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看著妹妹,在心裡說:壞了,我妹妹讓秦燕這鬼丫頭收買了。媽媽去世的時候,十一歲的我既當哥哥又當爸爸媽媽地照顧只有五歲的她,不說是含辛茹苦吧,也是相依為命。這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妹妹就向著秦燕說話。我那麼多年的辛苦,兄妹的親情全沒了。秦燕這鬼丫頭,用的啥招法?

“小丫……”朱晨不知道應該向她說什麼好。

“哥哥……”小丫竟然難過地掉下眼淚。

“咱不哭,啊。”秦燕握住小丫的手,傷感地說:“小丫,你彆著急,你哥哥真的甩了我也沒關係,姐姐領著你租房過,你哥哥愛哪去哪去。”

“嗯,姐姐,我跟著你。”小丫信任地對秦燕點點頭,緊緊握住她的手,連一眼皮都沒搭哥哥。

朱晨看了一眼妹妹,這心啊,酸甜苦辣……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秦燕沒告訴朱晨租沒租到房子,也沒對他說啥時候搬家。這幾天她不搭理他,就連睡前的“晚安”都免了。

秦燕頭上纏著毛巾,身上穿著浴衣,坐在紅木沙發上,一邊修理腳趾甲一邊看著電視。小丫在屋裡安安靜靜地寫作業。

朱晨在她跟前晃了幾晃,故意擋住電視,引起她的注意,好讓她說一邊拉去,他就能借機跟她搭訕。秦燕根本不理他這茬兒,看幾眼電視看幾眼腳趾甲。朱晨只好在她身邊坐下,還故意咳嗽了兩聲。沒用,她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上的星星,一眼角都不瞭他,將一條長長的白腿伸出去,津津有味地欣賞腳上的傑作。

朱晨實在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豬妹。”

“哎,陳世美,啥事?”秦燕的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帶答不理地。

臭丫頭,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朱晨看看她的大眼睛,順著她的眼光看去,五個腳趾頭染成了黑色的,像一排屎殼郎趴在腳上。

“你說你去租房子,租到沒有?”

“你說啥?”秦燕的大眼睛還盯在屎殼郎上。

他加重了聲音:“我問你租到房子沒有?”

“哎呀,壞了!”秦燕急忙放下大長腿,轉過身來看著他,一臉的驚恐:“我把這事忘了。”

“什麼?!”朱晨有些發急:“你不是說你第二天休班去租房子嗎?”

“是呀,我本來是去租房子了,小區旁邊的資訊站都去了。劉護士長給我打電話讓我陪她去商場,我就去了,租房這事就忘腦後邊去了。”

“還不如我去租呢,你說不用我,我才……”朱晨看看有些著急的她:“房東爺爺要是來攆咱們搬家可咋辦呢?”

“咋辦?我也沒辦法,先挺著吧,房東爺爺不至於把咱們的東西撇出去吧。”秦燕看了他一眼,“老人家來了好好說說,再寬限兩天。”

他嘆口氣:“只能這樣了。”

秦燕捏起一根棉籤,蘸了一下指甲油,伸出另一隻腳,專心致志地塗起來。

“豬妹……”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朱晨把話嚥了下去。

“幹嘛?陳世美。”秦燕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叫我也沒用,黑燈瞎火的也不能搬家,也不能出去租房子。愛看電視呢你就看電視,不愛看電視呢你就看我抹腳趾甲,不愛看我抹腳趾甲呢,你就回你的房間裡睡你的覺。”

這個秦燕,心大得能從屁股掉出去,還有心思看電視?還有心思看美女抹腳趾甲?急又急不得,說又說不得。朱晨無奈地站在他面前,“豬妹,我要回去睡覺了,還有一項儀式沒進行呢。”

“免了。”

“免啦,謝謝。”

“陳世美,你給我回來!”秦燕瞪著他,咬牙切齒地:“我讓你高興!”

