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嗖”……
隨著趙飛的連續出手,十八把“羽刃飛梭”,在寬闊的沙灘上四處亂飛。
片刻之後,十八把“羽刃飛梭”回到趙飛身邊。
數十個現出原型的千紙鶴,紛紛從隱形狀態下現形,破破爛爛地掉落一地。
如此驚人的一幕,看得陸菁兒兩眼發直。
她根本沒想到,在自己附近,竟然隱藏了那麼多的千紙鶴。
若是這些千紙鶴,像剛才燒燬血跡那些千紙鶴一樣,在她身邊炸成一團團火焰,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雖然趙飛在身邊,陸菁兒知道自己一定會被保護得很好;可是這麼一來,肯定會對趙飛的行動有所阻礙。
換句話來說,自己強行跟在趙飛身邊,無疑於成為了拖後腿的。
但趙飛顯然沒太在意這些。摧毀了沙灘上所有千紙鶴之後,他的視線投向了小島深處的樹林裡。
無系魔法“審視”的覆蓋範圍是有限的,現在趙飛只能覆蓋到整個沙灘。
要探查樹林裡是否還隱藏著其他千紙鶴,還得靠自己的雙腳走進去。
“走,咱們去清理樹林裡的千紙鶴。”趙飛邊走邊說。
聽到趙飛這麼說,陸菁兒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也感受到一些暗暗心驚。
但最終陸菁兒還是咬緊牙關,跟了上去。
儘管心中確實有些害怕,但陸菁兒還是頑強地不願在趙飛面前表現出來。
然而,剛走出幾步,趙飛就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對陸菁兒道:“回去吧。”
陸菁兒一楞。雖然不明白趙飛此舉何義,但還是跟隨趙飛,回到他們剛才所乘坐的直升機裡。
……
返回“希望”號之後,陸菁兒終於明白,為何趙飛會突然放棄探索樹林了。
因為在剛才關鍵的時候,陳海浪在通訊頻道中聯絡上了趙飛,報告說有兩架從九州島起飛的偵查機,正在接近他們所處的那個小島。
若是不趁早撤離的話,可能就會與後繼而來的軍隊碰上。
“沒猜錯的話,來的可能是薩摩藩的‘鬼龍師團’。”趙飛分析道。
如非必要,趙飛還是不打算跟日本官方有所接觸,所以趙飛果斷下令返回“希望”號。
至於樹林裡的那些千紙鶴,清不清理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對方恐怕早已知曉自己的存在。
他走到實驗室門口,脫下自己的一雙鞋子,遞給了農覓源,道:“我的鞋底裡可能帶上一些沾染了人血的沙子,農老師,麻煩檢驗一下,看能不能分離出來。”
“好。我儘量吧。”接過鞋子後,農覓源對趙飛點點頭。
經歷過連場大戰,趙飛已是身心俱疲。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趙飛並沒有躺下休息,他陷入了深思,整理著之前收集到的資訊。
先是在桑田琉璃的靈魂位面裡大戰鬼將式神,然後跟“雷電法王”打得驚天動地,接著又追蹤著突然出現的式神機甲來到一個小島,摧毀了無數的千紙鶴……忙是挺忙的,可是距離救回上官燕紅,卻始終遙遙無期。
看看時間,距離“至尊庇護”的失效,已經不足119個小時了。
他已經沒有時間躺下休息。
恐怕,還真的要在日本的本土登陸,才有機會查到那傻白甜下落的重要線索。
那幫傢伙……到底會是一群怎麼樣的人呢?
此時,趙飛坐回輪椅上,手裡拿著一個千紙鶴,正在仔細端詳著。
儘管這個千紙鶴早已失去了所有法力,無法透過殘留法力追蹤到操縱者的具體位置;但是,從摺疊的手法、式紙的儲存程度、留在上面的淡淡藥香,等一系列側面特徵,還是能夠看出不少的線索。
雖然沒有正式考一個側寫師的證件,但是,趙飛確實是一位非常專業的心理側寫師。
“疊這個千紙鶴的人,是一個女的……”
趙飛在心中仔細地分析著。
與此同時。
日本,橫濱。
某小型居酒屋。
二層閣樓。
幽暗、僻靜、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閣樓只有一個房間,裡面並不算太大,能放得下一張睡床、一個櫃子、一張書桌、一張椅子。
還有,一串串垂吊下來的、各種各樣的千紙鶴,幾乎佔滿了房間的立體空間。
一位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年輕女子,正穿著一條碎花吊帶睡裙,披散著長頭髮,坐在書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式紙,一隻一隻地摺疊著千紙鶴。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名睡裙女子,與之前那位式神機甲的少女駕駛員,在容貌上有著七分相似;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睡裙女子的年齡要年長几歲。
突然,女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眉頭皺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咳咳咳咳……”
感受到自己快忍受不住了,女子連忙取來放在桌子上的一塊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幾聲。
待她把手帕挪開時,上面早已沾滿了淤血。
“想不到,我的式神那麼快就被破了。”女子小聲地喃喃自語道。
此時,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太清晰的少年模樣。正是這個少年,把她佈置的式神全部摧毀得一乾二淨。
也正是因為式神大量被毀,才使得她這副本來就得了重病的身體,受到了魔法反噬,病上加傷。
這時,聽到樓梯處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沒多久,房門就被人敲響。
“柔美小姐,你該喝藥了。”
門外,傳上來一把老年婦女的聲音。
“謝謝你,津子,把藥放在門口就行,我等下出來喝。”
被喚為“柔美”的睡袍女子,應了一句,聲音冷淡。她儘量讓對方聽不到自己受傷。
“好的。”門外的老年婦女回了一聲。
然後,就聽到物體與地面輕輕觸碰的聲音。
“津子,等一下。”睡袍女子突然喊了一聲。
“柔美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門外的老年婦女問道。
“千代,她上學了嗎?”
“你說千代小姐?她早就上學了。是我把她送到學校的。”
“嗯。好的,謝謝你,津子。”
“不客氣。”
……
等那名被稱為“津子”的老年婦女的聲音,徹底從感知之中消失之後,柔美的一雙美眸,漸漸冰冷了下來,隱隱有著殺機浮現。
她拿起桌子上一個剛疊好的千紙鶴,將其拆開,然後拿起旁邊的朱丹毛筆,在上面寫著什麼。
那幫可惡傢伙,竟然敢碰她最在意的唯一親人?
必殺之!
瞬間,恐怕的殺氣瀰漫整個閣樓。
但,下一秒,這些殺氣就全部收斂起來,沒有一絲從閣樓裡洩漏出去。
有些事件,還是需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