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她迷戀的上前一步靠近齊昭,深吸口氣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檀木香味。

齊昭的手腕上常年帶著一條佛珠,是他母妃生前徒步上山為他求的。

長年累月的摩挲,佛珠便會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檀木香味。

齊昭沒有說話,看著遠處的湖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受不了自已被漠視,他明明不是這樣的,對十四皇子他可以耐心到極致,哪怕是對著沈希瑤也能綻放出難得一見的笑臉,唯獨對著自已,為何總是這般冷冰冰。

明明兩人之前是有過一些美好回憶的。

難道只是自已的一廂情願?

齊衡的話像是魔咒般再次響在她的耳側。

她面容逐漸扭曲,扭動著身體撲過去,齊昭身形微動,她只來得及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皇后身側的宮人是她的心腹,面容一驚,率先帶著剩餘的宮人先行退下。

皇后目眥盡裂,“齊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上了那個下堂婦對不對?”

齊昭皺眉,“下堂婦?皇后娘娘對沈希瑤這般好,日日讓她相伴在左右,怎的會左一句下堂婦右一句下堂婦?”

皇后腳下微頓,瘋狂笑開,“好?也只有這樣的傻瓜才會覺得我待她吧?不過是仗著沈將軍的面子罷了,你知道的,我無母族可依仗,只能自已為自已謀劃出路,把沈將軍拉攏過來,不也是你的一大助力嗎?”

齊昭冷臉,“我不需要。”

他遠遠看了一眼宮門口的方向,一個粉色的背影漸漸走遠,逐漸成為一個圓點。

“沈希瑤是個好姑娘,你不該如此。”

“哈哈,齊昭,你是在跟我說笑嗎?我不該如此?你忘記了你的母妃是怎麼死的了?還是說復仇對你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當然重要!易青梅,別的都可以,沈希瑤你不能動。”

易青梅愣在原地,似是不相信般,“齊衡說的話是真的?你們兩人?”

齊昭,“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是你讓宮人把齊衡引來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趁早收一收,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還敢搞小動作,易青梅,你是不是覺得做了皇后,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了?”

他臉色泛青,眼中淬著毒藥,身上散發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焚燒殆盡。

易青梅身體顫了顫,想笑卻發現自已此時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流下,終是問出那一句她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齊昭,你有對我有過惻隱之心嗎?”

言下之意便是有沒有對她動過心,她怕,怕那句答案不是自已想要的,怕話一出口,便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她捨不得斷掉與他的羈絆。

男人眼神閃了下,冷冷吐出一句話,“故人之子,本王承諾便會永遠善待。”

末了,不忘加上一句,“既已做了皇后,便謹守本分,本王的復仇大業還輪不到利用女人來完成。”

話落,再不說一句話,毫不猶豫的離開。

易青梅站在原地模糊了雙眼。

她悔,她恨,若是沒有之前自已的一意孤行,兩人是不是就不會到如今形如陌路的地步。

可是,如若沒有進宮,他怕是連看一眼自已都覺得是負累吧。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什麼都不做都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還是一個別人不要的棄婦,她如果可以,那自已又何嘗不能成為他心中那個特別之人。

眼中的悲傷被點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瘋狂的迷戀,她像是溺水的魚兒,眼前逐漸消失的那抹人影便是她的救贖,誰若敢和她搶,她必毀之。

齊昭回到自已的宮中時,周身縈繞著一股肅殺冷凝之氣,心腹南風見狀,立馬抬腳跟了上去。

“主子。”

繁複貴重的衣袍被扔了過來,南風輕而易舉的攥在手中。

“扔了。”齊昭極為嫌惡的用手帕擦著自已的雙手,彷彿自已的衣袍上是汙穢之物。

南風應了一聲,便轉身把那衣袍扔給了外面的侍衛,囑咐他一定要處理乾淨。

再進來時,齊昭已換了一身舒服妥帖的便衣,幽深的眼眸望著外面逐漸漆黑的夜色。

看到他進來,冷聲開口,“太子最近有何動靜?”

“回主子,無甚動靜。”

沒有聽到主子回應,南風頓了頓,再次開口。

“太子似是有意那位沈家嫡女,三番兩次差人去往沈將軍府下帖子,都被沈將軍冷臉給拒了。”

齊昭右手扣了扣桌面,黑沉的眼眸危險的眯起。

“燕雲霄那邊呢?”

“燕侯爺和太子近日接觸的次數倒不是很多,不過。。”

南風停頓了下,不知該不該說,兩個男人似是都對那沈希瑤起了心思。

“說。”齊昭冷硬的側臉繃起。

“別的無甚異樣,就是去往將軍府的次數勤了點?”

齊昭:“將軍府?沈將軍有意讓兩人重修舊好?”

南風搖了搖頭,“看情況應該不是,燕侯爺一直都在府外等著沈小姐,看沈小姐的面色,似是很無奈。”

齊昭:“那便是一廂情願了。”

南風點頭,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主子,這兩人還需要繼續盯著嗎?”

“盯著。”

將軍府。

沈希瑤神情恍惚的模樣被沈夫人看在眼裡,她不放心,便把荷葉拉過去詢問。

“小姐在宮中一切可好?”

荷葉頓了頓。

“有話便說,若是因此害了小姐,你知道後果。”沈夫人厲聲。

荷葉渾身一震,再不敢有所隱瞞,把白日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口。

“這宮中竟然會有如此潑皮無賴之人,還是當朝太子。”她氣的站起來,兩眼之中滿是怒意。

恰逢這時,沈將軍即將走近,看到自已的夫人氣成如此模樣,定然少不了一番問詢。

饒是他知道春日宴那次是太子的主意,礙於自已女兒的名聲著想,便想著把這件事給揭過去,沒想到此人竟如此變本加厲,在宮中眾目睽睽之下膽敢出言侮辱自已的女兒。

當真覺得他將軍府是好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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