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暢飲閒談至晚上十點，才陸續散去。
席間，夏榆主動加了沈清晨的微信，或許是出於醋意，夏桑在夏榆的提示下，也連忙新增了沈清晨的微信。
沈清晨始終笑容可掬，舉止得體。
宴畢，沈清晨和葉戰終於返回車內，兩人都鬆了口氣。
交談其實是一項精力的消耗，沈清晨已感到些許倦意。葉戰在對話中相對沉默，因此他並未像沈清晨那樣顯得疲憊不堪。
“我們是叫輛專車，還是自已開車回去？”
沈清晨深深地吐了口氣，將座椅向後傾斜：“還是叫個代駕吧，否則明天還得再來取車。不過先讓我稍微休息一下，稍後再叫。”
“好的。”葉戰應了一聲，默默地掏出手機，不知在編輯什麼資訊。
“為什麼剛才不讓我直接在宴會上跟錢總籤合同？”
“你準備的那份協議，對雙方應該都算是公正的。”
“那是自然，我和錢總的協作已久，進貨比例一直穩定。他仍有盈利的空間。”
“所以我讓你稍安勿躁。你們合作這麼久，錢總對你依舊這般態度，你想要購酒還得對他客客氣氣。他心裡恐怕認定他掌控了你。你們先前的合作價碼，應該還有談判的空間。”
沈清晨略皺眉：“你說的情況，我也並非沒考慮過。但沈氏集團與歐洲酒莊確實從未建立聯絡。我們曾嘗試，卻都未能成功。相比之下，錢總算是條可行的路徑。既然依賴他，讓他賺點也是難免的。商場上，總得有利潤可圖。”
“這是你的立場，但從錢總的角度看，若他不與沈氏集團合作，國內鮮有其他公司能消化如此大量的貨品。在渤城，除了你們，沒有第二家。他先前猶豫，是在觀察渤城啤酒的實力。他想知道，渤城啤酒是否會獨立開拓市場，或是與你們合併，甚至用價格戰逼迫沈氏集團，最終收購沈氏。這些都是錢總可能考慮的，但今早的新聞讓他明白這些可能性已不復存在。同時他也意識到，在新一代中，你遠勝那個愚蠢的王邱。無論短期還是長期，沈氏集團無疑是更優的選擇。沈氏集團具有顯著的優勢，儘管你需要他的協助和合作，但也不能任人擺佈。你並不急於十天半月的事，先緩一緩，別去找錢總了。”
沈清晨很少聽葉戰一口氣說這麼多，她專注地聽著。
“從我的角度來看，我仍會關注風險。畢竟沈氏集團是個龐大的企業，首要任務是穩定，其次才是盈利。如果現在失去了錢總的貨源，我們就真的無貨可賣了。”
“之前去歐洲的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公司的首席品酒師、業務主管和公關團隊。”
“你父親親自去過嗎？”
沈清晨輕輕搖頭：“我父親那麼在乎顏面，絕不會親自上門被拒之門外。這類事情，他總是躲在幕後，指點江山。”
\"那你呢？你嘗試過去嗎？\"
\"還沒呢。我一直忙得抽不開身去歐洲。可惜澳大利亞的葡萄園並不算多。\"
\"那何不，我們一起去歐洲旅行一番？\" 葉戰挑了挑眉梢。
沈清晨立刻坐直了身子：\"不會吧？當真？去哪兒？法國？德國？還是英國？\"
葉戰輕輕搖頭：\"我們去義大利吧。\"
\"你開玩笑吧！你知道那裡有多少黑手黨嗎？我寧可少賺點，也不想冒生命危險。\" 沈清晨一臉嚴肅地說。
\"怕什麼，不是有我保護你嗎？黑手黨的確強悍，但我也不弱。\" 葉戰淡淡地說，彷彿在談論天氣。
\"我對去歐洲旅遊沒意見，但為何不去英法德，偏要去義大利？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葉戰自然不會透露，他的真正目標是去義大利挑戰黑手黨，奪取那個世上獨一無二的花瓶。
\"法國人浪漫，德國人嚴謹，英國人古典優雅，這些特質我倆都不具備。我們還是關注義大利人吧，他們不像別的民族那樣過分驕傲，民風剽悍，如果我們實力足夠，或許能得到他們的敬重。說到較量力量，我還是有點信心的。至於附庸風雅，我們顯然比不過那些外國人。\"
沈清晨沉思地點點頭，葉戰的話……似乎確有其道理。
\"讓我再想想，我現在有點醉，身體狀態也不佳，明天早上醒來再做決定吧。\"
\"好的。\" 葉戰回應，便不再多言。
沈清晨叫了輛代駕，很快司機就到了，載著兩人返回帝馨別墅。
與此同時，在王邱的別墅裡，王邱接到了阿牙的電話。
\"喂，阿牙。\" 王邱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儘管內心激動。
\"嗨，王哥，你要我調查的人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傢伙是沈氏集團千金沈清晨的上門女婿，兩個月前剛結婚。\"
\"什麼？已經結婚了？\" 王邱頗感意外。
\"對，我在民政局查到的，沒錯。\" 阿牙的語氣十分肯定。
\"那麼在迎娶沈清晨之前，葉戰是做什麼的？他的家庭背景呢？\" 王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他對葉戰能贏得沈氏集團總裁的心感到極度好奇。
\"王哥，你要我查的這個人，真是神秘得很。就像突然從天而降，沒有父母，沒有親人，過去的經歷也無從知曉。我查了他的銀行賬戶，只有一個三個月前開設的，而且交易記錄非常單一。
聽這番描述，王邱心中大致有了輪廓——葉戰似乎是個依賴女性生活的人。他的生活方式相當單一，除了基本的生活開銷，幾乎無其他消費，連衣物都懶得添置，唯有酒，似乎是他唯一的嗜好，常光顧同一家酒吧。起初，王邱懷疑他是為了沈清晨，但後來發現並非如此。原來，酒吧裡有個名叫葉靈兒的女孩，她與葉戰的關係似乎非比尋常，葉戰在那兒從不必自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