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秦燕將劉護士長拉住。劉護士長看著她，“有事嗎？”
秦燕點點頭。
進了護士長辦公室，兩人坐下。劉護士長問秦燕：“有啥事你說吧。”
秦燕本想將實情和自己的疑問告訴劉護士長，李副主任和他父親的囑咐，又在她的腦海裡迴響。她只好轉了話題。
“劉姐，你和狗皮膏藥咋樣了？”
劉護士長抑鬱地笑了一下，“還能咋樣，原諒他了唄，不原諒他，邱明霞我也扛不住哇，天天跟著我，像她哥哥一樣，狗皮膏藥似的。你對我說的話，對我也有很大的觸動，我對他還沒死心，總想著他對我的好。思來想去，原諒他吧。”
秦燕高興地說：“劉姐，你真好。”
“他對我說，他非常感謝你，要請你吃飯，謝謝你呢。”
“不用他謝我，也不用他請我吃飯。我也沒做什麼工作，是你寬宏大量原諒他。”
劉護士長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笑著對秦燕說：“說曹操曹操到，狗皮膏藥，一定是他來貼你了。”
秦燕笑了，“你接吧。”
“喂，什麼事？”
手機裡傳出狗皮膏藥的說話聲：“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我和秦燕說了，她說不用吃飯。”
“她說不用吃飯，你就不請人家了唄？你太實惠了。”
“不是我實惠，是秦燕實惠。”
“這麼的吧，你去找秦燕，我自己和她說，我還想看看她物件呢。”
劉護士長對著手機說：“秦燕就在我身旁，我把手機給她，你自己和她說。”
“好，你把手機給她。”
劉護士長把手機遞到秦燕面前，她接過來。
“你好，狗姐夫。”
劉護士長無聲地笑了。
“小秦，你好，謝謝你送給我的美稱。”
劉護士長對著手機說：“你別不知道好歹，這是美稱呀。”
“別人這麼稱呼我，是戲弄我。小秦這麼稱呼我，就是美稱了。小秦，非常感謝你，要是沒有你的幫助，你劉姐不會原諒我。謝謝你，再次謝謝你。”
“狗姐夫，你別謝我，你應該感謝的人，是你老婆，是她寬宏大量，不計較你的過錯，給你改過的機會。”
“對，你說得對，說得對。我感謝她，給我做人的機會。”
“我叫你狗姐夫，是希望你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我劉姐就不要揭下來，永遠貼著，一輩子都貼著。”
“感謝你的忠告，我一定記住你的教誨，一輩子都貼著你劉姐。小秦，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我想請你和你物件吃頓飯，請你二位賞光。”
“謝謝你，我替我物件謝謝你。飯就不吃了。”
“別價呀，這是我的一片心。我也想看看你的物件，聽說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我想看看他，能讓你這個大美女這麼傾心，你物件一定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你可別誇他了，我說你也不相信，我物件拿不出手，不能帶他赴約。謝啦，我掛了。”
沒等狗皮膏藥說話，秦燕就關了手機。
“你這手夠快的。”
“我怕他沒完沒了。劉姐，你那個狗皮膏藥也算改邪歸正了。”秦燕看看劉護士長，美麗的臉頰上忽然晴轉多雲了。“我那個蠢豬不知道咋回事，老是對我不搭不理的。”
“咋個不答不理？”
秦燕的臉紅了，“我倆在一張床上只睡覺。”
劉護士長笑了，“不會吧？他這麼年輕，血氣方剛的。”
“真的。我和他就像一杯白開水，乾乾淨淨，清澈透亮。”
“啊？你倆清白如水？”劉護士長看著秦燕，“你倆不是結婚了嗎。”
“沒有。”秦燕尷尬地咧了咧小嘴，“他醉得跟豬一樣。”
“你倆現在呢？”
“白開水一杯。”
“你咋遇到這麼個傻小子。”劉護士長哈哈地笑起來：“朱晨對你不搭不理的，可能與他身體內一種叫做‘忠誠荷爾蒙’的化學物質有關。”
秦燕愣愣地看著劉護士長：“啥叫‘忠誠荷爾蒙’呀？”
“忠誠荷爾蒙是男人體內分泌的一種化學物質，能分泌較多忠誠荷爾蒙的男人，更能抵制美女的誘惑，能理智控制生理衝動。醫學家對這一課題進行了研究，發現忠誠荷爾蒙分泌較多的男性，與異性相處時潛意識裡會設定一個安全底線距離。如果異性主動突破這個底線，男性也不會對投懷送抱的美女動心，反而敬而遠之。”
“可不是咋的，我越上趕著他，他越不理我。他要是老這樣，咋做夫妻呀？”
“你彆著急，聽我說。”劉護士長看看秦燕，繼續說：“我剛才和你說了，忠誠荷爾蒙分泌較多的男性，與異性相處時潛意識裡會設定一個底線，作為與異性相處的安全距離。我分析，朱晨也會設定一個底線，作為安全距離，來決定和處理你倆的關係，你好好想想這個底線是什麼。”
秦燕看著劉護士長，認真地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她對劉護士長說：“他總對我說，他和他妹妹從小就沒有了父母，他要盡哥哥的責任，好好照顧妹妹，等他妹妹結婚了他才考慮自己的婚事。我對他說，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他，他說不敢答應我，怕給我一個遙遠而空洞的愛情許諾。”
“這就對了，等他妹妹結婚了才考慮自己的婚事，這就是他設定的底線。”
秦燕愁眉不展地看著劉護士長：“劉姐，要是這樣的話，可咋辦哪？醫學上有什麼辦法能改變他體內的忠誠荷爾蒙？”
“能改變，注射分解忠誠荷爾蒙的藥物就行。但是，”劉護士長一臉嚴肅第看著她：“一旦注射了分解忠誠荷爾蒙藥物，他對你也就三心二意了，見著美女就沒有抵抗力了。”
秦燕苦澀地咧了一下嘴，“還是不改變的好。”
“就是嗎，不改變對你來說是好事。”劉護士長握住她的手。“他不親近你，說明他特別愛你，他怕你倆到一起了，萬一實現不了對你的承諾，傷害了你，讓你痛苦，這是他愛你的表現。”
“哪有這樣愛自己心上人的呀，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早早把女的劃拉到手，再慢慢談戀愛。我的豬跟人不一樣，光知道傻愛。”
“這要看你的態度了。”
“我的態度你是知道的，我愛他，一心一意要嫁給他。”秦燕的大眼睛裡閃動著淚花，“我是抱著菩薩親嘴一頭熱乎。”
“好，你一頭熱乎，很好。”劉護士長握緊了秦燕的手，拍了一下，“只要你不變心，他決不會變心。忠誠荷爾蒙會使他在今後的生活中和社會交往中抵抗色誘，就會一心一意地愛你，擔負起他對你的責任。你只有等待，幫助他照顧好妹妹，等他負責任地將妹妹嫁出去，你倆才能結婚。我相信你一定會得到一個幸福的婚姻。”
秦燕點點頭，苦澀地笑了。“劉姐，謝謝你。”
“用不著謝我。你那個豬哥真是言行一致，守著你這個又漂亮又年輕的大美女，卻讓你白白地浪費青春，真是暴殄天物！”
秦燕嘿嘿地笑了，“那你去告訴他，浪費女人青春犯法。”
劉護士長用嘴撇著她：“傻丫頭，自己做法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