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緊閉的房門推開一道縫隙,張角就驚聞道道晴天霹靂。

‘絲襪是...那個雌小鬼!!!’

低頭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正是伊芙穿過的白絲。

‘什麼時候塞我兜裡的?接吻那一會兒?還是更早?’

已經習慣了伊芙身上的氣味兒,張角完全沒意識到自已隨身帶著‘香囊’走來走去。

...或者說注意到了也沒用。

作為不稱職的大賢良師,張角完全忘記了麾下黃巾也是另一個世界的穿越者,同樣能夠觀測到伊芙的存在。就算將白絲藏好,身上女人的體香也是掩蓋不掉的。

唔...最主要的是,伊芙身上的與其說是體香,更像是野獸留下的標記,單純的洗澡,張角感覺自已也不可能去掉。

不過事已至此,張角也只能繼續聽牆角,想辦法應對找補一下。

還好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挑燈夜戰一宿,應該足夠張角想出應對方案了。

“大賢良師,他,真的是...”

“太不容易了!!!”Xn

張角:啊?⊙▃⊙

“想我大賢良師,每日殫精竭慮、披星戴月,為黃天之世奔波勞苦。我等不能為主先驅,不過是黃天之世下微不足道的幾塊兒基石,為大賢良師管管後勤雜物,聊表心意。

可我等卻遺忘了大賢良師再是算無遺策,勇猛無畏。

他,還只是個比我們大多數人都小上幾歲的少年啊!!!”

張角:Σ( °△°|||)!!!

‘你們幾個,是不是發現我在偷聽了,跟我玩兒尬的是吧???’懷疑自已已經暴露的張角,已經尷尬到手足無措。

不過...

‘我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好嗎?’假話說一千遍,一萬遍,連說謊的人本身也會有些動搖。

更別說被這麼多人一齊信心十足的吹捧,彷彿它們的言語才是真理,張角本身的認知不過是幻覺。

‘好像...是這樣的?’

——臉厚、心黑,成就霸業必備的特質。

因為下屬們誠心實意的連番讚美,張角向著成為骯髒的大人跨越了更為堅實一步。

“...所以,才德淺薄的我們,自是要略盡綿薄之力,為大賢良師的終生幸福而努力拼搏!”

鏗鏘有力的總結一掃迷惘,黃巾力士狂熱、堅毅的眼神自同伴之間一一掃過。

如他所願,在座皆是同志!

面對黃巾集團現階段最重要的階級任務,莫說怠惰輕慢,便是沉默不語,那也是階級叛徒,必然被眾人打壓孤立鄙夷。

習慣了大賢良師的英明領導。

這種‘主公不在家’,‘為主公而戰’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無需催促點名,黃巾力士們自發的積極踴躍發言道:“只是一雙絲襪,大賢良師豈是這小小的玩物能夠滿足?若吾與大賢良師同行,必將那無主衣物盡數取走!”

大可不必!!!

‘如果我說那白絲是別人送的...想來他們是不信的。’稍稍腦補一下,若非自已是當事人,連自已都說服不了,只能越抹越黑的張角,無力垂下準備推門而入的手臂。

“季急,不可胡說!”

他來了,他來了,大賢良師的忠誠守衛,周倉!

不愧是張角之下,黃巾集團中威望最高之人。

周倉一開口,瞬間壓下所有的議論雜音。

“大賢良師是何許人也?他老人家豈會滿足於一點小恩小惠,一點點施捨來的玩物?身為大賢良師麾下計程車卒,我等應該奉行大賢良師的指引,為他獻上最珍貴的寶物。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連人帶物,全都要!!!”

說著,周倉握緊拳頭,強大的力量下,骨骼爆出陣陣脆響。

聽得周倉的提議,眼神明亮的黃巾力士們,爆發出連綿不絕的掌聲與歡呼。

門縫外啞然的看著歡呼雀躍的下屬。

張角發現,自已好像並不夠了解它們。

在那個連食物補給都無法保證的世界,堅持守護著家人,不離不棄的黃巾力士們,固然不乏堅韌如鋼鐵的意志,善良的品德,人性中必要的閃光點。

但是它們的善意和忠誠,只留給自已的家人、袍澤兄弟,以及張角這位大賢良師。

‘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經意間,張角的嘴角勾勒出愉悅的弧度,暴露了大賢良師此刻波動的心緒。

‘感謝你,前任。為我留下了一支可靠的基礎班底!’

