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場合,王怡真怎麼可能眼看著李蘭蘭和幾個妹妹被二房圍攻,也是怒吼著馬上就加入了戰團,剛拳打腳踢了兩個二房的婆子,突然又有人叫起來。

這叫聲不是女性的尖叫,而是男性極為高亢的吶喊,難得的是這位的聲音極為洪亮,一喊出來竟然將全場的女性尖叫都壓下去了。

“都住手,犯人自盡了。”

……

這句話實在非常的好用,一時間眾人都停了下來,就李奕城一個人沒有停,但在掀翻一個婆子後,也被極會看場面的大虎死死抱住了。眾人都看向了劉婆子,只見劉婆子果真倒在地上,口鼻流血,死狀同紀松凝……一模一樣。

這人……怎麼就死了?

眾人紛紛看向劉婆子,卻發現她早倒在地上,身邊一個玻璃小瓶,早就空了。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之前那劉婆子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拿套袖擦臉來著,她給酒壺下毒的時候,能用套袖藏毒,自然如今這套袖裡也可以藏瓶。

只恨眾人聽著她招的爽快,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先搜她的身,再回想她之前說過的話……

“老婆子自知今日必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怪不得她回去專門又換了套袖,不是因為要藏證據,而是她早立下的死志,一旦被懷疑發現,供認完了之後便自殺,要知道,就算她現在招供了一切,等歸了大理寺再審的時候,少不得也要好一頓打,更何況寧安侯府也不會讓她死的輕省。她如今說完了想說的一切,趁亂服毒,還能死個乾淨。

三法司的主審們快氣瘋了。

以前抓個死士殺手什麼的,衙役們都首先會先查對方是否藏毒,以防犯人自殺。

今天卻叫這麼個外行的老婆子,眾目睽睽的服毒而亡。

也只怪今天這一郡貴婦貴女們打架太熱鬧了,讓三法司見多識廣的老爺們都亂了方寸。

一時間,場上諸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唯有那位聲音洪亮的兄臺,跺著腳大罵王怡真:“你也是有過辦案經驗的人,怎麼能叫犯人這麼輕易服毒。”

王怡真一臉震驚的看著吼她的人:“老楊,你腦子有病吧?這案子已經結了。”再說了,劉婆子將前因後果都說的很清楚,她是婆子中最有時機下毒的人,同李家二房有殺子之仇的動機,遺留下來的事情,唯獨大房同二房的恩怨,這個不知真假,就只待查證了,所以劉婆子死了又或者活著,其實區別也並不大。再說了她可不是他大理寺的人啊,衝著她吼個什麼勁?

而且她有什麼辦案經驗,就身份論,她才是那個一旦被官府抓到,就會有需要服毒的人好吧。

不過想了想,王怡真也是同情的拍了拍楊顯忠的肩膀,想來他想吼的不是她,大約是在場的這些三法司的同事並那幾位上級主審吧。楊顯忠辦案子精益求精,雖然不主動招惹權貴,可是放到他手裡的案子,他一定查驗仔細,沒有實證的時候,他是絕不輕易開口說什麼的,只不過他現在身份太低,是不太好當面怒懟全體同僚。

楊顯忠果然也並不是針對王怡真,順了口氣,滿面遺憾的說道:“稟幾位大人,之前已經在那劉婆子的房間中搜查出來了毒藥丸和一些物品。”

王怡真的腦洞總是來得快,但其實按著正常流程,搜尋房間之後,有了實證,這時候才應該開始審犯人,她又把楊顯忠的活給提前幹完了。

“行啦老楊,這案子我給你仔細講講。”王怡真安慰楊顯忠道,有了實證,一樣是指證那劉婆子,沒有實證,對方不也認了,誰能想到那婆子這麼怕痛怕刑,寧可一秒服毒也不不肯入獄呢。

“行什麼行啊。”楊顯忠把她的手拍到一邊,氣道:“那毒藥找到了,毒酒也再讓人試過了,如今欠缺的就是這婆子的口供了,只有兩方面對上了,才能知道紀世子是怎麼死的,這才只是查案的第一步呢?”

“……”還能是怎麼死的……“毒死的啊。”一個兩個七竅流血,能是撐死的?

“這毒不會致死。”楊顯忠說道。

“哈……我就說嘛……說的什麼?”王怡真再度確認道,總覺得她剛才聽錯了什麼?

“這毒……是慢性毒,用銀針試下去,確實烏黑一片,但是不致人命。”楊顯忠說道。

王怡真看了他,又看了看死掉的劉婆子。

這婆子剛剛公然服毒,毒發迅速,死狀同紀松凝一般無兩,很明顯是同一種毒啊,可是楊顯忠卻查出紀松凝所喝的酒毒不致人命?那就奇了怪了,兩個人又是怎麼做的,能死的如此迅速的?

………………………………………………………………………………………………

一隻公雞在吃米。

就在一分鐘之前,眾目睽睽之下,這隻可憐的公雞被人抓到了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硬往從前那嘴裡灑了半壺酒,沒有人問過它願意不願意,這些霸權的人類只是想看看它的酒後反應。

公雞倒也堅挺,可能是酒的量不夠,也沒發什麼酒瘋,莫名其妙的被人圍在場中,還被灑了一把米。

這把米,本來是送公雞的最後一餐,如今倒變成加餐了。

但從這公雞喝了酒大半天還能正常的吃米來看,這毒,確實不致命。

官府查毒,一是聞味,二是銀針試毒。

只是一般的人都喜歡用無味的毒,更何況加入到果酒中,果味本身就已經是足夠的掩蓋了。

所以之前官府是銀針試出來的毒,只能知道這酒中是否有毒,然而是什麼毒、毒到什麼程度,就需要驗毒並且試毒了。

這兩種需要專業人士,就會慢一些,再加上搜查,楊顯忠覺得人證物證已經齊全,終於可以提審婆子們的時候,沒想到外院裡王怡真早就用腦洞過完了堂,審完了犯人,甚至犯人都從容自殺了。

“酒中有毒,可是毒不致命,所以,紀世子是怎麼死的?”楊顯忠一邊自問著,一邊看王怡真。

你行你上啊……你不是腦洞大過天嗎?

唉呀呀……王怡真也沉著臉說道:“能驗出來是什麼毒嗎?有些東西,分開用就是藥,合起來用,就成了毒。”

這句話還是五天前銀月姨娘說給她聽的,這麼快就能拿來塞別人的嘴,這現學現賣的速度也算是快了。

“是什麼毒,還在查。”楊顯忠說道,只不過這個在查,查的是劉婆子服了什麼。“但若只喝酒,紀世子斷不該立刻流血身亡,他一定是還吃過或用過什麼別的東西。靖安郡主,能不能請你在回想一下,你進到屋子裡的前後,紀世子可有在吃用什麼東西?又或者,與平常的他哪裡不同?”楊顯忠問道。

這麼一說,別的人就算了,莫夫人又堅挺起來了。她的情況同前幾天的丹陽郡主很類似,無法接受孩子只是被誤殺的可能性,她急需要一個幕後指使,來發洩心中的恨意。

一時間,所有的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到了靖安郡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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