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久聞神兵隊威名遠揚,今日得見,果然都是超凡脫俗之豪傑,不拘泥繁文縟節,逍遙自在好快活呀!來,吃菜,喝酒!大家在一起聚餐,圖個開心就行!”姚楚鐵見過世面,聽到兒子尊稱那老巫婆為師父,心中亦十分懼怕,只是表面上不露怯意 。他聽江湖人傳言,巫婆終年服毒,下蠱成癮,一天不放蠱渾身難受,心裡憋得慌,邪氣不能散去會反噬身體,看來果真如此。但他料想不到巫婆會在姚家宴席上發難?而且自已與她平日並無過節?他有點兒惱怒,全家好心好意款待賓客,神兵隊的老巫婆卻不給面子。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已反應過度,反而引起外人怨恨,不曉得會鬧成什麼樣子?!他哈哈一笑掩飾內心的恐慌,巧妙地化解了尷尬局面。

姚楚鐵原以為巫婆心狠手辣,只對仇敵下毒放蠱,沒想到她對自已人也下手,讓他覺得匪夷所思。在暗地裡,他卻多了一個心眼,不得不提防,畢竟陪席的是大名鼎鼎的儺公巫婆,稍有差池,下蠱投毒,後果不堪設想。

雅莉公主得知姚沅江的父母要宴請神兵隊的頭目,她作為神兵隊副大隊長、礙於情面不過來應酬不好。她也想見一見未來的公爹和公婆,給姚家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只是姚員外和姚太太被矇在鼓裡並不知情。自從發生了情蠱烏龍事件後,雅莉公主芳心暗許,與姚沅江倆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儼然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她心想遲早要成為姚家的人,遲見不如早見;不過,因為婚嫁之事父王尚未欽定,她亦不能公開自已的身份。這一切自然瞞過了姚沅江的父母,其他神兵隊知情的人心知肚明,亦不點破。

雅莉公主不善飲酒,舉杯時面露難色,被姚沅江看見。姚沅江關心地詢問:“公主,你不舒服嗎?能不能喝?要不,我代你喝?”

姚沅江關心雅莉公主的親暱行為引起了姚家人的注意。姚員外夫婦對年輕漂亮的公主既尊崇又感到神秘。他們很好奇年輕的公主如何成為神秘組織的頭目?“她必有過人之處和超常的本領?!”他們猜想神兵隊的副隊長。

聽到寶貝兒子稱呼雅莉為“公主”,而且畢恭畢敬、關懷備至,也瞧出了其中的異樣。他們不曉得兒子和公主的特殊關係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密切。如今,寶貝兒子要替公主解圍,代她喝酒,也不好出面干涉。

姚太太打心眼裡喜歡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雅莉公主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覺得很投緣。“莫不是菩薩娘娘賞賜給姚家的?!”她信佛,成天在菩薩面前唸經,她相信菩薩顯靈了。

姚太太陪在公主身邊,笑著看她稚嫩而飽滿的臉龐,認定公主是大福大貴之人,能給夫家帶來旺氣和希望,心底裡早已視為姚家親人。姚太太見兒子與公主眉目傳情,更是喜上心頭。她溫柔地叮囑:“姑娘,你不善喝酒,也別逞強了?!讓他們大老爺們喝。咱們吃菜。說說梯已話兒。姑娘是哪裡人呀?”

女主人關心的問候,讓雅莉公主倍感溫暖。她乖巧地點點頭,把酒杯移交給了姚沅江。姚沅江代她飲盡。眾人見雅莉公主矜持不喝酒也不勉強她。

“阿孃,我是苗王山人,與姚沅江同在神兵隊共事。”雅莉公主老老實實地回答,她不提起自已父王,怕引起隔閡。她在姚太太面前變得溫順乖巧,溫柔地答話,時不時甜蜜的瞧一眼姚沅江。

“真投緣呀,我孃家也在苗王山,不曉得你是幾峒的?”苗王山有十八峒,彼此被大山阻擋,隔山喊話能對答,見面卻不容易。武陵山脈連綿起伏,山高水長,道路險阻,從一個寨子走到另一個村寨要走上一天的路程,甚至更長的時間。

“阿孃,我是首峒人。”