張角之前或許還有所疑慮,時刻保持著對黃巾力士們的觀察考核。

現在來看,一群沒有被飢餓與苦難打倒,武德充沛,忠於自已的精銳士卒,只需要補充一些人手,以這些人為骨架,填當中層管理,輕鬆便能拉起一支可戰之軍。

不過黃巾軍團未來的底層基石,卻不會從這個異世界選拔。

哄騙,欺詐只管一時之需,張角固然能輕易哄騙大批失去家園的流民回到主世界,輕鬆斬斷它們的退路。

但是一群懦弱無力,還隨時會窩裡反的定時炸彈,可不是張角的目標。

前世戚爺爺的練兵手冊上明確寫了,招募士卒時,越是窮苦,吃不起飯,又有家人牽掛,故土難捨的百姓為最佳。還有比主世界人族,更好的兵源?

以小見大,很滿意黃巾們的抉擇...主要也是怕有人再吐露什麼虎狼之詞,張角推門而入。

注意到張角的身影,屋內熱絡的氛圍為之一肅,齊齊起身,抱拳為禮,尊稱大賢良師。

不為懼怕,實乃敬重。

一眼就看穿眾人根本不怕他聽牆角,甚至巴不得他張角起個頭,這就招呼全家老小齊上陣,為張角擄掠來暖玉溫床。

這屬下,真真是...越看越順眼!

“剛剛卻是忘了,貧道外出時打包了些異世界的本土美食,分與眾位兄弟品嚐。”

不是為了所謂的施恩,籠絡。

作為穿越者,缺少了前任的記憶,飢餓也只是一時之痛。偶爾餓著肚子上班\/打遊戲,不過是很普通的日常,對食物也不似那般看重。

有了好東西就想跟朋友分享,有趣的事情想要說給朋友聽,不過是和平社會里每一個普通人的常態思維。

是以,張角完全沒預料到自已不經意間的舉動,帶給下屬們何等震撼。

噗通!

鐵塔般的漢子,突兀的單膝下跪,抬起雙手捧過張角沒放在心上的大包野味。

“主公,屬下人等何德何能...”

嘴唇囁喏,若非自已的死亡不能為張角帶來任何收益,周倉當場就要挖出自已的心給張角看看。

隱約聽到房間外的過道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看著屋內一群大漢左右為男,眼角閃爍著晶瑩淚花的模樣,張角只感覺自已活像個邪教頭子!

張角固然是戲稱自已妖道為樂,但是為了保住這幾天的飯票,還是收斂一些為妙。

想想哪個教派都有自已的‘聖經’,張角轉移話題道:“許久未曾檢查過爾等功課了。爾等可還記得我們...嗯?”

“我太平道的道藏《太平經》,屬下自是時刻銘記於心!”

聽到張角貌似質疑的問責,周倉不疑有它,大聲背誦到:“玄虛母之始孕,夢玄雲日月纏其形,六氣之電動其神,乃冥感陽道,遂懷胎真人。既誕之旦,有三日出東方。既育之後,有九龍吐神水。故因靈谷而氏族,用曜景為尊...”

有周倉引頭,眾黃巾青壯自是緊隨。

盤膝而坐,手節道印:“厥年三歲,體道凝真,言成金華。五歲,常仰日欣初,對月嘆終。上觀陽氣之煥赫,下睹陰道以虧殘。於是斂魂和魄,守胎寶神,錄精填血,固液凝筋。七歲,乃學吞光服霞,咀嚼日根...”

只是試探性的發問,沒想到還真有自家的道藏典籍。

張角掃視一圈,看著補足營養後,各個虎背熊腰,面色兇厲,裸露在外的面板上便是疤痕的下屬們。

這模樣氣質,說是悍匪、精銳,半點無錯,只要是戰鬥單位的分類,演啥像啥。就是沒的半點仙氣兒,不像個道爺。

隨著黃巾力士們的唱誦,聽的入神的張角,突然察覺到眾人體內種子活躍度悄然增強,反哺給自已的力量指數大幅增長。自已體內的神樹被無形的春風拂過,婆娑搖曳,煥發出濃郁的生機。

沉溺於識海內的神樹,恍惚間與神樹融為一體的張角,漸入佳境,奔向物我兩忘的頓悟狀態。

而那估計是因為不合侯爵大人的口味兒,一直沒被吃掉的雀斑小女僕,循聲而來,看到的就是...

