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桑老爺面色鐵青地朝著她的面頰便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怒吼道:

“你這個孽女,你巴不得你妹妹去死對不對,你們可是親姐妹啊,你的心怎可如此惡毒?”

“從小到大你就嫉妒你妹妹,若不是你這個孽障跟外男勾勾搭搭,能鬧出這等禍事來嗎?你自己送死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拉上你妹妹墊背?看我今兒,不打死你這個孽障女。”

說完,桑老爺氣咻咻地不知從哪裡拿過來一根木棍子就要朝著桑雲舒身上揮霍了過去。

卻被桑雲舒直接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然後揚手便遠遠地扔到了院子外面。

她冷笑一聲道:

“從小到大,只要我跟妹妹起了衝突,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知道指責我,偏袒我妹妹,我真是受夠了。”

“可惜了,這次讓兩老失望了,活著從監獄走出來的是我,不是她桑知晚,應該下地獄的是她,你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桑老爺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顫,捂住抽疼的胸口,顫聲道:

“你——你——桑家怎麼會教養出你這樣蛇蠍心腸的不孝女,要是你妹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從桑家給我滾出去。”

“咱們桑家全當沒有生養過你這個孽女,真是家門不幸啊——。”

旁邊的夫人李氏見狀,忙上前來將桑老爺攙扶在紅木椅子上,來回替他撫了撫胸口,溫聲勸慰道:

“行了,你心臟向來不好,郎中說了,切忌大悲大喜,如今既然禍端已然惹上了,你就算打死她,也於事無補啊。”

“好在已經回來了一個,至於晚兒,咱們再想想法子,大不了即便傾家蕩產搭上全部家當,咱們也要將她救出來。”

她又轉目厲色地看向桑雲舒,微微擰眉沉聲道:

“舒兒,你向來乖巧懂事,何時變成今日這般不服管教的叛逆的模樣,你瞧瞧,你把你爹給氣成什麼樣了。”

“咱們家就是因為你才攤上了這等彌天大謊,你還不快給你爹賠禮道歉,怎麼能對你爹動手呢?”

桑雲舒涼颼颼勾唇一笑道:

“既然爹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在監獄折騰了幾日,我也累了,就先回屋休憩了。”

“爹孃與其耗費精力在這兒責罵我,還不如好生想想怎麼救你們的好女兒吧!若是再晚一些時候,恐怕你們二老真的只能去陰曹地府與她團聚了。”

桑老爺重重拍著桌案,怒不可洩道:

“孽障啊,真是家門不幸,我這是前世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混賬東西啊。”

夫人李氏也跟著無奈的嘆息一聲道:

“這丫頭也不知道最近中了什麼邪,以前向來乖巧溫順,何時變得這般大逆不道。”

“最近咱們桑家家宅不寧,也不知道是不是桑府出了什麼不乾淨的腌臢東西,回頭得好好地請法師做法不可。”

前世,桑雲舒沒少平白無故挨爹的木棍子。

這一世,她可不會再乖巧地被動挨打。

即便打小命中註定爹孃不會疼愛她,她就只能好好地保護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這幾日,待在監獄內,每日擔驚受怕的,桑雲舒早就精疲力竭了,簡單的梳洗一番,早早的便上了床榻休憩。

一覺直接睡上日上三竿才幽幽然的轉醒,然後命底下的丫鬟給她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糕點,小黃包,還有小米粥。

丫鬟墨畫微微努了努小嘴,嘟噥了一句道:

“小姐,今兒一清早老爺和顧家公子又從賬房內支取了一萬塊現大洋,還拿了幾張田契和房契,瞧著他們這架勢,怕是即便耗費桑家半副身家也要把二小姐給撈出來。”

“只是咱們跟外國佬定下的那批高階西洋麵料,過幾日就要到了,還有餘款五千塊現大洋沒付清了,可眼下這賬面上也實在拿不出這麼多現大洋出來啊,這可該如何是好。”

“這段時日,老爺幾乎把賬本上的錢都給提幹淨了,再這樣下去,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下去啊。”

“這一個勁地往沐府送錢就是一個無底洞啊,況且明明就是二小姐陷害於您,活該她就該死在裡頭。”

“若不是您機靈,讓我去賭坊找掌櫃的報信,說不定您現在還關押在牢房內,小姐,那賭坊的掌櫃究竟是何人啊,你們怎麼認識的,他居然這般神通廣大?”

桑雲舒神色凝重道:

“墨畫,這件事到此為止,讓你給賭坊報信的事,還有玉佩的事,都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免得惹禍上身,一定要記牢了,如今世道混亂,謹言慎行總歸是好事。”

她暗中思量了一番,又繼續道:

“對了,你等下去賬房仔細清點一下,看咱們如今手頭上還有多少地契房契。”

“實在不行先將其中的一些位置不好的地契拿到錢莊典當出去,看能不能貸一些錢回來,不管怎麼樣,這桑家的生意還得繼續做下去。”

桑家當然不能就這麼落敗了,她還沒撈錢撈夠了。

旁邊的丫鬟如蘭一邊拿著雞毛撣子揚著灰塵,一邊撅著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這二小姐可真是晦氣,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她活該,老爺夫人又何必拿錢財耗費在這種人身上,當真不值得。”

兩位丫鬟正嘰嘰咕咕地替桑雲舒打抱不平。

須臾片刻後,這沈擰和陸瑾思親暱地挽著胳膊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陸瑾思看了看她,揚眉輕笑道:

“看你平安回來,我心裡就踏實了,只是這沐少帥怎麼會突然答應放了你?”

旁邊的沈擰順勢往紅木椅子上入座,然後撈了一把開心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嫵媚的丹鳳眼微微一挑道:

“那還不是因為我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秀色可餐,利用美人計迷惑了沐少帥,他才肯賣我一個情面,答應放了雲舒。”

“你都不知道,你待在監獄的這幾日,為了你的事,我都跟沐少帥鬧了好幾回了。”

陸瑾思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瞥了她一眼,輕哼道:

“你確定是你的美人計促效呢?就沐司那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壓根就不會把女人當回事,你也不可能成為例外。”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似猝然想起了什麼,又繼續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兒貌似淮軍把沁園給圍堵了,好像還抓獲了敵軍的幾個奸細,如今正關押在牢房內審訊呢。”

“那沁園該不會就是你供出來的吧,這麼說來,沐少帥是因為你戴罪立功,這才答應放人的,可是你怎麼知道沁園是敵軍的窩藏地的。”

桑雲舒一邊慢悠悠地咬著小黃包,一邊抿唇淡笑一聲道:

“瞎猜的。”

陸瑾思扁扁嘴,輕哼了一聲道:

“可真有你的,瞎猜都能猜準,好像你妹妹也透露出了一個亂黨分子窩藏的地點,我也是聽我哥找獄友瞎打聽的,怎麼沐家少帥沒把你妹妹給放了,卻獨獨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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