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朱晨總是感覺有人跟蹤他和秦燕。送她上班,有人跟著。陪她逛商場,有人跟著。陪她去見同學見朋友,有人跟著。他和她散步,有人跟著。朱晨感覺,自己走到哪,也有人跟到哪。他去上學,有人跟著。他回家,也有人跟著。

怪了。是我疑神疑鬼,還是真有人跟著?自從秦燕那次被堵截,朱晨總是感覺在他和秦燕周圍有人晃來晃去。是堵截秦燕的那仨小子要報仇雪恥?還是李副主任派人伺機報復?堵截秦燕的人,朱晨不怕,他們只能偶爾跟著,也好防備,只要他們沒有槍就行。朱晨擔心的是李副主任,他和秦燕在一起工作,防不勝防。朱晨轉念又一想,姓李的不至於在工作時間對秦燕進行報復,他對秦燕表示了懺悔和道歉。而且,他是想和秦燕搞物件,不可能傷害她。想到這,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些。

朱晨沒對秦燕說有人跟蹤他倆,擔心她害怕。朱晨提高了警惕,對她的守護更加緊密了。除了送她接她,在課間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秦燕說沒事呀,工作時間你就別打電話了。雖然她這麼說,他還是不放心,只得找個話題,問問她晚飯想吃啥,或者問問她下班有啥要買的。秦燕說你別老打電話了,我在工作呢,我啥都不想吃,你想吃啥我就給你做啥。朱晨只得說,老婆,我想你了。秦燕壓低了聲音說,早晨剛分手,你就想啦。身邊都是人,主任還在這呢。

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秦燕對朱晨說:“老公,和你說個事,你別害怕。”

“說吧,沒有豬哥怕的事。”朱晨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秦燕停住筷子,看著他:“我感覺有人跟蹤我。”

“有人跟蹤你?”朱晨心裡一顫,佯裝不知道,“說說看,怎麼回事。”

“你送我上班,我覺得有人跟在咱倆後邊。你陪我去朋友家,我覺得有人開車跟著咱的車。咱倆在超市買東西,我也覺得有人跟著咱倆。”

秦燕說的情況證實了朱晨的判斷,的確有人跟蹤他倆。究竟是誰,朱晨不清楚,但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恐和不安,要不然她更加害怕了。

“不能吧,跟著咱倆幹啥。”

“我說你還不信,這幾天我老感覺有人跟著咱倆。昨天你送我的時候,我又感覺有人跟著咱倆,我就回頭看看,確實有個男的跟著咱倆。下班的時候,咱倆往家走,我又感覺有人跟著咱倆,回頭一看,是早上跟著咱倆的那個男的。”

“是你多慮了。”朱晨連忙安慰她:“巧合吧,你上班,人家也上班,你下班,人家也下班。都是早八晚五,家都住在這地方,經常遇見不足為奇。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一回,就是前天,你夜班那天,我放學回家要送你上班,進到小區大門的時候,不知道咋回事,那麼大的地方,我和一個女的撞到一起了。送你回來,又是同一地點,我又和一個女的撞到一起了。我一看,還是那個女的。”

朱晨輕描淡寫地說完,扒了口飯。“吃吧,沒事的,都是巧合。”

“不一定是巧合。”秦燕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睛:“有意跟著和無意遇見,是不一樣的感覺。那個男人的眼睛老盯在我的臉上。我的判斷不會錯,一定是有人跟蹤咱倆。”

“你那麼漂亮,男人看你很正常。”

“老公,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和你說笑話,吃飯吧,別有負擔。再說了,還有老公陪著你,你怕啥。”

秦燕看看朱晨,夾了一筷子菜,嚼了兩口,突然兩眼圓睜。“老公,你剛才說和一女的撞到一起了?”

“是啊,兩次,在同一地點同一個人,我和她就那麼巧,就撞上了。”朱晨看著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秦燕,“你瞪啥眼睛呀,這有啥奇怪的。”

秦燕的大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瞪著他的中眼睛,長睫毛柵欄般地直立:“咋這麼巧?!”

朱晨笑呵呵地說:“那有啥呀,你把我摟懷裡,不也是這麼巧嗎,就那個地點,就那個時間,我就站在那,你就過來啦。”

“我是有意奔你去的。”

“男人主動親吻女人是突發事件,女人主動親吻男人是預謀事件。”

“啊?!”秦燕的大眼睛瞪得十五的月亮似的,“難道又出來個秦燕第二?”

“這……”朱晨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你說的,我和她啥事也沒有,除了又漂亮又刁蠻的你,還有第二個秦燕?再說了,人家也沒擁抱我,也沒親吻我。我也沒擁抱她,我也沒親吻她。”

秦燕咧嘴笑了,大眼睛眨了眨,長睫毛扇了扇。“是啊,哪有我這麼傻的,逮著個木頭疙瘩當寶貝,供在家裡,祖宗般地伺候。”

朱晨故作不滿地斜了她一眼,“那不是木頭疙瘩,是狗頭金。”

“你有那麼金貴?”秦燕不屑地瞥著他。

朱晨搖頭晃腦地嘚瑟:“是金子總會發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價值就越發的貴重。”

“哎呦呦,要不是我與你有前世不解之緣,我稀罕搭理你呀。”

“喂,陳總。”

“啊!是秦護士嗎?!”

陳建平樂壞了,想不到秦燕能主動給他打電話,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著:“今天刮的什麼風呀?”

