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夜激戰,燕兵以壓倒性的氣勢,迅速獲勝,城內的明軍將士在混亂中紛紛歸附燕王。

朱棣不僅控制了北平九門,可調動的兵力也快速增長至兩萬多。

澎湃的激情在他心中激盪。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偌大的北平城從此徹徹底底成了他的地盤。

不用再看他人臉色,無需再隱忍偷生,他可以肆意揮灑自已的才華,讓領地變得越來越好。

初戰告捷的巨大喜悅沖淡了他與妙錦歡愛的興趣。

他興致勃勃地規劃部署接下來的戰事,先將威脅北平安全的朝廷兵力除去。

最行之有效的辦法,當然還是招降。

他可不想和昔日的戰友動刀動槍。

戰場對陣,是下下策。

他心中柔情萬丈,為天下蒼生,他願傾盡全力,竭盡所能,守護大明江山。

夜裡,他的親吻有些潦草。

胡亂來了幾下,便摟著妙錦呼呼大睡。

妙錦在獲勝喜悅的衝擊下懵懵懂懂,對他油然而生很多很多的崇拜。

親熱與否,都聽他的。

他要怎樣都依,想到此,妙錦不禁羞紅了臉。

他在幹大事,她也不能落後,她很快想到了發揮自身價值的方式:製造外傷用藥。

關於製藥,她頗有經驗和心得,所需器具也一應俱全,而且所有女衛都懂醫藥,藥鋪裡有大量藥材存貨。

萬事俱備,只差動手。

妙錦是個勤快人,指揮著女衛幹得熱火朝天。

她得讓朱棣知道,她有多棒。

雖然朱棣控制了北平城,但朝廷的許多兵馬分佈在北平周圍,隨時可能發起進攻。

都指揮馬宣逃到薊州,僉瑱退至居庸,都督宋忠在奔赴北平途中,聽聞北平生變,駐紮在懷來。

朱棣必須爭取主動,確保北平的安全,打造一個穩固的後方基地。

為了儘快站穩腳跟,安撫城內百姓後,朱棣聚集將士,召開誓師大會。

“我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嫡子,國家至親。受封以來,惟知循法守分。今幼主嗣位,信任奸回,橫起大禍,屠戮我家。我父皇母后創業艱難,封建諸子,藩屏天下,傳緒無窮。一旦殘滅,皇天后土,實所共鑑。《祖訓》雲:‘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今禍迫予躬,實欲求死。不得已者,義與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討,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鑑予心。”

“孝慈高皇后嫡子”,扮成士卒混在隊伍中的妙錦,心中反覆默唸著朱棣的話,不禁悵然若失。

他是馬皇后嫡子,那他的生母碽妃呢?

無名無姓,消失於漫漫歷史長河中嗎?

她做過的所有努力都會被人遺忘。

只因為她不是皇后。

為了嫡出的身份,為了爭奪至高無上的皇權,連她最愛的兒子都不肯承認她。

妙錦突然覺得朱棣很陌生,就好像從來不曾認識他。

他眼中只有皇位。

也許是碽妃在天之靈聞之動容,

天空驟然變色,暗沉沉地,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轉瞬間,烏雲密佈。

可見度低到極點,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好像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座孤島。

須臾之間,狂風大作,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啪噔”。

“啪噔”。

正殿上的瓦片接連被風吹落。

眾人陡然變色,難道這是上天在示警?

朱棣的慷慨陳詞被打斷,狂風暴雨不期而至,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誓師的時間並非草率決定,而是金忠占卜為大吉後定下的。

事發突然,朱棣也有點兒懵。

必須找到一套合理的說辭,否則士氣受損,出師不利。

他強忍住心慌,開足腦力。

“祥也。飛龍在天,從以風雨。瓦墮,將易黃也。”道衍急中生智,大聲道。

根據朝廷規定,黃瓦為皇帝專享,親王府宮殿只能用綠瓦。

經過道衍巧妙解說,這場風雨突變竟然成了燕王得上天庇佑的鐵證。

一時間,軍心大振。

道衍的應變能力著實強悍,令妙錦歎為觀止。

六月的天,孩童的臉,說變就變。

狂風大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轉眼間,風停雨歇,烏雲散盡,碧空如洗,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灑下萬丈金光。

這是大吉大利之兆!

將士們驚喜萬分,激動不已。

“必勝!”

“必勝!”

歡呼聲鋪天蓋地,一浪高過一浪。

妙錦悄然離開。

她心中悲涼,神情落寞。

朱棣的事業終於邁出了關鍵的第一步,她理應高興。

可是,碽妃的音容笑貌在她腦中頻頻閃現,讓她無法釋懷。

如果連生母都可以不認,那他還有什麼不能捨棄?

將士們整裝待發,朱棣抽空溜回了別院。

他得跟妙錦告個別,讓她別擔心。

妙錦的不快明晃晃地擺在臉上。

“你是皇后嫡子,我可高攀不起”,妙錦躲開他的擁抱。

出征在即,他沒時間跟妙錦過多解釋,只能強吻。

妙錦嫌棄地擦著他留下的口水。

不知不覺,這副身軀的往日記憶已經全部恢復。

在她心中,碽妃親如聖母,不可褻瀆。

他嫌棄生母不是皇后,所以配不上她的喜歡。

他訕訕地鬆手,低聲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

他用力抱了她一下,心中滿是不捨。

她裝作無動於衷。

是否承認生母,關乎人品。

即使再喜歡,她也會痛下決心,與他分開。

妙錦冷冰冰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忍著心痛出屋,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

妙錦背轉身,不肯與他相對。

他黯然離去。

她淚如雨下,心中反反覆覆祈禱著:“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

從此,他便是過河的卒子,再無退路。

要麼大獲全勝,要麼粉身碎骨,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不得超生。

他的妙錦怎麼不懂,他不是不認生母,他只是不得已。

如果一個嫡出的身份,便能減少流血犧牲,他相信:即使母妃在世,也會毫不猶豫地支援。

他從二十歲開始上戰場,見過太多生死,又見不得無端傷亡。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昨天還跟你推心置腹,打鬧聊天,突然在你面前倒下,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比誰都懂得生命的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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