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姑娘啊,我一天沒回去了,這裡的辦理白事的錢已經付過了。這些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省點花應該夠你花半輩子的了。”

“不要,這是我的嫁妝,人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呃,我,我要回去先啊,你這白事沒做完,留下來守靈燒點紙錢。”

“這裡有人幫著燒,我一個人在這害怕。”柳思思越抓越緊,這小姑娘是賴上了,不過才十歲出頭,一個人在這,全是陌生人也是件麻煩事。

“好吧,跟著我先回家吧,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齊六斤也沒辦法,還帶著他回去,明天再過來吧。

“是你老婆!”

“呃,這個,這個!”

“你是不是家裡也有個相好的。”

“嗯,一起從村裡出來的,我娘準備等我們生活穩定了再提親的。”齊六斤沒有辦法,只能全說了吧,剛剛穿越過來,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的。

“那我也是大老婆,我是你師父指定的。”柳思思大眼瞪著他,並不氣餒,又可憐又可愛。

“唉,你才是11、2歲吧,長大再說吧。走吧坐黃包車回去。”

“嗯!”

兩人截住兩架黃包車,一前一後向陸家濱路而去。走直路並不十分遠,從尼陰路向林陰路走到了。

越是心急越是不順。

當從林陰路的盡頭就是轉入陸家濱路之上,第一輛黃包車止住慣性後,第二輛只能從側面而出同樣也發現了大麻煩了。

兩輛黃包車並排著,停住了,兩個車伕大吃一驚,雙腿發軟,手不自覺地打哆嗦。

陸家濱路的兩邊身著不同色的民國馬褂兩幫人,站於兩頭,手持砍刀和鐵棍,他喵滴這林陰路就是個丁字路入口。

一邊白,一邊黑兩邊人都沒理會處於中間的車伕和車上的齊六斤和柳思思。

看著落日的餘暉之下,兩邊的人一言不發。前排的人還戴著禮帽,所有人手裡持的不是明晃晃的砍刀就是黑幽幽的鐵棍。

微風吹過帶起地面上的樹葉,聲聲入耳,也捲起了眾人的衣角,一副肅殺之氣漫延。

“黃霸天,這陸家濱路背靠的就是法租界和我湖北會館,一直都是我袍哥會照應,你們洪幫撈過界了。回去吧,免傷了和氣。”一個白色長袍中年展開了紙扇,側眼而又冷靜平和。

“九頭鳥,我們東邊就是青幫,北邊是斧頭幫,南邊是江北幫。不打出條血路怎麼養活我上萬兄弟,讓條道吧。”

全身黑的粗壯男子滿臉的粗鬍子,一擺自己的腰帶,直接外露一支鏡面盒子炮。

九頭鳥一瞬間臉色鉅變,收起了扇子,還是先下手為強。

“殺!這條路是屬於袍哥會!”

“殺!砍死這些王八蛋!”

兩邊人開始追殺了起來,這一回車伕也懵了。

“臥槽,你調頭走啊,你們傻停在這裡幹什麼。”齊六斤大罵了起來,啥人啊,只會向前不會調頭嗎?

“臥槽!”兩車伕嚇的話沒聽進去,扔掉黃包車就先跑,小人兩個。

“喂,臥槽,各位,我們路過的。”齊六斤拉起思思的手,走下了車,抱著頭想向後跑,只是此時這些人已經在開大片了,你一刀我一棍的。

“叮叮鐺鐺!”

殺聲震天,火光四射,亂的很,走著走著又只能躲於兩輛黃包車後了。

“思思,我們躲車中間。”

他拉著思思的手蹲了下來,一邊退後要躲於兩車之間的小空間,突然碰到了什麼。一個黑衣馬褂男子居然比他們還先躲在這裡,全身還在發著抖。

黃包車之間雖然沒什麼遮擋,只是不小心還真看不到。

臥槽,這誰這麼缺德打架還有躲起來的。

“誰錢掉了,快看!”

齊六斤看到四人在火拼著,擋著退回林陰路的路了。拿出一把小票向一側扔去,大喊了起來。

“呃!”眾人一愣神,停了下來。

“我的!”

四人快速走去撿錢,讓開了一條路,有錢撿誰還打什麼架。

齊六斤拉著柳思思,快速離開陸家濱路退入林陰路。

兩人連走了幾十米才鬆懈下來,拍了拍胸口喘著粗氣,擦著冷汗。鄙視地看到前面蹲地上的車伕。

“上海灘總是時不時有火拼,怕什麼?”車伕反而比他們還鎮定,無聊地吸著煙,彷彿見怪不怪了。

“問題他們擋住我們回家的路了,我們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能等他們打完架,車費還是要給的。”

“老公,我們搬到法租界住吧,華界的警察都是等人家打完再出來洗地的。不安全。”柳思思看向齊六斤,手抓的越來越緊,擔憂道。

“唉,你家的情況也知道了,有時候強大的人,無論是法租界還是英租界都是一樣的能為所欲為。”齊六斤只能先支付了車伕錢,繼續向後走著,又發現一臺黃包車。

一臺車只能一個抱著一個了,還好是小孩人家沒多說什麼。

只能加錢人家繞路一圈而回。

此時已經是天黑了,沒有辦法,大家都在等著他,餓著也不敢吃飯。

“你們先吃吧,我先出去等一下六斤。”白二孃擔憂著,又不好意思讓大家沒吃飯白等。

“先等等吧,你們三個也去找找,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桂花娘子眼睛瞄了一下,這住人家的吃人家的,還先吃就不對了。

還好,白二孃等人出來沒幾分鐘,一輛黃包車就到了,所以說跑腿的真是快。

“麻煩說好的兩個人兩角錢。”車伕停了下來,一甩毛巾擦了一下汗,帶著笑容伸出右手。

“拿好了,不會少你的!”齊六斤兩指一夾,兩張一角的紙幣遞了過去。

“好勒,老闆萬福金安,多子多財。”

兩人下車後才發現門前一群人都在看著他們,車伕轉了車身,向回走了。

看到眾人盯著他的眼神,抓了下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對不起各位,出了大事,沒辦法回來晚了。”

“這小姑娘是什麼意思?出門就拐了一個?”白二孃走了上前,圍著看了起來。

“這是我師父的女兒,叫柳思思。”

“我是他老婆!”這時柳思思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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