“什麼風也沒刮,我找你有事。”

小韓醫生站在秦燕身旁,看著她手裡的手機,彷彿看見了陳建平那張讓他厭惡的臉。他不相信,秦燕會主動給他同學打電話。

陳建平哈哈笑的笑聲從手機裡驚喜地傳出來:“大美女找我有事,不勝榮幸呀。”

“你先別榮幸,我問你……”

“你問你問。”陳建平打斷秦燕的話,不勝歡喜。

“這幾天有人跟蹤我,是不是你派的人?”

“你說什麼?有人跟蹤你?”手機裡傳出陳建平吃驚的聲音:“我愛你,是要和你處物件。但是,我不會派人跟蹤你,有事找你就完了。”

“不是你派人跟蹤我就好,打擾你了。”

秦燕本想問那次被堵截,是不是他指使人乾的,話到嘴邊,卻打住了。她轉念一想,就是姓陳的指使人乾的,他也不會承認。

“喂,秦燕,晚上見個面吧。”

“不用了,謝謝你。”

“喂,喂。晚上請你吃飯。”

“不用了,謝謝你。陳總,到點了,我得去給患者掛滴流了。”

小韓醫生看著秦燕,“我說師母,你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問姓陳的,他能說是他派人乾的?”

“我能聽出他的話是真是假。”

“你要有這兩下子,我就拜你為師了。”

朱晨依然天天送秦燕上班,天天接秦燕下班。

到家了,兩人剛要往摟裡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迎在面前,“朱先生,秦女士,二位好。”

“你好。”朱晨愣了,出於禮貌,向她問好,看看她,“是你呀。”

年輕女士笑了,“是我。”

秦燕愣了,看著朱晨。

朱晨對秦燕說:“這位女士就是和我撞到一起的那人。”

秦燕看看那女的,看看朱晨,心裡犯了嘀咕,這個傻豬哥傻老公騙我說和那女的啥事也沒有,啥事也沒有人家找上門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看了那位女士肚子一眼,禮貌地問:“請問,你找我老公有事嗎?”她特意使用了“老公”這個詞,傳遞給那女士一個女人最為敏感的訊號。

“秦女士,有點事,能到家裡談談嗎?”年輕女士友好地對秦燕點點頭。

到家裡談談?朱晨不知道這位女士有什麼意圖。

秦燕看看年輕女士的神態和舉止,心裡有數了:她不是來敲竹槓的,也不是來撬蠢豬的。她微笑著,友好地說:“歡迎你。”

朱晨和年輕女士坐在廳裡。

秦燕不失禮節,給年輕女士拿來了水果和飲料。“請,吃點水果。”

“謝謝。”年輕女士看看朱晨,看看秦燕,說:“我是星光傳媒公司的業務經理,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她遞給兩人一張名片。

朱晨說:“我們和貴公司沒有業務往來,我們也不需要貴公司做什麼業務。”

年輕女士微微地笑了,“是這麼回事,我們公司為了擴大業務,急需精英人才,我們相中了秦女士,希望秦女士到我公司大展宏圖,成為廣告明星。”

她不是秦燕第二。朱晨的心落了底。

秦燕說“謝謝,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做不了廣告,更做不了明星。”

朱晨說:“我老婆是護士,她對醫務工作有興趣,對廣告沒興趣,更不希望做什麼廣告明星。”

“你們彆著急否定自己,聽我說。”年輕女士依然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說:“秦女士,你有非常寶貴的先天條件,你長得很像著名影星梅雪雪。這就是你能成為明星的資本。很多和明星長得像的人,都做廣告,也成了明星,有的人甚至成了明星的替身。”

朱晨說:“謝謝你,我不讓我老婆做這個工作。”

“朱先生,你聽我說,做個護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也就萬八千元。做廣告明星,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拍一個廣告少說幾百萬元,你夫人一年都掙不來。等夫人出了名,拍一個廣告的報酬就得八位數,八位數不是天方夜譚。不用倒班,不用那麼辛苦,就能掙那麼多錢。請二位想一想,應該幹哪個,不應該幹哪個。”

朱晨說:“錢是身外之物,錢多就多花,錢少就少花。”

年輕女士笑了,“誰怕錢咬手哇,有條件能掙大錢,還有不掙的?”

朱晨看看秦燕,對年輕女士說:“這涉及她的切身利益,只要她願意,我不反對。”

“對,對。”年輕女士點點頭,問秦燕:“秦女士,你怎麼想的?”

秦燕說:“我的想法很簡單,看我老公的,他讓我去拍廣告我就去,他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朱晨說:“我不讓你去。”

年輕女士說:“朱先生,為什麼不讓夫人去呢?”

“我已經說過了。”朱晨對年輕女士說:“我再重複一遍,她崇拜南丁格爾,願意做一名白衣天使。我希望她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而不是遵循我的意願,更不是遵循錢的指使。”

“老公說的對。”秦燕對朱晨點點頭。

年輕女士嘆息一聲,“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條件不利用,太可惜了。”

朱晨說:“謝謝,讓你費心了。”

“我費點兒心倒沒啥,只可惜了夫人了,我替她惋惜。”年輕女士看看朱晨,看看秦燕,“這樣吧,你二位也別把話說死,再合計合計,要是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們公司隨時恭候秦女士大駕蒞臨。”

“好,謝謝,讓你費心了。”朱晨看著年輕女士:“有一事想問問你,這些天,是不是你們公司有人跟著我倆?”

年輕女士笑了,“是,我們跟了你倆不少天了。對不起,打擾二位了,給二位添麻煩了。”

朱晨客氣地說:“沒關係,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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