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寨。

劉經理在院牆高聳的巷子裡,跑了近一個鐘頭,低血糖都跑出來了,還是沒找到老祖宗的住處。

他癱坐在巷子裡,從司機那要來幾塊硬糖,咯嘣咯嘣的咬碎了,嚥進肚子。

“去,挨家挨戶敲門,給我問清楚曹族長住在哪,這破巷子,跟特麼鬼打牆一樣。”

在司機師傅的努力下,終於敲開了一戶人家。

院裡走出個哈欠連天的精壯小夥,滿臉不情願的喊道“敲敲敲,叫魂呢擱這?”

劉經理從兜裡摸出五百塊,笑嘻嘻的遞給精壯小夥“小兄弟,幫幫忙,帶我去見曹族長,十萬火急的事情。”

精壯小夥接過五百塊,不情不願道“我不差你這三頭五百的,主要是我睡飽了,想溜達溜達。”

劉經理點頭哈腰的賠著笑臉。

精壯小夥回到院子裡,騎出來一輛電動三蹦子。

劉經理和司機師傅跳進車兜,雙手緊抓著車斗邊沿。

西裝革履的上市公司管理者,老農似的半蹲在車兜裡,難免內心悽然。

“造孽啊~”

劉經理暗罵一聲,直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

憑啥綠園股市崩了,我特麼一個賣白酒的跟著遭罪!!!

電動三蹦子東拐西拐,在捲雲居門口停下。

劉經理看到捲雲居門口的情況後,眼皮直跳。

看來盯上這一批年份酒的,除了毛臺廠,還大有人在。

捲雲居門口,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看就都不是差錢的主兒。

兩名曹家寨精壯小夥,正板著臉攔在門口,阻止這些人闖入。

一名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的光頭,笑嘻嘻的給精壯小夥遞煙“哥們,來一顆唄,進口煙,市面上買不到,您給通融通融,讓我見見曹族長,我帶著現金來的,不差錢......”

一名戴著大墨鏡的中年胖子,咋咋呼呼的攔下話頭“草,就你有錢?在場的有差錢的人麼?瞅你那損色,滾一邊拉子去!”

大墨鏡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身江湖派頭,他扒拉開大金鍊子,笑呵呵道“兩位兄弟,你跟老祖宗說一聲,我是魔都白酒批發商,手底下還有幾百家菸酒店,我急需這批年份酒,事成後,絕不虧待兩位兄弟。”

其他人一聽到大墨鏡的話後,都不樂意了。

眾人爭搶著擠到門口。

“這是我名片,我不討價還價,讓我見見老祖宗。”

“我是搞收藏的,手裡有的是閒錢,我要見族長。”

“告訴老祖宗,我出五十個億,我要那批酒。”

“草,我出六十個億,給我通報一聲。”

“... ...”

“... ...”

眾人擠成一團,七嘴八舌的喊上價了。

兩名精壯小夥不為所動,石像似的擠在門口,張開雙手阻攔眾人。

這群人,都是來自華夏各地的大老闆,全是連夜趕到曹家寨的。

他們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反而一個個的,都是人精。

他們全都嗅到了這批年份酒的價值!!!

奇貨可居,說的就是這批毛臺酒。

劉經理站在人群外,急的滿頭大汗,同時心裡慶幸。

得虧自已來得快,這批酒要是落入這幫人手裡,一個個的坐地起價,毛臺廠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事不能細琢磨,越想越是後怕。

劉經理不敢再耽擱,往人群裡硬擠。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劉經理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一個堂堂上市公司總經理,跟一群暴發戶擠成一坨也就算了,他媽的領帶都被拽歪了,像話麼?

我一個市值兩萬億企業的高階金領,怎麼就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啊???

