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透過狹小的視窗,吝嗇的贈予房間內些許光線。

昏暗的保安室內,老人慢慢地翻動著那些泛黃的古舊照片,每一張都是一個時光的膠囊,裝滿了回憶的香氣。

他的手指輕輕觸控著照片上的每一個面孔,彷彿能跨越時光,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在他眼前,那些照片中的人物似乎又活了過來,他們的笑容、眼神、姿態,彷彿在向老人述說著一個個動人的故事。

這個房間裡,除了老人手中的那些照片,還有一種特殊的氛圍,一種歲月靜好的安詳,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了一般。在這昏暗的房間裡,老人與過去的自已和親人們相伴,共同編織著生命的故事,好似直至永遠。

——一如每一棟老樓的標配,滿臉皺紋,渾身寫滿了故事的保安老大爺,全然沒有察覺到張角一行的到來。

防盜效果是半點沒有滴,主打一個混日子領錢。

完全融入不到那‘歲月靜好’,或者說衰老壓抑的氛圍中。

如果張角不努力的話,大概就只剩下一塊兒腐朽的頭骨,被某隻比人族五千年曆史,還要長壽的銀髮魅魔,捧在掌心,恨鐵不成鋼的天天嘲諷了。

甚至,還有可能被擺在床頭,看著寂寞的魅魔,終於忍不住抓來一隻新歡,在床上親暱貼貼?

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張角感覺自已的靈魂都會困在頭骨中咆哮,不得安寧!

咚,咚!

“大叔,聽說這佳佳大廈有便宜的空房間對外出租,支援拎包入住?不知還有空房嗎?”

敲響擺放著登記簿的老舊木桌,驚醒懷戀於往事的老保安。

“啊?啊!有有有!”稍顯慌亂的將舊照片塞入抽屜內,看著張角一行膘肥體壯的壯小夥。

不知多少年沒經歷過這種陣仗的老保安,稍顯侷促的將遍佈老繭的大手在自已的保安服上蹭了蹭,這才伸出手自我介紹道:“它們出入一般都叫我阿伯,日子久了,熟悉的租客,都稱呼我一聲燕叔,是這棟佳佳大廈的保安。”

看了一眼燕叔粗糲的大手,從不覺得自已超凡的身份,如何高高在上的張角,很和氣的握上去,輕輕搖晃。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示好,但老保安燕叔卻是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不少。

畢竟換做來人是那些古惑仔的話,嘴裡不乾不淨,早一巴掌把他的老手抽開了。

拿著一大串鑰匙,從反鎖的保安室內走出,燕叔和氣的笑著:“小兄弟,你們...這是都要搬進來?人這麼多的話,我儘量給你們調製一些大點的房間,打地鋪的話,租一個屋子,夠住下不少人的。”

在燕叔看來,會住到佳佳大廈這種破舊老樓的年輕人。

無非就是落魄了,或是藏起來躲債罷了。

面對燕叔好心的提議,將一根小黃魚(小金條)壓在燕叔掌心,張角笑著開口道:“不需要吝嗇。我們兄弟一行,一人一間即可。不過還要麻煩燕叔你,將我們安排在同一層樓上,我們兄弟串門也方便點。”

“啊,這這這...不需要這麼多的,這也太...”

感受著掌心黃金的重壓,燕叔表現的有些不知所措。

“無妨,多餘的錢,燕叔你收著就是了。我們住在這裡,少不得要您幫襯一二。”張角大氣的擺擺手。

黃金這種東西,在主位面內,跟路邊的糞土沒什麼區別,對於張角來說,沒什麼價值可言。

“那,那我就厚臉皮收下了?...來來來,各位小兄弟跟我往這邊走,電梯在這裡。”

熱心腸,也不免貪財的燕叔,收了好處後,明顯更熱情了許多,拿著一大串鑰匙,親自帶著張角等人上樓,挑選房間。

當然,在張角沒注意的瞬間,燕叔也不忘用一口老黃牙啃了一口小黃魚,確認是真金!

穿過寬敞的公共大院,坐上電梯,燕叔一路滔滔不絕的,為張角講述介紹著佳佳大廈內的住戶。

那些普通老齡住戶也就罷了,引動張角側目的是...

“小兄弟你最好記得,30樓的那位阿九,額,按你的歲數計,也該稱呼一聲九叔。他呢,平日裡會偷偷接待一些香客,為人家算命卜卦,看看風水什麼的,你最好啊,少跟他接觸。

畢竟我們油尖旺這片區域,可是明令禁止燒香拜佛,掃除封建迷信。如果鬧出些什麼動靜,阿sir們找上門來,麻煩可就大了。

同與你住在24樓的阿友,聽說祖上是做道士的,現在只是在佳佳大廈裡開個小飯館,賣賣家常飯菜,倒是無所謂啦。”

財可通神,買通燕叔一個老保安,更是不在話下。

收了好處,燕叔自然對張角是耳提面命,多多關照。

‘道士,道術?’

張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似是將燕叔的提醒小心的記下。實則,已經大概確定,自已的機緣,就落在這二人身上了。

老舊的電梯,嘎吱作響,執行許久,終於爬升到24樓,緩緩挺穩。

踏出房間的瞬間,張角靈敏的聽覺,透過薄如碎紙的門板,立刻竊聽到...

——“都說了多少遍,什麼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那都是祖上的事兒了。你要找幫手盜墓,還是找別人去吧!就算你許諾再多的金銀,但那些機關,我真搞不定的!”

“道長,道長?您別急,您先別急嘛。我那些兄弟裡,也是有一些好手的。您就算有不精通哪種機關,大家也可以一起商量著破解嘛...對不對?

您張個嘴,開個價,一切都好辦,都由我來解決!”

“走走走,你趕緊走,我現在已經不當道士了。還有那機關,那是執法機關啊,這位大哥!解決?你告訴我怎麼解決?你以為你是港島總督啊?”

噗~...咳咳咳...!

一時沒繃住,在燕叔迷惑的目光中,張角吭哧吭哧的爆笑出口,連連咳嗽。

‘這道長...真是個妙人啊。’

第一次聽人拒絕入夥,能拒絕的這般清麗脫俗。

張角正笑著,標寫著2439號的房門被人從內側開啟,帶著眼鏡的中年人,推搡著將一個刀疤臉趕出房門。

‘剛剛的談話,他都聽到了?’被燕叔稱為阿友的道長,面對張角善意的點頭招呼,眉頭一挑,也不回應,直接將房門反鎖,任由刀疤臉罵罵咧咧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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