麻利地開始掛平安符。很快九個平安符都掛在了柏雪脖子上。
兩人屏住呼吸看著床上的柏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柏雪的臉色似乎沒有那麼青了。
見此，兩人都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柏雪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其中一個平安符也開始漸漸焦黑了起來。速度沒有第一個那麼快，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才徹底變成灰燼。
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幾個平安符就都毀了。到時候柏雪怕是才真的凶多吉少！
“你在這裡守著，隨時報告柏雪的情況，我去找宋大師！”
——
“這位就是你說的大師？”看著眼前容貌昳麗，明顯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在場的幾個民警都無語了。
他們中間只有李遠看過宋棠的照片，但那張照片也是監控的一個截圖，清晰度並不高。
“大師，你快救救我，那個殺人犯明顯看到我的臉了！我擔心他會報復我！”羅子傑拼命擠進去，衝過去就想抱住宋棠的大腿，好不容易才剎住車。
對於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叫一個可能小自己好幾歲的妹紙大師，羅子傑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面子哪有命重要！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天了，如果宋棠不來，他也打算賴在這裡。反正他才不會像電視劇裡那麼傻，非得離開作死。
“不是讓你別走小路？”宋棠一臉不解。
羅子傑無語凝噎，這不是因為前幾天一直走都沒事，一時起了僥倖心理嗎？
一看他的表情，宋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俗話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若不是看在羅子傑心地善良的份兒上，此時躺在法醫那裡的屍體又得多一具。
他們可不是請宋棠來敘舊的，沈旻給李遠遞了個眼神，李遠會意。
趕蒼蠅似的將眾人驅散：“該補眠的補眠，該做事的做事，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還順便把羅子傑帶去了另一個房間。
“你是江城大學的學生？跟羅子傑是第一次見？”沈旻詢問，返回的李遠開始做筆錄。
宋棠點點頭，說起了跟羅子傑相遇的全過程。
刨去羅子傑那些想象力豐富的描述，兩人的描述基本一致。
又例行公事地問了好幾個問題，宋棠都是一一作答，絲毫沒有隱瞞。
主打一個配合！
越是這樣，兩人越是懷疑。
拿出那個用密封袋裝著的護身符，沈旻將其推了過去，“這是你畫的？你還會畫符？”
“略懂。”宋棠注意到護身符糊了一角，說明羅子傑並沒有直面危險，運氣不錯。
自然沒有放過宋棠這個疑似鬆了口氣的反應。
沈旻冷不丁地問道：“你在哪裡見過兇手，是不是曾經目睹過兇案現場？”
“老實交代！”李遠適時唱黑臉。
這個兇手並不是第一次作案，且手段殘忍。明明可以一刀了結受害人，卻刀刀避開要害。他先是切斷了受害者的手筋腳筋，讓受害者行動受限，然後割開受害人身體多處血管。
換句話說，受害者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點流盡，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這是個漫長而備受折磨的過程！
這起案件跟十三年前的那三起兇殺案極其相似，他們懷疑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已經打算併案調查了。而羅子傑這個曾親眼目睹了兇案現場的目擊者，就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根據羅子傑的口供，他們十分懷疑宋棠要麼是目擊者，要麼就跟兇手有關。
“你們應該查過我的背景和行蹤吧？我家住在城東八寶鎮蔣家村的無名山上，距離城西發生兇殺案的那一片，起碼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或者你們有我出現在附近的證據？”
就是沒有證據，才只是請宋棠過來協助調查。
本以為是個還沒出象牙塔的柔弱學生，嚇唬一下就會老實交代，沒想到還會露出爪子。
“你怎麼知道羅子傑住在城西？”沈旻眼神瞬間犀利。
“配合警方辦案，是公民應盡的義務。”李遠義正言辭，“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宋棠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並不單單是讓她來協助調查，恐怕還在懷疑她。
儘管知道這可能就是審訊的一種手段，並沒有針對她的意思。
但莫名被當犯人來審問，還是讓她有了點情緒。
“沈警官工作之餘還是應該多關心關心你們警隊的形象，也不看看熱搜上都罵成什麼樣子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要是有證據就抓我。沒有的話，就放我走。保護無辜公民，也是你們警方應盡的職責！”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若犯我，原樣奉還！
宋棠冷臉看著兩人。
“抱歉，如果今天讓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以後可能還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希望你可以不要介意。”沈旻將人送到門口。
宋棠抿唇沒有說話。
沈旻苦笑一聲，喊來一個人，囑咐對方一定要將宋棠送回家，畢竟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坐上警車，宋棠按下車窗，對著沈旻的背影說道：“我觀羅子傑的血光之災還沒有過去，那個兇手可能還埋伏在他家附近，信不信隨你。”
等宋棠到家，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遠遠她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貓在山神廟門口，送她回來的民警示意她躲在車裡。而後將車停在了拐彎處，自己躡手躡腳繞了一大圈繞到那人身後。
隨後就是一個飛撲，用擒拿手將人按倒在地。
“哎喲哎呦哎呦，是大師嗎？我是陳巖啊！”
——
聽完陳巖的描述，宋棠立刻追問道：“柏雪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奇怪的禮物？或者紅包？”
柏雪明顯是被人結了陰親，但前提是得先收了聘禮。
陳巖搖了搖頭，柏雪只是他的女主，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點東西，拿完我就跟你去一趟醫院。”
陳巖一改之前的苦大仇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鞍前馬後地跟在宋棠後面，恨不得肝腦塗地才好。
直到他看到宋棠抓了一把香灰，然後扯了個垃圾袋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