世界,真是太他媽奇妙了。

事實證明,上市公司老總,長期養尊處優,文縐縐的身體素質,跟這些大魚大肉,還擅長下黑手的暴發戶們比不了。

幾輪擠下來,劉經理領帶歪了,西服裂成兩半,跟披風似的。

就連鋥光瓦亮的大皮鞋,都丟了一隻。

剩下的那一隻皮鞋,鞋面坑坑窪窪的,滿是腳印子,一副苟延殘喘的廢物樣。

劉經理氣急敗壞,朝著司機罵道“你他媽倒是往裡擠啊,看熱鬧呢擱這?”

司機師傅,委屈的指著自已烏青的眼眶“我咋沒擠呢?眼珠子差點讓他們胳膊肘子,給我懟沒嘍。”

劉經理急的原地直轉圈,這群人圍在門前,跟鐵桶一樣,這可咋整?

“呦!這不是老劉麼?咋搞成這副鬼模樣了?”

一名同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身後同樣跟著一名司機師傅。

他似乎剛到這裡,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狼狽不堪的劉經理。

劉經理看向這人,眼皮止不住的狂跳,心裡更是直突突‘芬酒廠的銷售經理?這事越來越棘手了啊。’

芬酒也是大酒廠,市值同樣萬億,跟毛臺掐了幾十年,銷量和知名度,萬年老二。

商場如戰場,兩家酒廠競爭幾十個年頭,陽謀陰謀的,啥損招都用過。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毛臺的小雞腳,這要是不趁火打劫一把,芬酒上下管理層,肯定連覺都睡不安穩。

搞亂掉毛臺主營系列酒的價格。

這份誘惑,實在是太香了。

是以芬酒銷售部總經理,馬學明,跟劉經理一樣,也是連夜趕來的。

只不過兩人心境和任務不同。

劉經理滿面愁容,是來救火的。

而這位馬經理,一臉的幸災樂禍,是來火上澆油的。

劉經理心裡直突突,嘴上卻不落下風,調侃道“老馬,我早就說芬酒難喝,你還不樂意,這回讓我抓現行了吧?你也來搶著買年份毛臺,回家喝一喝?”

馬經理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色。

他和老劉鬥法,鬥了幾十年,基本上沒贏過,沒少被老劉譏諷調侃。

“哼哼哼,老劉,我還真就告訴你,我們芬酒廠,今天不惜代價,也要拿下這批酒!”

劉經理嘴唇一抖,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批酒如果落在死對頭手裡,他們砸資源大做文章,其在市場上產生的連鎖反應,可就不是原子彈那麼簡單了,那可就是大沙皇氫彈的威力了。

就在這對冤家,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的時候。

捲雲居的門,終於開啟了。

柳菡舉著自拍杆,俏生生的喊道“老祖宗說了,價高者可以進來,只限兩位買家。”

人群中立馬爆發一片吼聲。

“我出三十億!”

“四十億!”

“四十五億!”

大墨鏡一咬牙,雙眼通紅的喊道“媽了個巴子的,我出六十億!”

大金鍊子剛才吃了大墨鏡的悶虧,也是豁出去了,舉著手喊道“八十億!誰差錢咋滴?”

“二百億。”一道平靜的聲音,在人群后傳來。

門前眾人一臉懵逼,齊齊回頭,看到了面帶微笑的芬酒銷售經理。

劉經理惡狠狠的瞪了老馬一眼。

來的路上,他的預算是五十億拿下這批酒。

畢竟按照這批年份酒的市場價格,頂天了能賣到四十億出頭。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竟然有這麼多腦子聰明的傢伙,恰到好處的抓到了毛臺廠的軟肋。

這個軟肋就是,毛臺廠堅決不允許這批年份酒,流入市場中。

哪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見面就掐的死對頭。

要命了真的是!!!

劉經理面色慘白的舉起手,脖子青筋暴起“二百五十億!他媽的!!!”

這個二百五,他是當定了。

他氣得渾身直抖,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綠園股價崩了,關我一個買白酒的什麼事啊?靠北了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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