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戰卻掙脫了她的手,說道:“我真的有約在身。”
韋少爺偽裝的瀟灑笑容瞬間凝固,他看在沈清晨的面子上給這小子留情面,但此人竟不領情?
金髮女子低聲嘟囔:“這傢伙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啊?”
這麼明顯的臺階都不下!
沈清晨掃視了周圍人的神色,將葉戰拉到一旁,責備地看著他,輕聲說:“你還要鬧多久!編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話有何意義?你以為這樣大家就會高看你一眼?別人又不傻,他們只是在看你的笑話罷了!”
葉戰無動於衷,回答:“我說的都是事實。”
沈清晨滿目失望地看著他,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先走吧,我會向韋少爺解釋的。”
葉戰又好氣又好笑,他根本無意參加韋家的宴會,何必向那個韋少爺解釋?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葉戰接通電話,劉永強的聲音傳來:“戰哥,你到哪了?需不需要我派車去接你?”
葉戰回答:“不必了,我已經在門口,只是遇到點狀況。”
劉永強一驚,連忙說:“我立刻下去。”
電話裡隨即傳來起身的聲音。
葉戰應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圍的人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他,眼鏡男諷刺地豎起大拇指:“演技真全面,不到最後一刻不死心。我說,這不會是虛構的電話吧?”
葉戰瞥了他一眼,沒打算回應。
然而,他的沉默在旁人看來,更像是心虛的表現。
金髮女評論道:“都說硬頸鴨子嘴硬,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韋少爺則悠閒地說:“哦?聽你這麼說,你約的人很快就會下來接你?那正好,大家都別急著走,就在這裡陪他等一等?我們來看看這位劉家太子爺何時才會出現?”
沈清晨不願看到葉戰在眾人面前丟臉,連忙提議:“韋少爺,或許我們應該進去吧。”
韋少爺反駁:“沈小姐,你不必為他辯護,這種人,無可救藥!”
談欣悅附和:“依依,他這是咎由自取,跟你無關。”
沈清晨垂下視線,內心憤怒,責怪葉戰為何如此貪圖虛榮。虛榮就算了,最糟糕的是愚蠢,如今讓她如何幫他挽回顏面?
正思索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酒樓門口走出,朝這邊喊:“戰兄!”
所有人一同轉頭注視。
韋少爺張大嘴巴:“劉……劉少爺?”
眾人見到劉永強,驚訝之餘並未認為他是為葉戰而來,只能說葉戰運氣好,撞上了劉永強的出現。
至於原因,最合理的推測就是劉永強是衝著韋家的宴會而來。
趙闊上前,恭敬地叫了聲“劉少爺”,同時向韋哲投去敬佩的目光。
劉家的太子爺親臨,這面子可不小!
韋哲臉上交織著興奮和緊張,主動伸出手:“劉少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話音剛落,他的笑容凝固了。
因為疾步走來的劉永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他,來到葉戰面前,謹慎地說:“抱歉,戰兄,我應該早點下來迎接你。”
葉戰輕輕搖頭:“沒關係。”
劉永強連忙說:“不,是我疏忽了,讓你受了這些閒氣。”
目睹這一幕,眾人臉上表情各異,驚訝、困惑、難以置信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劉家的太子爺,在一個無名小輩面前,竟然如此謙卑?
見劉永強仍顯得焦慮,葉戰只好說:“真的不怪你,都是這些人沒事找事。”
劉永強這才轉向韋哲,目光變得銳利,剛才對葉戰的恭敬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膽寒的嚴厲。他盯著韋哲,沉聲道:“我還以為是誰有膽量為難我的貴賓,原來是韋大公子!”
韋哲平時喜歡炫耀,周圍人都迎合他,稱他為“韋少爺”或“韋大公子”。但現在,這個稱呼從資產遠超他的劉永強口中說出,他哪敢接受?連忙堆起笑容:“劉少爺說笑了,我和這位兄弟初次相見,無冤無仇,怎麼會為難他呢?”
葉戰冷笑。
這個韋哲,剛才不是還在煽動大家看他笑話嗎?
劉永強瞥了葉戰一眼,冷冷地說:“是否無冤無仇,你說了不算。”
韋哲看出他的暗示,是要由葉戰來決定。
考慮到劉家的深厚背景,他實在無法承受其怒火,於是他毅然決然地俯身,向葉戰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說道:“戰先生,我這人向來不拘小節,還請您多多包涵。”
趙闊等人跟隨韋哲,見韋哲如此謙卑,也連忙附和:“戰先生,我們並不知曉您的身份,言語冒犯,還請您寬宏大量,不要介懷。”
葉戰原本無意與他們糾纏,見此情景,便轉向劉永強:“行了,我們上去吧。”
劉永強微笑回應:“好,請。”
正當兩人準備步入酒樓,韋哲突然疾步上前,笑容滿面地擋在劉永強面前:“劉少爺,有緣千里來相會,既然您已經來了,我爺爺正在一樓設宴,不知能否賞光,共飲幾杯,說上幾句?”
平日裡劉永強如同神出鬼沒,邀約一面都困難重重,如今好不容易碰到,韋哲怎肯輕易放過?
就算劉永強只在宴會上短暫露面,對於韋家而言,也是極大的榮耀。
劉永強停下腳步,冷著臉說:“我跟戰哥走。”
韋哲連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葉戰。
葉戰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回答:“我已經說了,這個人,還不足以邀請我。”
說完,他直接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