“哦,與我孃家相隔太遠了,怪不得不認得你。我是十五峒的。”姚太太石淑花深情地說。

伺候的丫環又給男人們續上了酒。姚沅江更是殷勤勸酒,敬了神兵隊的頭領石儺公,再敬兩位師父,又敬了父母親。烏金花巫婆照例捧著大葫蘆酒壺喝自釀的藥酒。雅莉和姚太太不參與喝酒,在旁陪著樂,說著知已的話兒。眾人推盞換盞,燈紅酒綠,歡聲笑語,姚家大院氣氛好不熱鬧。

主家姚楚鐵和賓客相互敬酒,興頭正高,勸下幾杯後,酒意上了頭,話也多了。酒歡,眾人喝得高興,放鬆了戒備,說話也變得隨意多了。姚楚鐵仗著酒意,佯裝不經意地詢問神兵隊頭領:“各位豪傑,這次駐防浦市不知有多長時間?犬子何時能解甲回家,服侍我倆老呀?”

姚楚鐵員外酒量大,酒過三巡微醺,心中一直牽掛著兒子的安危。他曉得神兵隊是一支神秘的隊伍,紀律嚴明,懲罰嚴厲,是不便隨意打探訊息的;否則將會引來橫禍,招致陰兵索魂索命。今日舉辦家宴,姚員外拉近了與神兵隊頭目的關係,忍不住想探聽一下去向,他也想讓寶貝兒子留在家中,全家團聚,平平安安,安生過日子。

耳熱酒酣的神兵隊頭領,聽到姚員外的問話,涉及到敏感話題,眾人突然都緘口不言了。他們停下來喝酒,宴席上出現了少有的冷場。姚楚鐵一時尷尬起來,臉上呈僵笑表情。

石儺公老奸巨猾,見過世面,他呵呵一笑,抻展橘黃色的臉皮,故作輕鬆狀地說:“呵呵!呵呵!姚員外是個熱心人?我們要駐紮多久嗎?那得看馬援老兒!他想打多久,我們就奉陪多久呀,直到他不想打為止。神兵隊與朝庭官兵是一對笨冤家,生死相搏,不離不棄吧!呵呵、呵呵!”

“哼!強龍豈能困於淺池?猛虎豈能落到平陽?好男兒就當名揚四海、威振八方,引來萬人朝儀,世代傳頌。姚老爺你賊小氣了?難道捨不得你的兒子嗎?姚沅江可是老巫婆的得意門生,要擔當重任,為相王衝鋒陷陣,建立不朽功勳,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哼!鋼刀當成菜刀用,擱置在案板上生鏽,真是小心眼兒!”烏金花巫婆白眼球一翻,不滿意姚楚鐵的自私行為,說出一堆牛馬踩不爛的話反詰對方,懟得姚員外一時無語。姚員外久歷江湖,察顏觀色,經驗老道,面對刁蠻的巫婆和神秘的蠱王,心中發虛,後脊樑直冒冷汗。

“姚員外,請你放心,你的兒子在神兵隊一定會大有出息的,將來前程無量呀!你和姚太太就等著享福吧!況且,我倆師徒在一起有伴,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呀。我的一身功夫還要傳給令郎的,現在正是歷練的好時機。”麻矬子尋找師妹,追到了五溪蠻疆,他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活,準備收心了。他打算在武陵山隱居下來,陪伴青妹度過餘生。當他看見師妹翻白眼珠怒懟主家,害怕刁蠻成性的青妹對姚家人下蠱放毒。他心中感激姚員外的聘約,又念及與姚沅江的師徒之情,他不想兩邊鬧不愉快,發生衝突,受到傷害,趕忙出面調停。

但是,乖張多疑的師妹卻不放心師兄。烏金花巫婆神經質的寵愛著大師兄,時時想拴牢師兄,不免耍點小聰明,不時偷偷地放黏黏藥下情蠱。烏金花巫婆害怕再次失去師兄,害怕師兄負心,害怕大師兄不辭而別,她既愛他又怕他,還不得不聽師兄的話。麻矬子心知肚明,佯裝不知,憐憫師妹的一片苦心,由著她的性子去胡鬧,關鍵時刻才勸阻師妹。

烏金花巫婆白了師兄麻矬子一眼,嘴角發出“哼”的一聲,嗔師兄多管閒事。她曉得自已懟話不得體,心裡也不想再為難姚員外,喃喃自語道:“老不死的,算你狠,你狠,你莫來找我呀?”她自顧埋頭喝酒不睬人。她若出手施毒,無人能防。

