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飽餐和睡眠

太陽透過窗戶照在九九潮紅的臉上，汗水浸透了床單夾緊的雙腿不安的摩擦顫抖。

把雙手綁在床頭的布條因為拉扯繃緊嘴裡咬著的被子浸滿了口水，在不知過了多久後已經虛脫的九九才吐出溼漉漉的被角喘著粗氣躺在溼漉漉的床上。

脫水一樣的口渴和劇烈跳動彷彿快要猝死的心臟讓剛剛恢復正常的九九又不得不承受非人的疼痛。

痠痛脫臼的四肢讓九九僅僅是躺著就疼的死去活來，所幸自已身體的自愈能力似乎很強只要不是外傷這種內傷很快就會恢復。

疲憊不堪的九九迷迷糊糊又小咪一會後再次醒來明顯感覺好了不少，用牙齒配合手艱難解開布條後活動了一下隱隱作痛的四肢九九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換好新的衣服和床單把被子鋪在椅子和桌子上後九九開啟窗戶離開了房間。

如往常一樣洗漱看起來似乎一切都無事發生只是九九起的有些晚了，九九看著鏡子鏡子裡的自已消瘦的可怕雖然沒有到達皮包骨頭的地步但看上去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已身上乾淨還穿著體面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個難民。

洗了把臉後九九提起精神下樓吃了口早飯然後到書房聽安娜講課，不知為何安娜也住進了雲飛龍家而且就住自已房間隔壁。

雖然安娜和管家他們都認識並且似乎關係不錯，但是對方的行為都很是古怪尤其是對自已的態度。

對方似乎總是想要從自已身上知道些什麼在不經意間套話還總是打著檢查身影的名義靠近自已，雖然對方並無惡意但還是弄得九九心理不適卻又不好意思拒絕。

“嗯，九九你在聽課嗎？”黑髮少女似乎有些生氣用書輕輕碰了下九九的頭。

“哦，在聽，在聽。”回過神的九九像是上課開小差被抓到的學生腦子裡亂哄哄的。

“行，那你說說繪製中階法陣的注意點是什麼？”

“恩....法陣外框和圖形是否正確？”

“是順序和位置以及連線。”安娜無奈的搖搖頭“我再給你講一遍要注意聽。”

雖然對方目的不明，但是作為老師安娜還是非常合格的，不僅懂得多也很耐心，不過現在自已的狀態也聽不進去就是了。

在糊里糊塗的像是在聽白噪音的課堂裡九九又混到了晚上精疲力盡的躺在了床上。

不出意外自已睡著或者說昏迷後又會因為情慾的鬧心睡醒然後又疼的昏迷睡個回籠覺。

[真是越來越完蛋啊....]

九九的眼睛睜著眼睛看著熟悉而陌生的天花板自已如此疲憊卻又睡不著覺，或者說一個古怪和詭異的精力支撐著自已與睡意抗衡。

自已的腦子依舊渾渾噩噩沒有像是想象中一種清涼的感覺帶來清醒，相反更像是被迫的失眠。

九九操控著自已僵硬的肢體起身看向窗外的越發濃郁的夜色一團漿糊的腦子奇蹟般的平靜。

自已的狀態很奇怪但絕不是詛咒導致的，實際上自已在當前的狀態下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詛咒的影響了。

在這種古怪病態的冷靜下九九突然明白了什麼看著自已柔軟無力卻如鋼鐵僵硬的手掌。

[萊伊....]

自已的狀態明顯像是宴會時的樣子，但是這次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強烈以至於冷靜和情慾相互抵消，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塑造出了自已似乎恢復了正常的假象。

趁著這寶貴的正常九九離開房間，黑暗的走廊裡藉助微弱的月光自已可以模糊看清走廊和樓梯。

下樓走到廚房九九並沒有找到晚上的剩飯隨便拿了幾個水果坐在餐廳吃了起來。

感受著口腔裡甘甜的汁水，久違的真實的進食感和吞嚥感讓九九覺得熟悉而又陌生。沒有噁心和嘔吐以及奇怪的味道，終於可以吃東西的九九壓制住自已內心的狂喜輕輕咬下一口蘋果感受著食物與牙齒和口腔的摩擦。

九九認真品味著食物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將食物嚼碎直到對方最後一滴汁水被榨出才戀戀不捨細細吞嚥下去。

蘋果，梨，胡蘿蔔，捲心菜....九九把倉庫大部分食物都稍微拿了一點點又不至於被發現，就好像一個美食家一樣各種生菜水果擺在面前等著九九的品味。

雖然更想吃做好的菜但是九九還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叫醒管家他們，更何況能正常進食對自已而言就也就是莫大的享受了。

將食物一一品味後九九已經有些飽了，久違的飽腹感無法滿足漫長的飢餓帶來的恐懼。九九小心翼翼的把自已的壓軸菜品拿到面前，一塊麵包以及一小塊乾酪。

麵包很有嚼勁以至於九九都有些咬不動，不過內部很紮實而且有些鹹讓九九來形容應該就是西方的饅頭，不過這種紮實的口感也確實符合主食的定義。

乾酪的味道倒是和九九想的不太一樣，不甜但有很濃的奶味而且有些發酸，雖然自已不太喜歡但是搭配麵包吃也足以滿足自已的口腹之慾。

徹底吃飽喝足的九九拿抹布擦乾淨桌子確保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後離開了廚房，理論上自已此時應該回到房間美美的睡上一覺了，但是因為萊伊的影響自已根本感受不到睏意。

來到後院夜晚的微風有些冷讓九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久違的來到室外自已心情還是好了不少。

之前當奴隸的自已就好像一隻籠中鳥而被救後自已又因為詛咒主動把自已軟禁整日惶恐不安渾渾噩噩而現在的自已又有著前所未有的寧靜。

後院並非是空曠的草地而是種著樹木花叢還有著一個小亭子，九九在後院走走停停輕輕撫摸樹幹與花枝。真實而冰涼的觸控感以及夜晚的冷風終於給了自已一種還活著的感覺。

明媚的月光和夜空的繁星將夜空照亮，可惜今晚月亮還不是最圓的時候而因為夜色自已也看不清遠處的情景，更何況明天的自已是否會迴歸那糟糕透頂的日常一切自已還不得所知。

九九很珍視難得的解脫但又不好出門只能在後院亂轉，走著走著九九摘下眼罩坐在亭子裡靠在柱子上看起了星星。

異世界的星星似乎和自已的世界沒什麼不同，最起碼對自已這個甚至無法區分北斗七星和亂七八糟星座的人來說都是一大片黑夜的光點散發著耀眼卻微弱的光芒。

[芙拉爾會來嗎？]

九九突然覺得有些寂寞，如果有人可以陪自已就好了但自已又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麻煩別人....可是這是自已好不容易正常，以後沒準都不會有了....

想來想去九九最後還是想到了芙拉爾，那個善良可愛的小修女也許會突然竄出來問問自已的近況然後陪著自已度過這難得的正常....

不過芙拉爾似乎和萊伊認識，也許自已可以求對方讓萊伊幫自已一下然後自已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九九一邊看著星星一邊胡思亂想，可惜沒有人回應自已期待有的只是夜風輕輕刮過樹枝發出微弱的沙沙聲。

“嗚....”

九九打了個哈欠感受到了睏意，不過這次並非疲憊和那種近乎昏迷的狀態而是正常的睏意，自已感受到了一種安心和寧靜就好像自已已經恢復正常要正常的入眠一樣。

沒有抗拒順著睡意九九閉上了雙眼露出淡淡的微笑，無力柔軟的軀體順著柱子倒下掉到了柔軟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