第二天,房東爺爺沒來,風平浪靜。第三天,房東爺爺也沒來,浪靜風平。一連幾天過去了,不見房東爺爺來攆他們搬家。秦燕依然倒班,只要休班在家,除了做飯收拾屋子,就是坐在紅木沙發上一邊抹腳趾甲一邊看電視。小丫按部就班地去上學,放學回到家吃完飯,就安安靜靜地寫作業複習功課。只有朱晨在屋裡打轉轉,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咳。朱晨輕輕地嘆口氣,看著秦燕。這臭丫頭真能沉得住氣,那幾個腳趾甲有什麼好修理的,還抹得黑黢燎光的,自以為很美。房東爺爺這幾天沒來攆咱們,或許是有什麼事顧不上,等事情辦完了還不來呀,你是磕頭哇還是作揖?

“豬妹。”

“哎,啥事?”

“啥事?你記性不會這樣吧?”朱晨盯著她清泉般的大眼睛。

“啥事,你倒是說呀,你這人咋這麼磨磨嘰嘰的。”秦燕不耐煩了,兩隻大眼睛像拴在她的腳趾甲上。

“你說,房東爺爺咋沒來攆咱們搬家呀?”

“你傻呀。”秦燕抬起頭來,好不容易把大眼睛從腳趾甲上挪出來,放在朱晨的臉上。“你還盼著人家來攆咱們搬家呀。”

他不安地說:“我不是盼,是擔心。你不去租房子,又不讓我去,哪天老人家來了,咱們往哪搬呀。”

“你說的也是。”

“你的心真大。”他垂下頭。

秦燕斜了他一眼,紅唇一撇:“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對小丫說了,不會領她鑽下水道,也不會領她住露天地。你要是跟著我倆呢,我也不會讓你鑽下水道,也不會讓你住露天地。”

“我說豬妹,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心裡有底了,我心裡可沒底呀,這幾天課都沒上好,心裡老是合計這件事。”

“是嗎,有這麼嚴重呀。”秦燕看著榆木疙瘩般的朱晨,嫵媚地笑了,一掃往日的陰沉,彷彿鑽出烏雲的太陽,一臉的燦爛。“看你那傻乎乎的可愛樣,我告訴你吧,咱們不用搬家了。”

“不用搬家了?”他不解地看著她:“咋不用搬家了呢?”

“你這人哪,有時候心眼來得比賊還快,有時候木頭疙瘩似的咋點也點不透。房東爺爺要是讓咱們搬家,他早就來了。他到現在還不來,就是不讓咱們搬家了。”

“你就這麼有把握,房東爺爺肯定不讓咱們搬家了?”

“豬,你真是豬!我和你前世咋能是同一只豬!”

“不是我要的,是你摽……”

“對,是我摽住你的,我就要摽住你,傻子,我要摽你一輩子。”秦燕打斷他的話,氣得抬起手要打他,又把手放下了,好像手疼了,甩了甩。“房子我又租下了!”

“真的,你又把房子租下了?”他有些不相信,又有些激動。

“是的。”秦燕伸出另一條腿,得意地扭動趴上一排屎殼郎的腳,眼睛看著,嘴上說:“我說第二天陪劉護士長買東西是騙你的,實際我去了房東家,向老爺爺解釋清楚了,他就不讓咱們搬家了。”

朱晨也看著那一排屎殼郎,嘴上說:“你是咋解釋的?”

“我說,我男朋友那人挺好的,他不是陳世美那樣的人,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能捨得不要我了嗎,是我錯怪了他。他從小帶著妹妹挺不容易的,又把妹妹帶在身邊上大學,一邊唸書一邊照顧妹妹。你老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我的面子還把房子租給我們吧,房東爺爺就同意了。”

“就這麼簡單?你幾句話就搞定了?”

“我是誰呀,像你那麼笨嘴笨舌的,包子一個,豬都比你聰明。”

“我承認我是土包子,比豬都笨,比豬都傻。”

“你這個人雖然傻,優點就是誠實本分,有自知之明。”秦燕得意地看了朱晨一眼,晃著腳丫子,伸到他眼前,“這個顏色好不好看?”

“好看,像一窩可愛的小豬仔。”他嘴上應付她,心裡說黑了吧唧的,像一堆屎殼郎。

“口是心非。”

“……”朱晨沒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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