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舉洩題
“這個是玉枝弄出來的，叫什麼冷麵。王爺喜歡，臣妾再給你盛點？”
“喝點粥吧。”蕭敏慎努力讓自已的眼睛離開桌上的冷麵。
沈雲錦笑笑，做皇子有什麼好？看見好吃的都不能大快朵頤。
皇家的飲食禮儀很嚴格，作為皇室的人，不能對某道菜情有獨鍾，因為很容易被下面的人看出喜好。
所以，再好吃的東西，蕭敏慎都只是淺嘗兩口。
用罷晚膳，蕭敏慎從懷裡拿出一本書。
“看你喜歡這個，別人送的，本王拿著也沒用。”
說完，他將書遞給沈雲錦，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始喝茶。
沈雲錦接過來一看，也是一本講述奇人雜談的書。
她好奇的翻開第一頁，一下子從裡面掉出來幾頁紙。
她急忙撿起來，大致翻看了一下，跟著就沉思起來。
蕭敏慎等半天，沒有聽見沈雲錦的聲音，很是奇怪。
他扭頭一看，就看見平時總是一臉笑容的側妃，此刻面容很是嚴肅。
“怎麼了？”他瞅到了沈雲錦手裡的紙。
“王爺可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沈雲錦想了想，決定先問問情況。
“不是普通的課業嗎？”蕭敏慎立馬警覺起來。
沈雲錦聽到這裡，放下了心，原來，蕭敏慎不是拿這個來試探她。
轉頭一想，她又釋然了。
“臣妾自小愛讀書，曾經和父親探討過關於科舉的試題。”
沈雲錦一邊說，一邊組織著語言。
“每年的科舉考試前，總有一些人專門賣往年的科舉試題賺取銀錢。”
“甚至，還有一些小道訊息宣稱是科舉的押題，很多書生為了能買上一份試題，不惜傾家蕩產。”
“側妃的意思是，這是押題的試卷？”蕭敏慎的臉色也變得嚴肅。
他雖然沒有看過科舉的試題，但是知道，皇上是很看重科舉的。
如果，有大臣將試題外洩，那麼科舉就失去了公允。
而真正有才華的人，不能出人頭地，更不能為朝廷做貢獻。
蕭敏慎拿過那幾張紙，左看右看，沒有看出名堂。
“本王怎麼看著就像是普通的課業呢？”他不恥下問。
“王爺看不出來是很正常的。”沈雲錦笑了。
“這是為了防止手稿萬一丟失，所以這個是用的藏頭和迴文法。”
“王爺你看這裡，”沈雲錦伸出手，指到其中一段。
“這裡將前面一段話，和後面的一段話連線起來，再將後面的話反過來連線前頭的這段......”
沈雲錦一一指給蕭敏慎看。
“側妃怎麼懂這麼多？”蕭敏慎眼裡閃過一絲懷疑。
因為，沈父也曾做過幾次的主考官。
“因為，臣妾父親的學生曾經拿這種卷子來諮詢，後來，父親私下裡和臣妾討論過這個。”
其實，沈雲錦知道這個，是因為上一世，趙景炎就高價買回來幾份。
還專門告訴她，這個卷子是怎麼流出來，又是怎麼抄寫出來賣高價的。
蕭敏慎仔細回想，今天那個侯三翻出來的院子好像是吏部高員外郎的宅邸。
沈雲錦看蕭敏慎沉思沒有說話，翻著手裡的紙張，心裡閃過一絲想法。
“王爺，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她小心翼翼的問。
“這個事情情節嚴重，本王決定明天一早就稟告父皇。”
“臣妾覺得，書生們想買一些往年的試題，並沒有什麼錯。”
蕭敏慎聽到這裡沒有吭聲，只是冷冷的看向沈雲錦。
“臣妾不是說，洩題是正確的。”沈雲錦一看，就明白蕭敏慎誤會自已了。
“臣妾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著人將往年的試題讓人修編成冊，再投到市面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很多讀書人為了能考上，傾家蕩產也願意。”
沈雲錦端起茶喝了一口，接著又說。
“京中的學子，從小不管是受的教育，還是遇到的先生，都比別的地方的學子要優秀很多。”
“但是，每年的前三京中的學子佔比卻不多，往往是很偏遠的地方的人，容易金榜題名。”
“這說明什麼，說明教育的差距，說明人才的流失。”
“臣妾想著，如果我們可以將試題編修成冊，說不定可以幫助更多的學子出人頭地，這是一舉幾得的好事。”
說道這裡，沈雲錦偷偷瞟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蕭敏慎。
“再說，皇上不是總說國庫虧空嗎？如果這事情由皇上牽頭來做，一來可以充盈國庫，二來，可以造福更多的學子，三來，皇上可以找到更多的棟樑之才，學子們也會感激皇上恩德。”
表面不動聲色的蕭敏慎，也開始認同沈雲錦所說的。
“本王要馬上進宮。”蕭敏慎拿過那幾張紙，放進了袖袋裡。
“這也太晚了吧？明日去也來得及。”這下，輪到沈雲錦驚訝了。
“這種事情，只適合這會去。”蕭敏慎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已經準備歇息的皇帝聽到齊王求見，很不耐煩。
因為接連幾年的戰役，國庫虧空的厲害。
今天，兵部尚書老淚縱橫的訴說邊關計程車兵們，缺衣少食，要皇上撥款救濟。
皇上能怎麼辦？他總不能說，他堂堂一個皇上，還不如一個地方官有錢吧？
他今天和重要的幾個大臣，相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法子。
最後，沒有辦法，他承諾兵部尚書，一個月內就撥款，這才將人打發回去了。
他想到貴妃家很有錢，專程到貴妃這裡，準備和她說說軟話，看能不能從貴妃那裡先借點款應付過去。
他剛剛哄得貴妃高興，正準備提出要求的時候，安公公就在門外說，五皇子有要事求見。
他當即很想一腳踹過去，要事？有他的事情重要嗎？
他一個皇帝好不容易放低身段哄妃子開心，結果，關鍵的時候，被打斷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披上外衣就來到了御書房。
他倒是要聽一聽，是什麼樣的要事，值得半夜進宮打斷他的好事？
他決定，如果，五皇子說的事情不重要，就誅他九族！
不對，五皇子和他是同族，他都讓他氣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