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醫生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心裡早已問候了葉戰的祖宗十八代，醫術不精還裝什麼大俠。
在中醫科工作多年的資深醫生都選擇沉默不語。
年輕一輩可能不清楚，但他們瞭解葉戰的本事，而且中醫科的地位較低，來的實習生素質普遍不高，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葉戰聞言立刻站出來，隨手抓起一件白大褂穿上。
“中醫的價值，需要時間來驗證。歷經幾千年的留存，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
“你究竟是誰！”聽到自已的專業受到質疑，年輕人滿臉不滿。
葉戰聳聳肩：“你們不是在找我嗎？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這就是葉戰，那個殺人犯？看他的樣子可不像啊。”哪有醫死人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
“別被外表迷惑，能醫死人還敢給人扎針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廉恥心！有了錢，還有什麼重要的呢！”那人撇撇嘴，鄙夷地說，看向葉戰的目光如同看待垃圾。
葉戰反而笑了：“醫死人，這話從何說起？你們有何證據或目擊者？或者說，這個謠言是從何處傳出來的，你們清楚嗎？”
他一向準時上下班，不瞭解醫院裡的謠言也是正常的。
眾人愣住了，只聽見傳言，卻沒有親眼見過或有任何確鑿證據證明葉戰醫死了人。
“無風不起浪，如果醫院袒護你，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能說什麼呢！”
這個聲音再次響起，葉戰朝說話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瘦小的男人藏在人群中，察覺到葉戰的目光，他急忙往後躲。
“沒錯！醫生和醫院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會互相包庇！”寥寥數語，他就煽動起了民眾的憤怒。
\"這件事我們無法查證，不過你總見過那位大哥吧！\"有人將患了氣胸的中年男子推到前面，\"大哥，你別怕！我們這麼多人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被推出來的中年男子直視葉戰，義正詞嚴地質問道：\"葉戰，你這個庸醫！就是因為找你看病我才變成現在這樣！\"
\"我並不否認我給你扎過針。\"葉戰看到那個嚷嚷著要見韓老的男子，沒有否認。
\"你看！他自已承認了！\"人群中瞬間沸騰起來。
\"但是，\"葉戰接著說，圍觀者熱切地看著他做最後的辯解，\"我給你扎針的位置和你扎破的地方不同。\"
\"你胡說八道！只有你給我扎過針，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男子情緒激動，胸痛已經困擾他多日，他只能怪罪這個技術不精的醫生。
\"真的是我嗎！\"葉戰直勾勾地盯著男子的眼睛，沒幾秒，男子下意識地避開葉戰的目光。
\"你一口咬定是我，為什麼不敢看著我，除非你心裡有鬼！你找其他人幫你扎針，但他們技術不好，扎破了！
你想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不但沒賠償你，還讓你吃了啞巴虧！\"葉戰每句話都說得男子眼神更加閃爍不定。
\"我讓你來找我，你沒來找我，是因為嫌我收費太貴嗎？\"
葉戰深知門診的收費標準很低，他對這位病人感到同情，但他不會選擇寬恕。
這種狀況連鬼都知道原因是什麼！這個男人竟然利用他們當替罪羊。
葉戰的每一句話都直擊圍觀群眾的心，人群開始躁動，一部分人憤怒地看著那個男人。
男人開始慌亂，不對，這個庸醫怎麼知道他去了其他小診所偷偷扎針？
不，肯定是有人跟蹤他，或者他心虛故意把責任推給別人。
\"你，\"男子激動地指著葉戰反駁，\"你胡言亂語，明明就是你扎的！我們只是普通百姓，被你弄成這樣你還冤枉我們。\"
說完，男子又像是想起什麼，激動地說：\"而且，你剛入職中醫科，最近才治好病人！誰知道你有沒有行醫經驗，我記得，當時你扎針時手都在抖。\"
\"不可能，\"那天和葉戰一起門診的小周站出來，指著男子反駁，\"當時韓醫生明明又快又穩地扎針，你自已離開時還說感覺好多了。\"
男子看著小周走出來，額頭滲出一層細汗，\"你，你和這個庸醫一夥的，肯定幫著他，不幫他幫誰！
你有意袒護這個庸醫，當時房間裡只有我一個病人，你們這些黑心的，我怎麼說得清楚！\"
\"這話沒錯，同一家醫院的肯定會包庇，那我們患者的權益誰來保障？
不行，今天你們必須給出個交代，開除這個庸醫，還要賠償人家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男士聽到回應，立刻挺直腰板，只要有支援，他就有了依靠！事情一旦鬧大，醫院不會不顧顏面！
他的質疑聲也變得更大聲：“再說，是你自已醫院傳出的，不是我們！無風不起浪，如果不是你醫術不精，害人性命，怎麼會有這些流言蜚語！你以為否認就能掩蓋事實嗎？別把我們都當成傻瓜！”
在他的帶領下，人群的情緒愈發激昂：“開除這個庸醫！”
“對，再不開除，以後我們都不到壽光醫院看病了，除非誰嫌命長！”
“媽，你看吧，我就說別來看中醫，現在又是死人又是誤診的，聽話，我們回去繼續化療。”一個年輕人帶著患癌的母親，站在一旁觀看著這一切。
老母親整理好因激動而歪斜的假髮，沉思片刻，然後點頭：“好吧，這次聽你的。”
“這，這……”小周看著周圍的混亂，看向中醫科的其他前輩。
他們只是畏縮在人群中，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葉戰全程保持著冷靜，他曾經經歷的起起落落，人間冷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眼前這群人的指責對他來說彷彿無關痛癢，不值得他多費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