“哈哈哈,怪姚某魯莽,喝多了酒,問了不該問的話,該死!犬子有兩位師父和同事照顧,老夫是一百個放心!俗話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犬子姚沅江也是你們的兒子呀!來來來,喝酒!喝酒不談公事!大家只圖盡興!”姚楚鐵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兒看破卻不能說破。他心裡忌憚巫婆的盅術和毒藥,也怕老巫婆對家人下毒。現在麻矬子出來圓場,他順著梯子下了地,只勸眾人喝酒、吃菜,餘事不敢再探聽了。

“爹,娘,請你們放心!我在神兵隊過得好好的,不用你們操心!師父們和儺公對我都很關心,隊裡有吃有穿還傳授功夫呢!”姚沅江連忙表白,好讓父母放心。他不想讓父母知曉內情,整天提心吊膽的為兒子操心。事實上,神兵們每天都活在刀尖上,拼殺嗜血是常態,誰也不曉得明天的命運怎麼樣?!姚沅江已經習慣了這種狂熱而又兇險的生活方式,究其主要原因是他深愛著雅莉公主,甘願為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明白一旦成為神兵,生死就攢在相王的手中,前進是死,退亦是死,國殤是神兵的最終歸宿。但是,姚沅江明白,往前衝興許會殺出一條血路,贏得一線生機。

姚沅江深情地看了一眼雅莉公主,心想:“自願留在神兵隊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默默地下定決心,願意用餘生去換取崇高的榮譽和自由,最終抱得美人歸。

“難得姚員外盛情款待,大家莫談公事,只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只圖一醉方休!乾杯!”酒酣耳熱的石儺公舉起酒杯響應姚員外的號召,他不想讓煩心事兒影響到喝酒。“武陵戰事何時休?”他亦心中沒底,得過且過,把希望寄託在天意上。

麻矬子看見石儺公勸酒,中止了剛才不愉快的爭執,他防止老巫婆記仇,起身附和道:“人生百年難得一醉。既然大家有緣份,老夫我借姚員外的酒敬大夥兒,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道。”他旁敲側擊勸慰烏金花巫婆。他不正面責備師妹,師妹是出了名的固執,認死理。

“喝酒就喝酒,我老巫婆怕過誰呀?少講江湖朋友,朋友都是狗屁,大難臨著各自逃,誰顧誰呀?”烏金花巫婆一開口,話變了味。

眾人又不好與她爭辯了,只是笑一笑。石儺公喝彩:“好酒!怕是姚員外把家底兒翻了出來。從哪兒弄得的陳年舊釀呀?”

姚員外憨厚地笑道:“雖說不是什麼名酒,卻也來自不易。我這酒是雲臺山空空道長給的。那年,他籌建寺廟,來到姚家堡化緣,我捐了一些錢銖。寺廟建成後,空空道長回饋給我一罈酒,我埋在後山洞內又藏了二十多年,今日貴客登門才啟開享用。”

“果然有故事。峨眉山的道觀也有釀酒的習俗。高山上生長著一種青梅果,靈猴啃食後酩酊大醉,他們把果子收集起來,發酵後做成果酒。”麻矬子佐證道觀釀酒的事實。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眾人皆歎服。

酒席上,唯獨姚太太石淑花對酒不感興趣,她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平常充耳不聞窗外事,全身心的沉浸在拜佛、誦經、齋戒事兒上。原先,她操心兒子的婚姻大事,想託人訪一門可靠的親事,為姚家傳宗接代,但是,當她看到兒子對雅莉公主呵愛有加,情意綿綿,難捨難分,作為母親她心裡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她亦不吭聲,在內心拉近了與雅莉公主的距離了,更加關心對方。她不停地為雅莉公主勸上好吃的菜,搞得雅莉公主的飯碗裡堆滿了佳餚。雅莉公主也感受到母愛的溫暖,她自幼缺乏母愛,家庭的環境促使她變得堅強和刁蠻,而姚太太細心的呵愛,讓她倍感溫暖和舒心,她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報以莞爾一笑,儼然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孰不知她竟是江湖上傳說的女魔頭,視人命如草芥。

自從姚家宴請神兵後,姚沅江就投入到緊張的備戰中。他整天忙於偵察、佈防、研究攻防戰術,一直駐在神兵隊不能回家陪伴父母。姚員外夫夫婦曉得兒子加入了神秘的組織,在幹一件大事。神兵隊保密性強,他們亦不敢去探視,只是默默祈禱兒子一切平安。姚太太晨鐘暮鼓,祭拜菩薩變得更加頻繁和虔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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