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華美的鑲金吊燈散發著橙黃色的光,整個酒館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
酒館的牆面和地板都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招待臺似乎是用一艘舊漁船改造的,招待臺後的酒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昂貴的名酒。
古老和革新的氣息同時瀰漫在酒館中,淡淡的酒香味透人心脾。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平時這裡早就人滿為患了,但今夜卻一個人也沒有,這是因為門口掛著有人包場的提示牌。
酒館外在下著一場綿綿細雨,頭髮花白戴著一副考究眼鏡的老調酒師正在認真地擦拭著杯具。
突然酒館門口的銀鈴響了起來,一個人打著一柄黑傘推開了酒館的門。
那人將傘放進了旁邊的雨傘寄存處,隨手拿了一條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仔細地擦乾了鞋底,然後才正式走進了酒館中。
老調酒師微笑著向著那人點了點頭,他喜歡這樣的人。
那是一個頭發半白,穿著一件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他也對著老調酒師回以禮貌的微笑。
“可以給我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嗎?”那人在調酒臺前坐下開口說。
“當然先生,請稍等……”
“一杯香檳王加冰。”老調酒師話音剛落的同時,另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下一秒酒館的門被再次推開了,一個頭上套著一隻絲襪的人闖了進來。
乾淨的地板上很快就被他鞋底的水漬打溼了,老調酒師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回過身去開始調酒。
“凌鎮原理事長,好久不見了。”那人走到凌鎮原的旁邊一屁股坐下,一副熟絡的樣子朝著他伸出手來。
“我們認識?”凌鎮原伸出手來和那人握了握,然後開口問。
“我曾經也在五十五區效力過,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您不記得我也正常。”那人解釋。
“我之前就有想過饕餮會里應該是有五十五區的人,不過真沒想到居然會是會長。”
“說起來也多虧了五十五區的栽培,我才能那麼熟悉五十五區的規章制度從而鑽一些空子。”
就在昨天,潛伏在五十五區裡的饕餮會成員突然找到了凌鎮原,說饕餮會的會長想要和他單獨見個面,商討一下關於那張羊皮卷的事。
於是在饕餮會會長的提議下,凌鎮原來到了這個酒館。
“您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信,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敵人指定的會面地點。”那人,或者說饕餮會會長說。
這時老調酒師將調好的酒端了上來,但兩人都沒有動。
“調酒師先生,可以給我們切一些香腸嗎?”凌鎮原說。
“那麼,你想談些什麼?”看見走進了後廚的老調酒師,凌鎮原單刀直入開口問。
會長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香檳王,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我想理事長先生您應該也知道了吧,關於羊皮卷裡隱藏的蜮蟲遺蹟的地圖。”會長搖晃著高腳杯,聽著冰塊在杯中碰撞的聲音。
2.凌鎮原似乎沒有表現得多麼驚訝,只是端起了面前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所以你們是想找我們合作?”凌鎮原問,其實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沒錯,我認為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會長點了點頭。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劫持了,然後威脅你們交出羊皮卷?”凌鎮原問,“既然你曾經是五十五區的成員就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我當然清楚理事長先生您有這個能力,否則您也不會獨自一個人來到這裡。”會長說,“就算我讓一個炮兵營對著這裡轟炸想必您也依舊能全身而退。”
“但是您不會,因為您知道既然我敢邀請您就一定有所準備。”會長接著說,“饕餮會不會因為我這個會長就損害所有成員的利益,如果我失敗了還會有第二個會長出現。”
“聽著就像正義的聯盟一樣的存在呢。”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有著同樣的理想啊,為了理想獻身是人類的美好品德。”
“為了那個所謂的進化的愚蠢想法?”凌鎮原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酒,“人類就是人類,生老病死是所有生物的自然規律,你們這樣和那些尋求不死藥的蠢貨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我們的理想可不是這麼膚淺,我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會長搖了搖頭,“我們的理念不同,聊這些也沒有意義,不如聊一聊合作的事?”
“五十五區的職責就是抹殺蜮蟲,我們去那個遺蹟只會是摧毀那裡,所以我並不理解你所說的利害一致是什麼意思。”凌鎮原說。
“我們饕餮會的目的也是要摧毀那裡。”
凌鎮原聞言看了會長一眼,他能透過人的表情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但是會長的臉上戴著那個可笑的黑色絲襪根本就看不清表情。
“這一點請您相信我,饕餮會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讓蜮蟲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我說過我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會長說。
“那聖繭是怎麼回事?”凌鎮原問。
“那個東西是我們從一夥美國鬼子那裡搶來的,那東西是不錯的研究素材,我們希望能用它來研究出安全的進化藥物。”會長解釋道,“為了對抗蜮蟲就必須要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只是很遺憾,實驗失敗了。”
“歪門邪道。”凌鎮原皺眉。
“總而言之我們也是不希望蜮蟲復甦的,所以我們希望您能同意這次合作,您意下如何?”會長接著說,“如果您還是不放心,我們這邊可以只派出一個人。”
這時切好香腸的老調酒師從後廚走了出來,在凌鎮原的示意下,調酒師再次為他調了一杯威士忌。
“另一半羊皮卷在哪裡?”凌鎮原開口問。
“等您安排好行動小組定好出發日期時,我們這邊自然會拿出來。”會長回答。
“三天後出發。”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會長主動舉起了酒敬凌鎮原,後者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隨後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