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聽取媽聲一片
也許是刻意，也許是故意，也許是有意為之。
白羽明明是下午做好的飯。
卻在當天夜裡六點半飯口的時間，準時推送到了華夏的大江南北。
得益於持續了一天的罵戰，無論是關注白羽還是聽說過白羽的人，都在某音的首頁刷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樸素的影片。
“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依舊是低沉的背景音樂，可因為是下午的關係，影片的調色明顯明亮了幾分。
作為影片主角的白羽，還是那身敞懷的襯衫，可不知為何，少了幾分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
“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也需要清清腸胃。”
當觀眾們以為這是白羽一貫以來的反諷的時候。
他卻真的從冰箱裡掏出了一塊豆腐，還有一捆小白菜。
？
彈幕飄了滿屏。
還有無數人跟著吐槽：“哥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可白羽依舊自然，清洗著小白菜，再把老豆腐切成厚厚的片。
一股溫暖的感覺撲面而來，連帶著若有若無的夕陽，使得這個影片的畫風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了陌生。
“我向來不拒絕濃妝豔抹的大菜，可生活總不能一直如此有趣。”
小白菜出水的特寫顯得青翠，均勻地碼在一旁。
“可總有一種人，他無論出現在哪裡都不會顯得違和。”
“無論是破敗的出租屋，還是精緻的公寓樓。”
“食物也一樣。”
小白菜就這麼熨帖地擺在案板上，沒有與下方名貴的大理石顯得隔閡，也沒有多加親近。
“你看她，像不像小說裡有些莽撞的女主，對著霸道的總裁大放厥詞？”
鏡頭不經意間掃過黑澤。
還有黑澤嘴邊有些無奈的笑。
你說我幹什麼？
黑澤心中吐槽。
白羽那邊的烹飪卻剛剛開始。
“當然，哪怕是家常菜，我也保持自已的堅持。”
“婉拒清湯寡水。”
油溫七成熱，熟悉的分鏡終於再次出現。
看著油泡湧起，螢幕前的觀眾們彷彿都感受到了某種熾熱。
豆腐的厚片下入油鍋，使得鍋內更加喧鬧。
“烹飪的本質就是調和，無論使用什麼辦法，最終的結局就是讓不太好的味道變得可口。”
誘人的顏色緩緩爬上豆腐，讓原本了無生氣的白變得金黃酥脆。
白羽倒出鍋裡剩餘的油，趁著鏡頭沒注意一個大翻勺。
鍋中的豆腐片便在睡夢中翻了個身。
細心的觀眾們終於發現，鏡頭的權重有了變化。
雖然白羽依舊沒把擦邊的主旨忘掉，可一切彷彿更加自然了起來。
該有的胸肌腹肌一點沒差，西裝褲與白襯衫的搭配依舊充斥著禁慾與誘惑。
可鏡頭的主題一直都放在了鍋中的豆腐上。
要說攝影師此刻最想的事情，除了吃飯應該沒有其他。
“隨後，融合。”
“盛出豆腐，鍋中不用下油，先下入白菜的幫。”
白羽很罕見地介紹起了做菜的手法。
小白菜落入鍋中發出刺啦的作響。
很快葉片周圍便有了些許發蔫。
“少許的鹽，殺一殺菜裡的水分。”
“下葉，炒到斷生。”
不知為何，觀眾們莫名感覺，白羽在炒制這種家常菜的時候，更認真了幾分。
一條彈幕緩緩飄過：“炸雞也許是工作，家常菜才是生活。”
而這種生活氣息依舊沒有散去，即使影片的配樂依舊低沉，做菜的環境依舊精緻。
可此刻的白羽也毫無那種若有若離的疏遠感覺。
更像是等待你回家的男朋友。
亦或是一個想起來給孩子做菜的父親。
念及如此，更多的觀眾們好像心緒更澎湃了些。
白羽沒有絲毫顧忌觀眾心情的意思。
“很多人不喜歡吃小白菜，因為它有微妙的苦味。”
“可是在廚師看來，這就是調和的意義。”
小白菜炒出的水被白羽沒有慈悲地倒掉。
“生活與烹飪本就類似，你什麼都想要，最後的結局就是得到一鍋難以下嚥的菜餚。”
“適當的捨棄，味道只會更好。”
鍋中下油，加入蒜片，爆香。
油潤的鐵鍋沒有絲毫粘連，蒜片逐漸發黃，白羽下入了蔥花。
“醬油，水。”
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做作。
水汽噴湧，讓白羽還算不錯的面板上沾上幾分霧氣。
豆腐下入，再次加水讓其沒過豆腐。
鹽與味精，簡單的調味卻讓人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兩分鐘的燉煮時間在影片中被剪輯悄然略過，下入小白菜的手法也沒有任何技巧。
白羽越發像那個下班後給孩子糊弄一口飯吃的老父親。
“最後，勾芡。”
半碗水澱粉被白羽直接潑進鍋中，連帶著撒入一些花椒油。
略一沉思，白羽又撒裡面一些小米辣。
幾經翻炒，本來平平無奇的菜看起來瞬間鮮活了起來。
“媽！”
這不是影片裡的彈幕，而是在飯口時觀看影片的觀眾們的怒吼。
華夏各處繫著圍裙的女人提著鍋鏟有些不情願地回答：“幹啥！”
聲音甚至有些聽不清，只因為抽油煙機的聲音略大。
“我想吃小白菜燒豆腐！”
捧著手機的人回以呼喊。
“我看你像小白菜燒豆腐！”
“成天吃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誒...？”
迷惑與茫然，是今夜無數母親站在灶臺前的底色。
這玩意...是自家那個飯桶應該點的菜？
忽略聽取媽聲一片不談。
白羽的影片還是沒有結束。
影片本應收尾，白羽也開始打掃起了戰場。
只是不知道為何，原本淡然的白羽竟然看向了鏡頭的方向。
目光中露出了幾分驚恐。
宛如搶飯般的聲音伴隨著變黑的鏡頭落幕。
“服了。”
白羽無奈的收尾更給影片新增了幾分懸疑的底色。
更多的問號出現在了螢幕上。
發生什麼事了？
人們的茫然很快便有了解答。
這一次白羽的影片沒有聯合投稿。
當好事的觀眾們湧入黑澤的主頁時。
卻發現他更新了某個...與之前影片畫風完全不同的東西。
Vlog。
按理說這種記錄生活的玩意不應該出現在黑澤這邊才對。
可人們卻被那影片的標題牢牢吸引。
“救命！我被擦邊美食主播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