“祭祭祭祭祀!流民頭頭這是要被邪教獻祭了?好哎!...”

勉強還接收著一小部分外界資訊的張角,隱約聽到那雀斑小女僕的驚呼,嘴角一扯,這是真記仇啊...

張角大概明白那位侯爵大人,為何不吃掉這掛在嘴邊,來回蹦躂的小女僕了。

這怕不是個腹黑的病嬌樂子女...

·········

“射擊、射擊,將所有的炮彈統統打出去!逃是逃不掉的,不將那個怪物打倒,我們全部都要死!想想爾等背後的家人。有敢言退者,臨陣脫逃者,無論官職,不需審判,包括我在內,皆斬!!!”

熟悉,但威嚴凌厲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周身虛浮無力,如墜雲端。

視野前方萬炮齊鳴,連綿不斷的炮擊煙火下,一道兇惡猙獰的身影連連嘶吼,在煙霧與火光中若隱若現。

其形高聳入雲,身具百足好似蜈蚣,卻是以西方龍頭為首,通體赤紅。

那飽和式的炮擊,連怪物的鱗甲都難以擊破。只依靠接連不斷的爆炸產生的衝擊力,才將那怪物勉強定在原地,沒能衝入陣線肆意屠戮。

哪怕是張角這個不懂軍事的普通人來看,已經被徹底激怒,不願退去的怪物,殺穿此處防線不過是時間問題。

如同醉酒的飄忽視線,掃過周圍一張張被雲霧遮擋,打上馬賽克的容顏,最後定格在統一的黑色長款軍大衣上。

低頭看了看款式相同,卻多了些花哨裝飾的軍裝。

這是...‘我’?

嘗試想要張開嘴巴,做出干涉的張角,腦後一陣劇痛傳來,卻是被人偷襲,打了悶棍。

努力的瞪大雙眼。

在這般危險的前線,昏睡過去的唯一下場,就是——死!

可惜感知不到超凡之力,身軀瘦弱的張角,根本掌控不了局勢,只能隨波逐流。

待到混沌的視角再次清晰,面前卻是森森白骨,嘴中鼓囊囊的塞滿不知味道的食物,手上滿是髒汙的鮮血。

不過張角看著那明顯是人骨的屍骸上,遍佈的齒痕...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意識沒有實體,連嘔吐都無法做到。

察覺到兩行熱淚流過‘自已’的面頰,‘自已’裝若瘋狂的吞嚥著嘴中的血肉,吐字不清的嘶吼道:“吞噬...達成願望...人族、永存...母親!”

母親?母親!

察覺到那屍骨上的女性特徵,悲傷、自責、懷戀、不甘...等等情緒如浪潮奔湧而來,轟擊的意識震顫,令張角再也維持不住形體,檢視更多的畫面,被無形的力量自雲端打落。

“母親...母親!...”

記憶中的‘自已’,目睹了何等絕境,才促使他墮入癲狂的深淵,追求渺茫的希望?

意識迴歸肉身,之前血腥恐怖,令人作嘔的畫面,仍刻在腦海中不曾消散。身軀不適的來回扭動掙扎,好似宿醉未醒的張角,嘴中呢喃重複著‘母親’二字。

“嗨,嗨...這裡是母親大人喔!~乖孩子不要怕,母親會一直守護你的~”

額...死而復生?不對!

體驗了一把‘鬼壓床’的張角,意識到什麼,睜大眼睛,手上用力,正要表演一個睡熊猛起...一隻小小暖暖的玉足,不見怎的用力,輕鬆將張角鎮壓,摁回床榻上。

本能的用手一抓,觸感...完美!很熟悉!懂了!

‘很香!謝謝款待!還有...謝謝叫醒服務!’

捏著臉上的玉足挪走。

頭疼欲裂的張角,開始慶幸自已沒能繼承原主的記憶了。

簡短的兩幕記憶碎片,就讓張角從心眼裡感到不舒服。這要是將整體記憶盡數吸收,狠吃一波抑鬱刀法,恐怕精神分裂只是起步。

揉揉緊鎖的眉眼,睜開眼睛向外散發母性光輝的...伊芙?

好一番確認,認清楚不是自已昏睡時分,手下那群莽漢子,真給他撈了個‘迷路的人妻’暖床,張角這才鬆了口氣,給雌小鬼的演技點了個大大的贊。

“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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